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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人身上的大红喜服,还有自己身上的大红嫁衣,任谁都要说一句佳偶天成。

而李六瑶想起身中剧毒而死的原主,只感到深深地悲哀。

记忆中,原主是跟着将自己从小养到大的柳姨娘一道进了迟家。

后来,在迟家家主迟晟做主之下,原主被定为迟重谦的童养媳。

但她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虽有柳姨娘护着,但挨打挨骂是常事,挨饿受冻更是常有。

偏生原主柔弱可欺,单纯的像个小白花,光是林若华的心计,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看着闯入的家丁,李六瑶深知此时不能用强。

她顺势起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眼泪簌簌而落,李六瑶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捏著大腿,顺势用宽袍大袖遮挡着,捡起了方才脚下踩着的东西。

将其握在手中,李六瑶心中闪过思索。

这好像,是枚玉佩?

“大少爷,你搜吧!我一句怨言都没有。”

李六瑶回过神来,将玉佩收到袖口中,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堪比影后:“从我六岁进迟家起,我跟您做了九年名义上的夫妻,如今也算是到头了!您怀疑我偷人,还要搜我的屋子,左右以后传出去我也没脸见人了……”

她双目通红的看向众人,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意思:“那就等您搜完,无论有没有人,我都愿以一死证明清白!”

看到昔日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李六瑶此刻声泪俱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迟重谦也怔愣住了。

林若华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李六瑶眼泪洒起来不要钱,把戏演到了极致,凛然道:“您搜吧!”

话音落下,李六瑶分出一缕神思,飞速的从随身空间内取出了一颗绛珠草。

趁著擦眼泪的功夫,李六瑶将绛珠草放入了口中,吞了下去。

她心中偷笑,这草可有奇效的。

食之,可以让人如同病重一般吐血。

迟重谦愣了片刻,咬牙道:“怎么,你觉得我不敢搜?”

话音刚落,却见李六瑶浑身一颤,痛苦的捂住了心口,满面痛苦难当的向一旁倒去,唇边还溢出了刺眼的鲜红,似是身中剧毒。

林若华吓得呆在当场。

难道她给李六瑶下的毒,这会儿才起效用吗?!

迟重谦神色大变,猛地上前一把捞住了李六瑶的身子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林若华的表情变了又变,嫉恨的看着两人,咬著牙关不甘的大喊一声:“重谦哥哥!”

“都让开!”迟重谦置若罔闻,低喝一声就抱起李六瑶匆匆出了屋门。

一众下人也不敢逗留,匆匆跟着迟重谦快步离开。

林若华又恨又气,在原地站了许久,神色怨毒的走了。

而此时,迟重谦怀中装晕的李六瑶稍稍睁眼,看向了小院的方向。

希望迟临醒来后能机灵一点,趁这会儿赶紧离开。

——

原先的小屋中,人已经散尽,立柜的门微动,半晌后迟临面色苍白的从里面趔趄著出来了。

他捂着心口,只觉那里一阵疼痛,难以忍耐;口中更是苦涩一片,让他几乎作呕。

迟临警惕的看了下四周,见无人就要出去,忽的感觉袖间空荡荡的少了什么,他眸子一紧,伸手摸去。

玉佩不见了!

迟临快速检查了下屋内,连床榻上都看了,却都不见踪影。

若是玉佩被人捡走了,他曾出现在兄嫂婚房的事,必然暴露,恐惹下大祸……

还不等迟临反应,院外再次传来响动,迟临不敢再逗留,匆匆忙忙的出了屋子,从小院后门而出,回了迟府角落最为偏远的南偏院。

这里,是他跟他的养母,迟家老爷的妾室,柳姨娘的住处。

一进门,柳姨娘就迎了上来。

她如今不到四十岁,但因为在迟家被蹉跎了这些年,看着老态尽显。

柳姨娘一脸紧张担忧:“临儿,阿瑶呢?”

看到养子脸色苍白痛苦,柳姨娘更为紧张:“你,你怎么了?!”

迟临不愿让她担忧,轻轻摆手:“娘,我没事儿,就是帮着大哥,多挡了几杯酒。”

“那就好,那就好!”柳姨娘神色柔和了些许,“今天是重谦和阿瑶的大喜之日,阿瑶也算是被明媒正娶进迟家的了,以后她在府中,就不会同我一样被欺负了……”

想起方才在立柜之中的听到的动静,迟临也很担心李六瑶。

只是不愿柳姨娘担心,便没将刚才的事告诉柳姨娘。

她们两人从前一个是被忽视的童养媳,一个是不受宠的姨娘,不算相依为命,也算互相取暖。

他更是将李六瑶当妹妹一样看待。

眼下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迟临感觉心口闷痛缓解些许,安顿柳姨娘别随便出门,自己换了衣裳忍住痛楚,朝着正院而去。

天色近晚,宾客已经散尽,正院里屋的烛火通明。

“谦儿,虽说你父亲坚持要让你娶那死丫头为正妻,但你可别错了主意!等那死丫头没了用处……一样是要从迟家滚出去!”

正屋主座上,一个美貌妇人端坐,微怒的看着迟重谦。

“既然眼下,六瑶还是儿子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儿子合该跟她住在一处。”迟重谦拱手垂眸,看不出情绪,“还请母亲允准。”

妇人正是迟家主母徐氏,眼下她被儿子气的不轻,怒道:“你别忘了你父亲说的话!她可是——”

徐氏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里屋,似是怕被人发现什么。

半晌后,徐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迟重谦:“等她的病好了,你娶了她,你父亲拿到了那东西,咱们家也就发达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好女子没有?!”

迟重谦沉默不语。

此时,里屋的大夫出来了,神色迟疑。

“大少奶奶无恙,似是急火攻心才导致吐血,好好将养就没事儿了。”

屋内的李六瑶闭着双眼假做昏迷,却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嗤笑。

那个大夫怎么可能把的出她的脉象来?只不过胡诌而已。

不过,方才那徐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用处?

迟家家主又为什么坚持要迟重谦娶她为正妻?

先前李六瑶就心中疑惑,按理原主身份只是童养媳,顶多占一个养女的名分,迟家没道理将她嫁给迟重谦做正妻……

而且通过徐夫人那一番话,李六瑶越发觉得迟家隐瞒了什么。

李六瑶睁开眼,心中微微思索,一时间没有动弹。

“李姑娘醒了!”

一旁的小丫鬟惊呼一声,不多时迟重谦和徐夫人匆匆的进来了,两人神色各异的看着她,李六瑶一副淡然模样。

迟重谦眼神阴翳,语气淡漠:“你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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