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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繁星猝不及防,额头被砸中,鸡蛋裂开,蛋液糊了她一脸。

这边的动静,一下吸引了周围的人,很快,她被吃瓜路人围在了中间。

她反抗,但被人推搡来推搡去,脸上的墨镜和口罩也被抢走。

接着,有更多的人朝她丢东西。

有喝剩的奶茶,有矿泉水瓶,甚至还有人把厨房垃圾兜头摔到了她的脸上,更过分的是,有人乘机拿小石头砸她。

混乱中,她美丽的脸上布满了发臭的污渍,额头几处也被石子打中,破皮后开始流血。

“叫你代唱……”

“做慈善也是假的,你这种人就该遭人唾弃。”

尽管头上开始流血,尽管满脸污秽,贺繁星始终挺直脊背站着,她努力睁大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个带头对她施暴的人。

那几人被她看的一阵心虚。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来驱散了人群。

贺繁星咬着牙,摇摇晃晃地扶住路旁的灯柱,慢慢地,慢慢地蹲下。

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如果眼前有一条地缝,她很想钻进去,可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啊。

她凭什么不能见人?

“哒哒哒——”一双逞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她顺着西服裤腿往上看,目光对上霍彦深的。

他西装革履,俊美非凡,一双眼尾上挑的墨眸嘲讽地睨着她,眼底没有怜惜,疼爱,只有冷漠。

无尽的冷漠!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只要你说出奸夫是谁,像今天的这种暴力,以后不会再发生。”

贺繁星微微撑大被脏东西糊住的双眼,捶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那些人,是你指使的?”

带头施暴的那几个女人,还有躲在人群后朝她扔石头的男人,分明事先做了准备。

要说没有人指使,她都不信。

霍彦深垂眸注视着贺繁星。

她清艳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肤色,额头几处破损处冒着鲜红的血丝,全身上下臭烘烘脏兮兮,路边的乞丐都比她干净。

分明已经狼狈到极点,也应该痛到极点,可她仍然岔开话题,不肯说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甚至怀疑他这种事是他做的?

呵……

算他看走眼了。

“我再问一遍,那个奸夫是谁?”

他微微弯腰,眼底的冰冷犹如实质性的寒霜,冰冻人心。

贺繁星无辜地看着他,感觉全身阵阵发冷,双臂不自觉圈住自己。

因为那个人不存在,所以她无从回答。

她只能,无辜地与他对视。

男人的样貌极为出挑,五官犹如雕刻,气质更是矜贵,可是这会儿薄唇紧抿,分明压抑着莫大的怒气。

“贺繁星,你在找死。”

都被欺负到这种地步了,她还在维护那个男人!!!

霍彦深额头青筋隐约直跳,紧握成拳的双手关节泛出阵阵青白,“你会后悔。”

贺繁星抖了一下。

上次他说她会后悔时,她的音乐生涯被他毁了个干净,现在,她还有什么值得被摧毁的呢?

霍彦深回到车里时,冉冉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望着贺繁星,她没出声,但眼泪流个不停。

“别哭了。”冉冉之前看到贺繁星追着他们的车,她就哭了。

哭的他心烦意乱,他鬼使神差的就掉头把车开了回来。

结果看到刚刚那一幕。

车子开动,视线被拉长,贺繁星缩在路灯下的身影最终消失不见。

冉冉转过头,慢慢停止了泪水。

“妈妈是咎由自取。”她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霍彦深握方向盘的手猛然紧了紧。

看样子,霍家庄园那些嘴碎的人,应该收拾了,免得污了他女儿的耳朵。

……

一辆房车远远地跟在贺繁星身后,欣赏她的狼狈。

车厢内,贺茹反复观看着贺繁星被丢垃圾的视频,乐得嘴角合不拢,“真是墙倒众人推,哈哈,还什么乐坛一姐,不可代替的一代天后,还不是落得今天这种下场。”

视频看够了,她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扔给刚刚带头施暴的那几人,“事情办的不错。”

几人点头哈腰,拿了钱后连忙下了车。

前面开车的丽姐回头看一眼春风得意的贺茹,“贺繁星真的会以为这事是霍彦深做的?”

贺茹肯定的点头。

丽姐挑眉,“霍彦深要是解释呢?”

贺茹望着窗外一笑,“霍彦深太骄傲了,做不出解释这种事。”

丽姐品了一下,觉得还真这么回事,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样子你好事将近。”

贺茹对着镜子补妆,今晚有个红毯要走,除去贺繁星以后,她就是星光一姐,正是她大放异彩的时候。

等贺繁星被彻底摧毁之后,不但贺家是她的,就连星光也会由她继承!

*

那时候,他们还是邻居,两家大人天天忙生意疏于照顾他们,她又没有玩伴,便整天缠着他,耳鬓厮磨,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好很好。

好到整个青春年少里,她只有霍彦深。

起初,他是邻家哥哥,是玩伴,长大之后,他是心仪的男孩,想要结婚的对象。

13岁时,她认为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双向奔赴。

至今仍记得,他满脸宠爱地摸着她的头,认真地说我会照顾你。

可是现在,欺负她最狠的那个人,是他。

眼泪,簌簌而下。

寂静的浴室内,悲伤像是浮起的水雾,包裹住其中的人。

*

同一时刻,鼎皇俱乐部。

霍彦深手中的酒杯被乔东昊劈手夺了过去,“你不能再喝了。”

这已经是第三瓶伏特加了,再好的酒量也会醉。

霍彦深也不夺回,往沙发里一靠,改抽烟。

乔东昊是学医的,深知烟酒的危害,忍不住叨叨,“你要是心烦,早点离婚不好吗,非要放着碍眼。”

“啧……你太不了解彦深了,”陆景廉插话,“这绿帽戴了四年,还凭白给人养儿子养了四年,到现在连奸夫是谁都还不知道,换做是我我也不离婚,我非要拖死她,查个水落石出,然后再把这对狗男女锤死。”

乔东昊一阵恶寒,“呸——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换做我,看一次眼瞎一次,早离早干净,S市的名媛淑女多得是,何必吊在这颗烂花上。”

陆景廉是那种别人打我一拳我要还对方十腿的个性,在他眼里霍彦深比他还睚眦必报,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贺繁星?

“要不把那孩子爆出来,再买点水军煽动舆论,让那些脑残粉直接去撕贺繁星?”陆景廉是江画传媒的总经理,之前的爆料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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