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超跑进厨房又炒了两个菜,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
张欣茹看着忙碌的姑爷,细心的喂饭给闫萌萌,想想自己哪怕是唠叨几句,身边这几个儿女便不耐烦甩脸色,而姑爷哪怕百般刁难,他都从未有过怨言。
若是如月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我就是命苦,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想到此处,张欣茹的目光不由的落到了白如雪的身上。
“如雪,你王阿姨又给你介绍了一个,这回你说什么也不能在躲了,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年纪了,在过些年生孩子都费劲了,那叫大龄产妇……你……”
“妈,萌萌在呢,什么话回头在说好不好。”白如雪看了一眼正在全身心享受爸爸喂饭,吃的满嘴流油的闫萌萌警惕道。
“反正这次你不能在躲,不然休怪我无情。”张欣茹看眼闫萌萌,压低了声音道。
这顿饭吃的白如雪备受煎熬般,胡乱扒拉一口看时间差不多便逃一般而去。
倒是闫超完全是在享受丈母娘的唠叨,这才是家的感觉啊,说实话如今自己想听母亲的唠叨都听不到了。
白如雪走后,张欣茹也未吃几口便匆匆离去,她哪有心情吃饭,儿子的婚事都快让她操碎了心。
张欣茹却没有注意到,在闫超送她出门时,闫超偷偷的把银行卡塞进了她的兜内。
闫超简单的收拾一下,把女儿打扮一番,这才领着她出门。
刚回来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最重要的是去派出所入上户口。
闫萌萌坐在闫超的肩膀上,父女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闫萌萌傲气的彷如最快乐的小公主,因为她有爸爸了,爸爸就像是一座大山,不仅可以给她安全感,还给了她幸福快乐的源泉。
“萌萌,你今年六岁了,该去上幼儿园了。”闫超抬头对着闫萌萌道。
“啊,爸爸,你不说每天都会陪着我的么,你才回来还没有好好陪我玩的开心,怎么就要我去幼儿园啊。”闫萌萌胡乱抓着闫超的脑袋不开心的道。
“爸爸也想天天陪着你,可是爸爸也得赚钱啊,而且你也到了要学习知识的时候,爸爸就吃了不好好学习的亏,当初初中毕业要不是我体能成绩足够优秀,没有高中文化根本进不了特种部队,之后因为知识基础打得不好,不知道吃了多了的苦。”
闫超虽然也很想天天跟女儿在一起,但是也不得不去面对现实,钱都给了丈母娘,总不能一个大男人靠小姨子养活吧,再者说了,忙碌戎马半生,贸然的整天游手好闲还真呆不住。
“那好吧。”闫萌萌嘟着嘴委屈巴巴的,随之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每天要接送我上下学,好不好?”
“好,我保证。”闫超的回答让闫萌萌瞬间又变得开心起来。
说着,闫超注意到了小区的广告栏,上面不仅发布出租房广告,还有很多的招聘广告。
大概扫了一眼,貌似符合自己要求的只有去当保安,至于那些什么经理,销售,营业员,不仅因为学历不足,还因完全陌生,没有一点经验可言。
不过这碧海制药集团所招聘的保安待遇倒是让人极其的意外,一个月五千的工资,上五险,六小时工作制,每个月还有四天的休班。
这么好的待遇,要求自然要高,不过对于战熊出身的闫超来说自不在话下。
记好了电话号码地址,闫超带着女儿先跑了一趟武装部,然后又跑了一趟民政局,这才到派出所入了户口。
“爸爸,你好腻害呢,刚才我看见那几个穿军装的叔叔,还有警察叔叔都给你敬礼呢,还说谢谢你,我决定放弃我原来的理想了,长大我也要像你一样穿军装保家卫国,成为最漂亮的女兵。”肩膀上闫萌萌傲气的昂头着头道。
闫超冁然一笑好奇的问道:“你原来的理想是什么呀?”
“原来……原来我想赚好多好多钱,给妈妈买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让妈妈不在辛苦,天天在家敷面膜。”闫萌萌道。
“哦。”闫超的脑海划过妻子白如月的影子,心中莫名的一痛,如月要是知道我们的女儿这么懂事,一定会非常开心吧。
“说实话爸爸不求你大富大贵,更不求你能有多么大的作为,只希望你将来能快乐,幸福,一生平平安安,身体安康就好。”
“因为……我经历过,我知道有多苦,要遭受多少的折磨。”
啪啪……
“说的真感人,说的简直是催人尿下啊,上次见到这么道貌岸然,满嘴仁义道德的人,我记得还是在武侠小说里边,你们记住了,越是卑微的人,越是没有能力的人,才会满嘴的家国大义,把自己说的跟个二五八万是的,可是一掏兜才发现,屁也没有一个。”
闫超话音刚落,从派出所另外一边的门口走过来五个人,其中一人浑身上下闪耀着名牌服饰,翘着高傲的嘴角说道。
这人闫超不认识,但是他身后的几个人却还熟悉,正是动车上栽赃陷害自己的四个青年。
“林少所言极是,这社会谁在乎你曾经干过什么,只要有钱就是王道,没钱你就算是拯救过世界,你也是个臭要饭的,他这样的人也只能过过嘴瘾。”
旁边的小弟奉承着林少说道。
闫超傲然的看了一眼几人,外表在光鲜又如何,心不干净一样是肮脏的。
懒得与他们费口舌,因为道理跟这样的人讲不出来,他们更不会懂,反而觉得他们自己很高大上。
收回目光,闫超扭身而走。
几人倒是也没有纠缠,那名林少冷笑一声道“老东西以后别让我在云州再看到你,不然有你的好看,渣渣。”
“臭要饭的,臭民工,死瘸子,残废……”
恶毒的骂声在身后响彻着,闫超一瘸一拐的走着,虽然他的脚步蹒跚,但他的背影却是那么的高大,彷如辉映着璀璨的光辉。
站在门口,一名透着巾帼之气的女警望着远去的背景,拳头紧了紧。
“薛娜,我知道你爱抱打不平,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你又何必找麻烦呢,这可是碧海集团林董的儿子。”女警旁边一人拉了拉她的胳膊道。
“别让这几个杂碎犯在我手中,不然我一定给他们好看,本该享受鲜花和掌声的功臣,为国不知多少次九死一生,脱去军装只剩下一身狼狈,没有得到该得到的,却被他守护的人辱骂,你不觉得凄凉,悲哀吗?”
薛娜的话让人黯然,每个人感觉胸口似有什么东西在堵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