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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国,蓝家。

几名丫鬟抬着蓝家小姐蓝琴的尸体,轻放到床上,这才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晦气,死在家里就算了,怎么还往外跑,害我们在夏节还要抬尸体!”

“就是!都病成那样了,眼瞅着没治了,还去看什么医师?”

几个丫鬟小声的絮叨着,转身正要离开房间,便听到身后似乎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哼声。

“嗯……”

什么声音这么吵,扰到她睡觉了!

蓝琴眉头微皱,还没等睁眼看看发生了什么,脑中顿时一痛,随即便是许多纷乱的记忆涌入脑海。

蓝家独女蓝琴,无法修炼,却极具音律天赋,父母伉俪情深,奈何世事无常,一个月前,蓝琴竟身患怪病,强拖着到今日,还是不治身亡。

真是可惜了……

蓝琴心底暗叹,捂着脑袋坐起来,方才那个瞬间,头痛太过剧烈,这会还没完全消退。

“这,小、小姐……”

“妈呀,诈尸了!”

“诈尸?”蓝琴皱眉喃喃,茫然四顾,突然愣住了。

“我……穿越了?”

不待她反应,腰间就一紧,竟被人拦腰抱起来,像东西一般被扛着。

倒挂着颠簸的滋味让她一阵眩晕,她看不见对方的样貌,只能根据身形判断对方是个男子,虽不知这个黑衣男子想做什么,直觉却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男子脚下生风,不过一瞬便离开了蓝家。

“你是谁?放开我!”

蓝琴说着眼中掠过一抹杀气,五指并拢,准确往他腰间脊骨打去。

这一掌带了十成的力,若是一般人定被打断脊骨,从此瘫痪。

只是,扛她的男子显然不是一般人。

觉到她的动作,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化去了蓝琴的攻击,将她压制的动弹不得。

蓝琴眉心紧锁,心中清楚这让自己动弹不得的力量便是玄力了。

现下她处于劣势,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打定主意,蓝琴便不再浪费精力挣扎,专心留意着路线。

只可惜男子速度太快,犹如缩地千里,不过几个呼吸间就进了一间庭院,蓝琴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所处的方位。

将她带进了一间房,反手捆住扔在床上,男子看都不看她一眼,即刻回头吩咐道:

“去通知蓝家,让他们将人放了,不然就等着为他们唯一的女儿收尸!”

“是!”

听着两人的对话,蓝琴脑中不由的浮现了一道身影,那是个眼角有一点泪痣的男子,一身白衣,笑容如三月春风。

蓝琴是偶然发现他的,并不知道他叫什么,为何被关,因着那人的不凡的气质而有了几分印象,后来几天还差人给他送了吃的。

联想到黑衣男要蓝家放的人可能就是他,蓝琴眸色一亮,挣扎着起身坐在床上,咽了口口水,才试探道:“你要找的人可是个左眼角有着泪痣的白衣男子?”

听到声音,男子回头,蓝琴却眸色一暗。

这人带着一张银墨相间的古怪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不过那双眼睛却森冷的让她感觉血液仿佛都要被冻住一般。

男子只是瞥了她一眼,不接话,蓝琴强自镇定下来,强迫自己忽略掉那压迫的感觉,继续道:“我们做个交……”

“安静。”

男子目中掠过一抹冷芒,出口打断了她的话。

“交易”二字还未说完,余下的话统统被她咽了回去。

还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蓝琴感到有些棘手,可男子却不给她思考对策的时间,转身便出去了,还不忘带上门。

门外,似是有些疲惫,男子伸手将面具拿下,露出脸来。

可以看出,男子虽然面容冷峻,五官却很精致,也是极美的,若有人看见,必定惊艳。

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男子回头瞥了眼锁上的门,将面具重新戴上,这才进了隔壁的房间。

眼看着男子离开,又等了一会,确定他不会再回来,她这才开始扭动勾着手指,努力摸索着绳结。

一刻钟后,蓝琴站在床前活动着被捆的发红的手腕,在她脚边堆着两条绸带。

不屑的瞥了眼绸带,蓝琴挑了挑眉,前世身为杀手,要经历的远非眼前,解开这种捆绑术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得到自由后,蓝琴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出去,迅速的掠向院外门边,然,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住,打不开。

蓝琴眉间微蹙,退至院中望着高高的围墙计算着跳上去的可能,嘴上低骂道:“又不是监狱,竟然建如此高的围墙。

这围墙足足有一丈多高,周围又没有借助的东西,她根本出不去!

长叹口气,蓝琴认命的转身,往之前旁边的房间走去。

方才男子走时,她听到了门开关的声音,想来住得必定极近。

动作敏捷的溜进房内,步伐轻盈的向床上之人靠近,蓝琴一双杏眸放光,紧紧盯着男子腰间的钥匙。

床上假寐的黑衣男子察觉到她的气息,唇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依旧不动。

一个大家小姐,竟能逃出来……还有点本事。

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到哪步。

蓝琴浑然不知已经被发现,目光留意着他,没察觉脚边一根若隐若现的丝线,一下子被绊倒,直直的扑下去。

倒下去的瞬间,她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下一秒,一声闷哼响起,男子睁开眼,抬头,随即四目相对。

一头青丝在两边斜斜的绾起,额前碎发因着方才的惊慌略有些散乱,嘴微张着,一双漂亮的剪水眸充满错愕,眼前少女虽算不得绝色,却分外可爱。

只是,少女却并不温驯。

察觉到男子一瞬而过的停顿,蓝琴眨了眨眼,反应迅速的抬手锁向他的命脉!

孰料眼前男子反应更为迅速,手一挡,反手轻松的抓住她的手腕。

手上用力一带,蓝琴又趴了回去,不待她反应,他便迅猛的翻身抓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身下。

挣扎间,蓝琴对上他的双眼,瞬间停了下来。

与此刻嗳昧的姿势完全不相符,面具下的目光如同一双锐利的匕首,冒着寒光,似乎时刻能取人性命!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告诉她,这种时候,还是不动为好!

见身下的少女乖乖不动,黑衣男子也懒得再将她押回去,手一挥,以玄力将她禁锢,随后倒在她身旁,竟拥着她睡了过去。

蓝琴愕然,一开始还试图挣扎,试了几次发现没用后,索性也闭眼假寐。

可谁知道,这一闭眼,竟如中了药一般,真的睡了过去。

一晚便如此过去。

第二日一早,三皇子府,三皇子司徒锐风尘仆仆的回来,换下夜行衣就接到圣旨。

“三皇子接旨!”

宣读完圣旨后,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神色据傲的瞥了眼地上单膝跪地的男子。

“儿臣接旨。”司徒锐抬头,接过圣旨,随后站起来,与中年男人客套了几句后,让下人送走。

待人走后,王管家不愤的道:“这李文不过是个宣读圣旨的芝麻小官,也敢如此对待您!”

“随他去吧。”

司徒锐勾唇,神色平静,墨眸中满是嘲讽,让人看不清他是在自嘲,还是嘲讽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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