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露的尖叫声惊动了陆家所有人。
陆深和童心暖闻声赶来。
沈兮露立即钻进了陆深的怀中,受惊的指着镜子上犹如诅咒的两个字。
“是她!是她!”沈兮露指着童心暖,“我不要看到她,她要我去死!”
沈兮露像是疯了一样,扯着自己的头发。
童心暖抬眸吃惊的盯着镜子上“去死”两个字!
又是沈兮露!
她咬紧牙关,奋力道,“不是我!我没有!”
“是她,就是她!”沈兮露大哭着。
陆深的将沈兮露抱起,凌厉的目光像是要将童心暖凌迟。
“童心暖,你爸死了,你也懒得装了?真是你爸爸的好女儿,一样恶毒。”
“恶毒?你听我解释了吗?”
童心暖伸出手抓着陆深的手臂,那发紧的肌肉像是在给她最后的警告。
“滚开。”
陆深推开了童心暖,力气大得的发狠。
童心暖撞在了浴室的镜子上,那血红去死两个字瞬间就碎成了碎片。
她捂着头,鲜血顺着镜子流下,她却顾不上,伸出手想要抓住陆深的一丝怜悯。
陆深却背对着她,连看都不想看到她。
“你最好祈祷兮露没事。”
阴冷的言语犹如枷锁将童心暖困在原地。
她悲哀的自嘲,他早就不相信自己了,还解释什么?
她倔强的望着陆深离开的背影,直到无人,她才虚弱的瘫坐在地上,任凭鲜血顺着额头划过眼角混着泪水落下。
“陆深。”她哽咽的喊着他的名字。
突然,一双男士皮鞋停在童心暖的面前。
童心暖猛地抬头,嘴角甚至还带着期望的弧度,可是看到来人,她眼底彻底迷离了。
“林助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童心暖声音哑然,面色憔悴苍白,混着殷红的血迹,再也看不到昔日那个爱笑的童大小姐的踪影了。
林枫见证了童心暖追求陆深的五年,看她这样实在不忍,缓缓蹲下身体,将手里的药膏和绷带塞进了她的手心。
“夫人,你的父亲真的没有和你说过陆总任何事情吗?”
童心暖猛地抬头,眼角凝着泪珠,用力摇头,“林助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求你告诉我!”
她已经感知不到伤口的任何的痛,只是觉得心口快要喘不上气。
林枫看着几乎哀求自己的童心暖,面色肃然,“夫人,陆总父母并非事故早逝,而是有人伪造成事故,就是……”
林枫不敢多言,点到为止,转口道,“夫人,记住了,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说罢,林枫转身离开。
童心暖细想林枫的话,陆深的父母?
难道……陆深要这么对付童家并不单单因为沈兮露和孩子?还有他父母的死?
不,不可能,她爸爸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和伪造事故这种事情有关?
她不信!
童心暖捏紧了手里的药和绷带,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突然咬着牙撑起身体,趴在了洗手台上。
对着残破的镜子,她擦拭着伤口,仿佛对疼痛已经麻木,一遍一遍的擦着,手里的纱布很快就染红了,她胡乱的抹了药膏,换了一块新纱布包扎伤口。
嘴里还念念有词,“对,我不能死,我不能让爸爸蒙冤而死!”
血混着心酸的眼泪落进嘴里,她立即狠狠咬住自己的手,将委屈咽回了肚子,哭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
陆家的私人医生匆匆赶来,对沈兮露的诊断也不过是简单的受了惊吓。
医生一走,童心暖就被佣人推搡着进了房间。
她看着搂住沈兮露的陆深,目光中写满了落寞,微微抬首却被他邻里的目光,一步一步逼退。
她看了看沾满血迹的手,从陆深的眼中读懂了一个字。
脏。
仿佛她从内而外都肮脏不堪。
沈兮露看到童心暖,眼泪止不住,她埋首在陆深的胸口,手与陆深交握着。
亲密又充满爱意,再也挤不进别人。
“陆深,为什么她还在这里?万一……她真的杀了我呢?”
童心暖明白,这才是沈兮露目的。
将她赶走。
“那不是我写的。”童心暖喉间干涸,每一个字说出口都发疼。
可是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无力的狡辩罢了。
“陆深,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比不上童大小姐,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沈兮露说着便捂着胸口用力的喘气。
陆深扫了童心暖一眼,寒光点点,叫她不颤而栗。
琥珀色浅眸一晃,手指抬起了沈兮露的下巴,亲昵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怎么配和你作比较呢?这个世上再也没有童大小姐了。”
童心暖听闻,心口咯噔了一下,惊慌的看着陆深。
他什么意思?
下一刻,童心暖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架着。
“送她去给沈小姐消消气。”陆深两指一挥。
“放开我!”童心暖挣扎着,声音大得胸腔都在发疼,“那不是我的字迹!你可比较!”
陆深拥着沈兮露微微抬手,眯眸望着童心暖。
沈兮露一吓,脸色微青,硬生生挤了几滴眼泪出来,“不是她,难道是我吗?”
她伸出手环住陆深脖子,娇声道,“陆深,你不是说会保护我一辈子吗?”
陆深深沉的声音倾泻而出,“嗯。”
陆深抬起的手慵懒的落下,判定了童心暖的生死。
前一秒,她甚至还觉得陆深或许会听她一句,下一秒,她却绝望了。
沈惜宁抚着陆深的脸,故意挡住陆深的眸子,眼眸得意洋洋的看着童心暖。
童心暖呼吸一窒,苦笑一声,不知道自己还在奢望什么。
“陆深。”刺痛的名字含在喉间,只是喊给自己听。
被扯出房间的童心暖,看着房门缓缓关上,房内传来刻意的娇喘声,仿佛进入忘我的境地。
她捂着耳朵,紧闭双眼,描红的眼眶却忍着不让一滴泪落下。
被沈兮露这个贱人气哭,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