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看见沈铎取血喂阴阳铜镜后,我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却始终笼在一团迷雾里,理不清思绪。
而接下来几天,沈铎似乎特别的忙。
几乎没有回过家。
但这个屋子却比往常更热闹。
我第三十次指着一只凑近彭婉的鬼。
「你!干嘛呢?没看见我的地盘么?」
这次是个吊死鬼,他一转脸看见我立马怂得抖腿,
「大姐,你这悄没声息的我也没(四声)发现啊!」
我挑眉,居然还是个东北鬼。
「行吧,现在知道了。出去吧。」
他一溜烟窜没了。
我托着腮看着背对我在画板上画画的小姑娘,半张脸照在阳光里,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自从沈铎不回家之后,这几天屋子里群鬼不断,都是奔着面前的彭婉来的。
也是碰巧,第一只来的鬼刚飘进门就撞上我瞟过去的眼神。
立马跪地上,吓得直颤,
「不知道这是姑奶奶您的地盘,是我屎糊了眼,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也是套他的话,我才知道原来彭婉是四柱纯阴之体(生于阴年阳月阴日阴时)。
正是滞留人间的群鬼趋之若鹜的「绝佳食粮」。
而我,周身皆是戾气,俨然是个穷凶极恶的厉鬼。
群鬼一见,四下皆避。
我嗤笑。
我一个意外死亡的,又没怨气,怎么会化作厉鬼?
但天赐的威风不用白不用,自那天起我就帮着彭婉驱赶了不少试图吸食她阴气的糟心玩意。
直到…那个老头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