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羊皮书年代久远,泛着黄渍的页面,微透着腐朽的味道。
捡起古书,陈东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口。
“呕...”
陈东一阵干呕,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虽然看似年代久远,但上面的骚味依在。
“还是算了吧…”
陈东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刚准备放弃时,眼前又浮现出在酒店倍受屈辱的画面。
与那股憋屈相比,吃个书算个屁啊?
“吃!我特么吃!”
趁着酒劲,陈东一鼓作气,抓起羊皮书就开始撕咬起来。
一块羊皮被扯下来,他双目圆瞪,使出吃奶的力气咀嚼。
“有点硌牙!”
老宅里灯光昏暗,陈东满脸通红,醉的神志不清了,低哝着:“别说,还真是个硬菜~”
咕嘟咕嘟!
转眼间,羊皮书已和着半瓶白酒下肚,胡乱用手擦拭了下嘴巴,陈东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翌日。
阳光透经老宅狭窄幽暗的窗户,斑驳地洒在陈东脸上。
“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陈东揉了揉惺忪睡眼,脑袋昏昏沉沉。
在他面前,赫赫然是一个空铝盒,还有张被酒水浸湿了的信。
“书呢?”
陈东一个激灵,顿时酒醒了大半。
昨晚醉酒后的零星回忆,涌上脑袋。
“不会吧!”
“我特么真的把那骚羊皮的书给吃了?”
“那我现在…得到绝世医术了?”
陈东上下翻看自己周身上下,却没发现任何变化。
镇定之后,陈东不禁苦笑:“真是亲爷爷,把孙子当傻比玩儿呢?”
“想要有钱,还是得老老实实工作!算了,该接单了!”
陈东正欲站起身,却没想到双腿瘫软,脑袋一下栽向了身旁的木柜。
本就腐烂过半的木柜顿时破碎。
陈东摔得晕头转向,还撞翻了桌子,酒瓶摔在地上啪啪地响。
“痛!”
一个酒瓶正好砸在自己脑袋,陈东眯缝着眼,头部的痛楚源源不断,手上感觉湿漉漉的,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
手掌全是血。
陈东怵目惊心,头疼欲裂,吃力地用手支撑着身体。
不知道是酗酒的后劲,还是脑袋被被酒瓶砸出问题了,陈东只觉脑袋嗡嗡嗡直响。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失重的感觉的感觉冲上四肢百骸,身前的桌椅甚似都出现重影,视线逐渐模糊。
一股沛莫能当的信息流,如洪水般涌入脑中。
太极生死决:百草珍植、医道玄术、修行法诀!
闻所未闻的名词,见所未见的画面,在陈东脑海里飞掠而过。
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血迹,眼前突然浮现许多古朴简笔画,其下还有详细的步骤手法解释!
“太阳膀胱经手下髎穴……然后是,太阴肺经的孔最穴……颏唇沟的正中凹陷处承浆穴……”
陈东驾熟就轻般,顺着简笔画,十指不断按动着身上的穴位,直至一股热气从头顶缓缓冒出。
片刻,陈东稳稳地站起身来,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不仅脑袋止了血,腰背因常年跑外卖而落下多年的隐疾,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简直太神了吧?”
望着自己的双手,陈东不由砸舌。
可当他再努力回忆先前庞大的信息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有手掌那已经风干的血迹,证明着刚才自己的确受过伤。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吃了那本书的缘故?
陈东把信收进铝盒,想不通的回来再想;该接单的,还得接单。
拿出手机一看,平日里订单跟催命似的,今天却一片死寂。
仔细一看,个人信息那儿显示了一个鲜红的感叹号,“奶奶个腿儿,给我拉黑了?”
因为酒店的事,昨天陈东接了好几单,都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下,陈东有点慌了,罚款是小事,万一饭碗都不保,那可就麻烦了。
如果让韩家人知道自己这样的差事都办不好,还不知道会受到何种欺辱!
陈东赶紧骑上小电驴,一溜烟地往总部赶。
正值中午时分,烈日炎炎,陈东汗如雨下,浑身衣服湿透。
昨天酒店里的事,又不禁浮现眼前。
“签合约都签到酒店去了,这做的是什么生意?”
要是传进别人耳里,怕不得被笑掉大牙!
“他吗的!”想到这里陈东狠狠的拍打着电动车的龙头,把龙头扭到底,连续几个急弯,车速没有任何减退。
但也正是这时候,一道白光反射过来直晃眼睛,前方的三岔路口右方突然驶来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古斯特。
喇叭声响起,双闪灯不断闪烁。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车子竟在逆行,陈东手忙脚乱,控制不住,直直地向着那车撞去!
哐当!
陈东抱着脑袋,失重感传来,整个人飞到了汽车的挡风玻璃上。
隔着挡风玻璃,司机的脸上满是惊吓,降下窗户探出头来,怒骂道: “臭送外卖的!你不要命了?”
司机一下车,更是暴跳如雷的走了过去。
陈东从车跳下来,方才一阵天旋地转,让他脑袋晕乎乎的,他连忙检查周身,发现自己好像没啥大事,也许是戴了头盔的缘故吧?
但反观这辆劳斯莱斯,车漆被失控的小电驴蹭掉了一大块,车门的引擎盖上都被撞凹陷了,跟毁容了似的。
瞧陈东似乎没有大碍,司机暗舒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狡猾。
虽然是陈东逆行,但他刚才已经超速,若追究起来,他也得负一定得责任。
这责任他可担不起啊,赔钱都是小事,可不能把饭碗给砸了。
眼睛一转,指着车上的凹陷道:“我说,你一个送外卖的,知道自己今儿撞了什么车吗?”
陈东刚还在想酒店的事,又遇到这破事,气不打一处来,“我管你是什么车!你吼那么大声干嘛?不是应该找保险公司吗?”
司机不以为意,悠悠道:“劳斯莱斯古斯特,补漆加保养,最少85万…知道么?”
说着,司机压低了嗓子,对陈东道:“不过,我家主子素来宽宏大量,你去主动道个歉,这事儿多半不会怪罪你!”
听着司机的话,陈东呆呆地看着“毁容”的劳斯莱斯,愣住了。
这车,他得送多少份外卖才能把漆补上?
可是,明明被撞的是自己,难道自己还得道歉?
他心中愤狠不已。
“谢明,过来!”
就在陈东心中情绪复杂之时,一道脆声轻喝,从车的后座传来。
司机立马把脊背打的笔直,应道:“是!”
陈东循着那清冷的声音望去,一个身着ol制服、性感冷艳的女人,从车中款款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