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清悠慢慢睁开眼睛,头顶一盏晶莹繁复的水晶灯映入眼帘,陌生而奢华。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阳光,只有些许光线透进来,让人辨不清时间。
神思渐渐回笼,仇清悠唯一的感觉就是疼。头疼,胳膊疼,身上疼……哪儿哪儿都疼。
顷刻间,她发现属于男人的结实的小臂搭在她的腰腹处,耳畔还似有若无的传来一阵阵灼热的呼吸。
这样的认知像一个炸雷落在了仇清悠眼前,炸的她魂飞魄散,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约莫过了半分钟,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僵硬的转动脑袋看向睡在身旁的男人。
英俊的脸庞,因熟睡而敛起了平日的肃杀和冷冽,只剩下深沉和平静。
怎么会是他?怎么能是他?苏慕白。整个宁城最贵的权贵。
仇清悠惊骇的已经无法正常呼吸,她倏然坐起来,顺手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动作过快过猛,疼痛随之而来,她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的动作惊扰到了身侧的男人,苏慕白眉心微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旁边用被子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女人,波澜不惊的说了句,“睡醒了?”
仇清悠见男人不慌不忙的样子,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急躁,“睡醒了?苏慕白,你说说现在的状况是该问候‘睡醒了’的时候吗?”
男人起身坐起来,被子本就被仇清悠抽走了一大部分,此刻更是全部落了下来,只堪堪挡住了大腿。苏慕白整个上半身都赤裸着,宽阔的胸膛上肌肉均匀的分布着,常年训练的身体展露着健康的麦色。
仇清悠看着男人健硕而性感的身体,像是被烫了眼睛一般,一下偏过头去,但口中的气势不减,“有人竟然算计到了你我的头上,不知道苏总过往的训练是不是喂了狗了!”
苏慕白不怒反笑,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青白的烟雾袅袅的升腾开来,他才慢悠悠的开口,“昨晚不是仇大小姐主动撞到我怀里来的?还是你现在又改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我犯的上对你欲擒故纵?排着队追我的男人能绕宁城一圈!”仇清悠抬手扇着飘过来的烟味儿,突然一个激灵,她转过头瞪大了眼睛,“什么叫我主动撞到你怀里?”
说完,仇清悠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她作为宁城的第一名媛又是盛嘉的代表来参加宁城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席间自然是觥筹交错,她不善酒力又贪饮了几杯,总觉得这样的晚宴不会有太多的龌龊。然而,她却在不经意间被人下药了,甚至竟然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当她发现身体的异样时,她急切的离开会场,没想到却撞到了苏慕白手里。后续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断断续续的记得男人要的很凶,丝毫不顾及她初次的青涩。
想到这些,仇清悠忽然羞窘了起来,脸涨的通红,手指勾着卷曲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卷着。因为心虚,声音有些微弱和几不可闻的颤抖,“就……就算是是我不小心撞上了你,你也可以有很多办法解决,比如送我去医院,或者叫医生过来,再或者给我男朋友打电话……”
“悠悠,我不是什么柳下惠,我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苏慕白打断了女人的话,他手中的烟只剩下烟头,他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捻灭,然后,他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她,斩钉截铁的说,“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负责?”仇清悠反复咀嚼这两个字,沉重而苦涩,忽的她冷冷一笑,“你当然要负责。”
说完她用被子将自己缠好,慢慢的下床,走向卫生间。
苏慕白看着女孩儿慢吞吞的步伐,不复往日的优雅,但是脊背却依旧笔直。被单只缠住了胸部以下到小腿的位置,白皙而圆润的肩头泛着淡淡的光泽,纤细的脚踝下一双白嫩的脚丫赤着走在松软的地毯上,轻轻浅浅。每一步都像走在苏慕白的心上,划出层层涟漪,久久散不下去。
直到女孩儿的身影消失了,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而后这视线落在了洁白却褶皱的床单上的一抹艳丽红色上。
苏慕白的眼眸中翻滚着热切,带着依恋,但终究逐渐褪去,归于平静。
仇清悠大力的关上卫生间的门,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浆糊被糊住了。她打开花洒,任凭凉水浇在自己头上,身上,仿若希望这冰冷的触感能劈醒她混沌的大脑。
她还是不明白以苏慕白今时今日的地位、财富,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犯的上非要来招惹她?特别是面对他胸有成竹的态度和势在必得的姿态,她更是暗暗心惊,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快速的冲了一个凉水澡,又将一头长发吹干,仇清悠随手穿上酒店的白色睡袍就走了出来。
房间已经被快速的打扫干净,床单也重新换上了崭新的,空气中弥散着好闻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厚重的窗帘打开了,阳光肆无忌惮的倾泻进来,看起来已经快中午了。明亮的落地窗堪堪打开一扇,清新而微凉的风徐徐不断的灌进来。
男人背对着仇清悠临窗而站,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单纯的望着窗外的景色。阳光打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苏慕白已经换好衣服,他穿了件纯白的衬衫加上一条黑色的休闲西裤,整个人透着淡淡的优雅和慵懒。
听到动静,男人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指着床上的一套崭新的裙装,“换上吧。”
仇清悠抬眼看了一眼,贵的要死的牌子,还是当季的新款,她二话不说拿起来径直走到更衣室换上。此刻,她倒是平静下来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那男人又深不可测捉摸不透,她真正要做的该是沉下心来想想如何要他负责,总不能因为他睡了她就要他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