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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战战兢兢,华檀这才满意地松开手,一不小心尖锐的指甲又在春年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春年痛的直呼,又怕惹了华檀怒火再度遭殃,只得忍下,捂着脸带人赶紧离开。

一回到巫氏的院子,春年便直奔正厅哭诉,“主子,大小姐不肯给肉,还将奴婢的脸划花了,求主子给奴婢做主啊!”

巫氏寻声看去,便见春年将捂着脸颊的手挪开。

她面上的伤口不深,只是血液已经凝固成痂,本就蓬头垢面,配上那一条条暗红伤痕,看着有些瘆人。

巫氏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半步。

“她不同意?”巫氏忍着不适,虚扶春年起身,眸中闪过一丝不满,“我只要她那奴婢春灵的肉,又不是要她自己割肉,你可说明白了?”

春年忙不迭点头,深知自家主子不是个良善的角儿,她暗暗地偏了个角度,用尚且完好的脸的对着巫氏,以免她看着伤口觉得心烦又斥责她一番。

巫氏眯了眯眼,语气更差了些,“你可说了我是为了保胎?”

“都说了,可华檀说......”春年怯怯地审视着巫氏的脸色,微微屏住气,降低呼吸的声音,“她说只要小孩没事,大人保不住就保不住......”

巫氏眸子猛地睁大,怒意几乎化为实质,猛一拂袖将茶盏具扫落地上,“岂有此理,她娘都死了多久了,当初若不是这个小贱蹄子,华家当家主母哪里轮得到那个破落县主?如今我不过要她奴婢的一块肉,讨点利息罢了,她竟还不知好歹?”

她说着突然腹中一坠,疼痛迅速蔓延全身。

巫氏意识到什么,脸色一白,狠狠抓住春年,面含惊恐,“我的孩子......快去找大夫!”

撑着后腰坐在一旁椅子上,巫氏手指不自觉使劲,将桌布揉的不成样子,心中揣揣不安。

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的,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可不能现在就出事!

没过一会,大夫就被春年带了进来,面色有些不佳。

他刚走到华府门口,又被强制扯回来,是个人都会生气,但华府家大业大,不是他个小大夫能开罪的。

“药都已经开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不知这位夫人拦住老夫还有什么事?”

大夫的语气有些埋怨,然而巫氏现在哪顾得上这个,见着大夫,她眸子里都多了光彩,连忙上前将人抓住,紧张道,“大夫,我的孩子!”

“你一定要帮我保住他!”

大夫拧着眉把上脉,在巫氏殷切的注视下,半晌松开。

“这是动了胎气。”大夫有些难言地看着巫氏,“你这身子......往常没少用那些虎狼之药助兴吧?”

巫氏一听,面色有些难堪,抿着唇点了点头。

大夫叹惋似的摇摇头,眸中有些同情的颜色,“这孩子要不了,你身子骨已经坏了,就算侥幸生下来,这孩子也不是个健康的。”

这怎么行......

没了这个孩子,仅凭生育一个庶女,她如何在华府牢牢占据一席之地?

巫氏心中慌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扯住大夫,追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巫氏手上愈发使劲,见大夫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她突然沉声开口,“今日之事,希望大夫烂在心中,我的孩子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她话音刚落,给春年使了个眼色。

春年会意,自袖筒里拿出一个银袋塞到大夫手中,“今日我家姨娘只是身子虚弱,有些胎像不稳,但身子根基是没伤的。”

大夫不动声色掂了掂份量,面上露出满意之色,附和了句,“姨娘的孩子当然不会出问题,从今日起,我给姨娘开药,至少三个月内无忧。”

巫氏点头应下,面色稍显疲惫,摇了摇手,示意大夫赶紧离开,又吩咐春年道,“明日一早,想办法把我有身子的事传到老爷耳边......”

夜,渐渐深沉,有些事情在悄然进行着。

第二天,天刚亮起......

华征正预备出府,经过花园时却听见下人在假石后面嘀嘀咕咕。

“巫姨娘有身子了?真的?”

“可不是嘛,不过巫姨娘似乎不打算现在告诉老爷,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在巫氏院里当差,这还是她悄悄跟我讲的,昨个儿夜里大夫来看诊了。”

华征脚步一顿,巫氏有喜了?!

他面上浮出莫大的喜色,这华府已经许久没传来喜讯了,大门大户,就两个女儿怎么够?

华征脚步一转,径直冲向巫氏院子。

他刚到门外,便听见里面传来细簌的谈话声。

“姨娘昨日受了惊吓,可切勿过于忧思,否则这孩子......”大夫话没说完,便被华征破门而入的声音打断。

华征面色紧张,双手抓住大夫胳膊,面带急色,“孩子会怎么样?”

大夫瞥了眼胳膊上的手,惋惜地摇摇头,“若姨娘无法调理好心情,长期忧思,这孩子十有八九会小产。”

巫氏侧过身子,朝大夫递了个眼色。

大夫会意,可惜地看了眼巫氏,一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边状似无意道,“可怜了这男胎......”

男胎!

华征一听这话,那还了得?

华征这一辈还没有一个男孩,好不容易得来一个,怎么能让他流产?

“大夫,多少钱我华府都给的起,请您务必保住这腹中胎儿!”华征满眼希翼,小心翼翼地扶着巫氏,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似的。

大夫摇摇头,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巫氏,最终无可奈何道,“老爷还是好好问问姨娘出了什么事,这忧思过重不是药能治好的,而且养胎的法子我已经跟姨娘说过,只可惜......”

大夫话未说尽,便止住话茬,高深莫测地向外走去,不着痕迹地从门口站着的春年手上接过银袋。

春年眼中划过不屑,而后瞬间变脸,她狠掐自己一把,逼得自己眼泪汪汪地跪到华征面前,“老爷,您要替我家姨娘做主啊!”

巫氏眸中顿现惊恐,假意扯住春年,“你在胡说什么,闭嘴!”

一瞧这景象,华征瞬间明白,巫氏这是被欺负了,还要护着对方。

他不由得火冒三丈,“春年,你说!”

巫氏嘴角上扬一瞬,又瞬间压下。

等到春年添油加醋把来龙去脉说完,又刻意隐瞒让华檀割肉的部分,巫氏也配合着默默垂泪。

看着美人故作坚强走委屈掉泪,男人的保护欲瞬间升起,华征猛地一拍桌子,“来人!把华檀那个逆女给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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