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晚的树林,蚊虫居多,夏白安感觉到脖子被蚊虫叮咬,难受的抬手挥了挥,怎么师傅药铺里这么多驱蚊香料还有蚊子?
夏白安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虎视眈眈留着口水的豺狼。
夏白安一惊,反应力灵敏的就地打了个滚,下意识的意念一动,紧接着手中便凭空出现一个长剑快准狠的刺向豺狼的眼球。
豺狼凄惨的嗷呜一声,倒在地上挣扎。
夏白安生怕它的叫声招来它的同伴,直接快准狠的再次将沾了血的长剑刺向它的头颅,豺狼的叫声也戛然而止。
威胁自己生命的野兽毙命,夏白安一阵头屯目眩,她扶着树干缓缓坐下,还未思考前因后果,脑海中就出现一些走马观花的片段。
这里是历史中从未记载过的朝代,原主原本是隔壁村土财主家不受宠的庶女,因相貌丑陋,被主母随便许配给一个乡村野夫。
原主整日自哀自怨,以泪洗面,任一个花季女子嫁给一个昏迷不醒的病秧子还莫名其妙当了后娘,谁能接受?
因为生活的苦怨,原主逐渐把气撒在孩子身上,还将家里所有钱挥霍一空,连给男主墨澈抓药续命的钱都没有。
等等!
她穿越了?
夏白安蓦的反应过来,她怎么觉得这个剧情这么熟悉?
这不是她前些天帮师傅看中药铺,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时间的《妾本惊华》这本小说?她还是书中只出现在主角的回忆中的恶毒后娘,她大中午的将孩子赶出来砍柴,自己在一边监督,后失足摔死在石头上。
她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果然有几块凝固的血渣。
夏白安心中无语了,她本是同济堂第三十代传人,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备受各界顶尖人物的尊崇,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怎么一觉醒来就让她穿到这本狗不拉屎的小说里?
她看了眼被凭空召唤出来的长剑,松了口气。
幸好随身多年的空间也跟着自己来了。
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夏白安扶着脑袋回到家里。
站在门外,她无语凝噎的看着外面青苔斑驳的石头砌成的房子,这不是冬冷夏热的节奏么?
夏白安走进荒凉院子,屋内两道奶声奶气的对话让她生出一身冷汗。
“都这个点了,娘肯定已经被吃的只剩骨头了。”墨雪矮小的身子站在凳子上才勉强够到案板,她正在费力的切着菜。
墨玉精致汝瓷的小脸上带着憧憬:“这个恶毒的女人死了,我们就能攒下钱给爹爹买药了!”
“不过我们算不算间接害死了娘?她鬼魂会不会跟着我们,死不瞑目?”
墨雪刚想反驳弟弟自己吓自己的想法,门外蓦的发出响声。
夏白安扶着额,缺水的嘴唇苍白干涸,整个就是一个大虚脱的大动作。
“你你是人是鬼!”
两个小崽子尽管心智再成熟,到底还是四五岁的小孩子,他们抱成一团,警惕惊恐的看着门口鬼魅似的身影。
夏白安看着面前抖成鹌鹑似的两个小家伙,嘴角抽搐,这俩小崽子就是书中未来大反派?
小说中记载,姐姐墨雪之后成为只手遮天女帝,而弟弟则是杀伐无度,嗜血成性的大将军!
想到自己昏迷时以及刚才隐约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她心底蓦的生出一丝寒意。
“你们觉得呢?”
夏白反问,坐在摇摇晃晃岌岌可危的木凳,端起茶壶就不客气的往嘴里灌,狂野的喝水方式看呆了两个崽子。
两人已经冷静下来,他们看着动作豪迈的女人,跟记忆中扭扭捏捏,满脸愁容阴狠的女人大不相同。
她从富饶财主家里嫁到这里,尽管日子每天过的紧绷绷,她还东施效颦去京城见到的权贵女子那样优雅,家里为数不多的钱也都被她一扫而过肆意挥霍,不如意了就随便打骂他们
“看什么看,今日的事你敢告诉别人,我们一定弄死你!”
两个小崽子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平日里的隐忍消失,壮着下狠话。
夏白安被两人如临大敌的表情逗乐,噗嗤笑了几声,满脸麻子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一张脸也就那双明眸凤眼能看。
喝了水润了喉,她才感觉脑子清醒许多。
她记得书中,除了这两个小崽子黑化成为反派,这屋中应该还有个名义上她的丈夫——钮钴禄.终极大反派.墨澈。
夏白安起身想往里屋走去,她倒要看看这个书中最后男女主联手才弄死的反派究竟是何面目。
墨雪和墨玉见状,直接赴死般堵在门口,两双清眸死死地盯着她:“爹屋里已经没有可以变卖的物件了,你想要钱自己赚去!”
这个女人已经将爹屋内物件搬空,只剩爹爹还有意识之前特别宝贝的玉佩还在,这个贱女人好几天没花钱了,这回肯定是心痒难忍打了玉佩的主意。
可他们刚才还算计,这个贱人死了,他们刚好可以卖了玉佩给爹治病然而天公不作美,居然让她死里逃生。
现在的小团子还没有任何攻击力,夏白安仗着自己的身高,直接将两人随意的掀开,撩开帘子走进里屋。
眼前的景象让她呆愣在原地。
昏暗的屋内只置有一桌一椅,窗帘紧紧拉着,房梁满是灰尘与蜘蛛网,环境脏乱差不说,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仿佛能迷惑人心。
夏白安面色沉了又沉,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她走进,床上一俊逸清瘦的男人静静地躺着,紧闭的眸子中狭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阴影,鼻梁高耸入云,肤色白皙的透明,这就是她的丈夫——墨澈。
夏白安没心情欣赏睡美男,她弯下腰,鼻翼微微嗅动。
那股奇异香味愈来愈浓,她很确定,这香味是从床上之人身上散发。
“你个坏女人,离爹爹远点,今天就算跟你同归于尽,都不会让你动爹爹一根汗毛!”
墨雪小小身子却能喊出极有威慑力的威胁,她小拳头紧紧攥着,如若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利于爹爹的举动,她绝对会上前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