第3章
回到自己的屋舍，秦凡直接来到书房，恰好看到碧痕立于书桌前。
碧痕写的很入神，直到秦凡来到自己身侧才察觉。
“公子......”她惊呼一声。
“别紧张，我就随便走走，看看。”
秦凡笑道，目光落在桌上的竹简上，此时的秦还没有纸张，有的人直接把丝帛当做纸，也有人使用竹简。
秦府的条件上等，备了许多空白的竹简，只不过之前原主从来没有用过罢了。
竹简上写着一个个小篆，撰写的很是工整，这倒是让秦凡意外了，须知，这个年代大多数人是不识字的，更别说能像碧痕一样写出一手好看的小篆的人。
人美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个知识分子！
“碧痕，你来替我磨墨。”秦凡撸起袖管。
碧痕当即乖巧地来到书桌旁。
此前，她早就听过太多关于秦凡的传闻，例如咸阳恶霸，酒色之徒等，也曾有人说秦凡只字不识。
她如今已是秦凡的妾室，不管来时是否自愿，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还是有些期待自己相公并非如传闻那般不堪。
只见，秦凡大手一挥，直接将书桌上的竹简全都扫至一旁，目光扫视了四周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番寻找无果后，直接朝外跑去，搞得碧痕一头雾水。
不多时，秦凡抱着一块木板跑了回来。
开始！
秦凡提起毛笔，在木板上画出各种不规则的图形。
火枪的制造方法就在他脑海里，他只需要将脑海里的东西照葫芦画瓢鼓捣出来就行了，剩下的就是工匠的事情。
可惜他没学过画画，画出来的东西难看至极，一番挥墨后，看着成品出炉，也是一脸苦恼。
一旁的碧痕满脸写着懵。
这时，忽然想到什么的秦凡将目光从木板上转移到了碧痕纤细的身子上。
后者身子微僵，将脸转向一旁。
下一秒，毛笔被从秦凡手里塞到了碧痕的柔荑中，“公子…你这是？”
碧痕不知所措。
“好碧痕，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对吧！”
“帮，帮你？”
碧痕脸颊腾的一下飞起红云，有些不情愿地看了眼敞开的房门。
“你不对劲。”
秦凡一脸坏笑地看着碧痕，那娇羞的模样，他恨不得立马抱起她来个百米冲刺。
“我是说，让你帮我画画。”
“帮公子画画？”
碧痕错愕地看向他。
后者收起玩笑，郑重点头。
......
“陛下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
另一边，李伯站在中年人背后，弯着腰，一副忠实仆人的模样。
“我说过，在外边要喊我一声老爷。”中年人，也就是秦始皇嬴政，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吹了口气。
“是，陛下！”李伯恭敬道。
嬴政眼中有些无奈，不过很快便被笑意笼罩，“老李，你觉得朕待你如何？”
扑通！
话音未落，李伯便跪倒在了地上，“陛下，陛下对老奴自是极好的，老奴也一直尽忠职守，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一出口，往往就是要被杀头了。
“哦？那么，你给朕说说凡儿的近况吧。”嬴政不动声色，浅尝了一口茶水。
“公子，公子他......”
李伯满脸愁容，说实话吧，又太损公子，不说实话吧，又对不起皇帝对自己的信任。
思来想去，李伯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顶多也是赔了自己这条老命罢了：
“公子去的最多的是琦红楼，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去一趟，每次都喝的烂醉被抬回来的。”
“再有就是拉着陈家少爷那群狐朋狗友到市井到处瞎混。”
“不过老奴可以保证，公子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偶尔也是会看书写字的......”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是有些心虚的。
“嗯。”
嬴政颔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是开心。
看来，自己儿子的伪装真的够好啊，连一直陪伴在秦凡身边的李伯都看不出来丝毫端倪。
李伯见此，心里感到奇怪，以往陛下要是听到少爷这么胡闹的话，肯定是很生气。
可今天，却像是变了样。
态度截然不同。
少爷跟陛下单独相处那段时间，到底谈论了什么事情？
“好了，退下吧，凡儿说明天会给朕一个惊喜，今夜朕就不回宫了，在这歇下。”
“是，陛下！”李伯连连磕头。
......
次日。
天方蒙蒙亮，秦凡就醒了，身旁就是温香软玉，碧痕的身子紧挨着他。
秦凡将手臂从她颈下小心抽出，随后起身穿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紧接着就是房门闭合的声音。
秦凡出门后，碧痕悄然睁开眼睛。
昨夜，公子竟然没有碰她，和之前那种猴急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隐隐觉得秦凡从昨日开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但具体是什么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秦凡先是去了趟账房，取了些银钱，随后便一个人出门了。
“老丈，你们这儿有硝石卖吗？”
秦凡凭记忆找到了一件药铺，当即上前询问。
事实上，硝石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存在了，而且还可以当做药用，只是秦凡不知道古代硝石是否有别的名称。
“秦公子，我们这，没有您说的那种东西。”
老头看到来人是秦凡，心里忐忑不安。
秦凡在城内的恶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言不合就发脾气，谁要是敢惹怒他，动辄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老头现在只想祈求秦凡快点离开。
“真的没有？就是一种白色的粉末，或者晶体，或者，就像......就像冰块一样的东西？”
秦凡摸了摸鼻子，自己脸上是写着坏人两个字吗？怎么感觉这老丈看他的表情像是看狼一样。
“真没有，秦少爷。”老头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爷爷，这大哥哥说的是地霜吗？”
这时，一个看样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从药铺里跑了出来，拿着地霜给秦凡看。
老头脸色一白，赶紧呵斥道：“茹儿，回去！”
秦凡好色之名，城内闻名。
他的孙女正是花季妙龄，要是让秦凡动了歪心思，那可就糟糕了啊！
秦凡眼睛一亮，夸赞道：“小妹妹好俊俏，没错，我要的就是地霜。”
茹儿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了脑袋。
而老头却是心急如焚，完了完了啊，这恶狼又盯上了自己的孙女！
秦凡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老头的心绪，呵呵问道：“你不必担心，本少今天是来买东西的，不会有其他出格之事。对了，还有一种东西，外形像黄土块，燃烧后会有类似大蒜的味道，想必老丈这儿也有？”
老头听完，连忙把秦凡需要的东西给拿出来。
秦凡感到欣喜，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他付了钱后，就离开了。
“天呐！”
老头感到震惊。
没想到恶少秦凡居然还会付账？！
“爷爷，秦公子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啊！”
茹儿冒出脑袋，望着秦凡的背影说道。
“你懂什么！”老头呵斥了茹儿一句，“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茹儿吐了吐粉舌，没有再说什么话。
......
离开药铺后，秦凡的心情很是愉悦。
硝石到手了，雄黄也到手了，虽然还带着一些石皮，但是不要紧，提纯的方法并不难！
那么，制作黑.火药的材料，就只差最后一样东西。
硫磺！
“哪里会有硫磺呢......”
就在秦凡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小摊贩上的物品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位公子，可是看上了什么？”
摊主见秦凡一直盯着一件商品看，不由觍着脸询问。
“您是想要这个？”
秦凡摸着下巴：“一些破石头，你也拿来卖？”
摊主闻言板起一张脸，“公子此言差矣，这些石头可都是稀世珍宝，是我花高价从朋友那里盘下来的，地火，地火听说过没有？这可是我那朋友九死一生才带回来的宝贝！”
“别看这些石块不起眼，只要凿下一小块，磨成粉末，虫鼠蛇害一闻即死！”
秦凡狐疑道：“当真？”
实际上，他已经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了，心里正偷着乐。
硫磺，最常见可以找到的地方，就是火山口周边，没想到他只是随便走两步，就让他撞见了。
看来，自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家中鼠害确实严重，这些我全包了！”秦凡说道。
“五钱！不，四钱！只要四钱，这些全是您的！”摊主搓着手。
“包起来吧。”
秦凡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用，或许我还会来找你。”
说完，秦凡提起硕大的包裹，随意扔下一枚刀币，转身离去。
东西都已经找齐了，秦凡也没有多做逗留，前往了城东的打铁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