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让一下!稍让一下!”
张哥拿着一份快递,火急火燎的冲进希尔顿大酒店。
已经临近下午五点半,他得赶紧把这份加急快递送出去,然后回家做晚饭,免得妻子一家回来没饭吃,又该给他一顿数落。
很快,他就来到一间总统套房门外,大气都顾不上喘一口,就按响了门铃。
叮咚!!!
响了几声,房间的门被打开。
“你好,顺风快...”
话还没说完,看到开门的人,张哥整个人如遭电击,瞬间呆愣在场,快递也从手中滑落。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哥的妻子陈倩!
在陈倩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穿着浴袍的青年。
这个青年张哥认得,东官市一个比较出名的富二代,名叫林超,陈倩的狂热追求者。
“陈倩,你...”
张哥不敢相信这一切。
陈倩微微一愣。
“你什么你,赶紧回去,看到你我就烦!”她异常冷漠,显得很不耐烦。
这话犹如冬日里的一盆破在张哥身上,令他心中拔凉。
但很快,他就挤出一丝惨笑:“其实...你如果累了,可以跟我说一声,我会选择转身,祝你幸福。”
“结婚三年,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离婚协议书我早已备好,名字也签了,就放在我的床下,你签上名字,随时都可以去办理离婚手续。”
“对不起,这三年,我让你受委屈了,最后希望你能记住,曾经有那么一个废物,他...对你好过。”
话音落下,张哥狼狈的转身,两颗不争气的眼泪掉落在地。
他原以为自己能转身的很潇洒,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时,那种心痛感既然如此强烈。
“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张哥落魄离去的背影,陈倩脑海中全是这几个字眼。
林超窃喜,上前咳了两嗓子:“陈倩,就顺了他的意,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嫁给我,我保证让你幸福。”
陈倩猛然转身,一双美眸怒视林超:“你故意把我叫到这来谈生意,然后让快递公司安排他来送你的加急文件,目的是为了使他误会,打击他自卑的心灵,让他主动退出与我这场失败的婚姻是不是!”
“陈倩,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就是那样的人!”
陈倩咬牙切齿:“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份所谓客户送来的加急文件,根本就是假的!”
说完,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快递撕了开来。
林超大惊,手忙脚乱的去抢快递:“陈倩,这是我公司的秘密文件,你不能看,快给我。”
陈倩没有听他的,抽出了快递里面的文件。
是一叠空白的A4纸。
“这就是你公司的秘密文件?”
陈倩气急败坏的质问。
林超无言以对。
“卑鄙!”
陈倩愤然将一叠A4纸摔在地上,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去。
“对!我卑鄙!”
林超立马拦住陈倩的去路,情绪激动道:“但我这么做,不都是被你逼的吗?”
“只要你跟那个废物离婚,嫁给我,我就可以帮陈氏集团渡过破产危机,你也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答应?”
“我林超哪一点不如他?剑桥大学毕业,家里资产二十多亿,有豪宅,有跑车,有存款,而他呢?啥也没有的一个臭送快递的,你为什么非要跟他在一起!”
“因为他能给我安全感,你不能!”
丢下这句话,陈倩推开林超,大步离去。
“踏马的!”
林超一拳砸在墙上。
“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给你安全感!”
他怒气腾腾的冲进总统套房,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陈志远,那废物的床下,有他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你立刻马上去他家翻出来,等陈倩回去,让她**她签了!”
......
轰隆隆!
沉闷的天,突然下起了倾盆暴雨。
这场暴雷来的猝不及防,无数行人纷纷避雨,唯有一道身影,失魂落魄的冒雨前行。
离开陈家,举目无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他本是帝都顶级豪门张家的子孙,三年前被挑端手筋脚筋赶出张家,是陈倩的父亲陈天明,刚好出差帝都,见他可怜救了他。
由于陈天明膝下无子,觉得他老实,在他康复之后,就蹙成了他与陈倩的婚姻,成为了陈家的上门女婿。
结果这一入赘,却是跳进了万丈深渊,成为陈家人人唾弃的废物女婿。
特别是两年前,陈天明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他更是背负扫把星的骂名,脊梁骨都让人给戳穿了。
其实这些他都能忍,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废物,陈倩那么优秀,哈佛MBA学位,嫁给他这种废物,她都被人嘲笑的抬不起头了,他受点屈辱又能算得了什么?
可是时间久了,他渐渐的明白,喜欢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守护,而是希望她能幸福快乐。
只是,忍痛割爱真的很痛苦。
“这**,一看就是被女友给抛弃了。”
“穷**丝就该现实点,做个单身狗就行了,谈什么对象,落得个被情所伤的下场。”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身快递装也好意思谈对象,活该被甩。”
街边躲雨的年轻人,看到张哥落魄的走在雨中,不禁出言嘲讽。
就在这时候,一辆劳斯莱斯,两辆奔驰S600,突然在张哥跟前停了下来。
很快,奔驰S600上面下来一个西装男,撑着一把黑色雨伞跑到张哥身旁为他挡雨。
紧接着,劳斯莱斯上面下来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在好几个撑伞西装男的簇拥下来到张哥跟前,全都恭敬的弯下九十度腰。
“三少爷!”
声如洪钟,彻响大地。
刚才嘲笑张哥的人,这一刻全部化作雕像,眼珠爆了一地!
这特么是个大佬的儿子啊!
“谁让你们来的,看我笑话是不?”
张哥看到这些人,神色阴冷到了极点。
这些人是张家的仆人,为首的老者,是张家的管家刘福。
“三少爷,是老太爷让我来请你回去,你外公查你查到张家,要你的血做DNA鉴定,三天内拿不到你的血,就要让张家颗粒无收,你快跟老奴回去吧,老太爷顶不住压力。”刘福颤声说道。
“回去?”张哥冷笑:“自我懂事起,张家就没拿我当人看过,记得小时后,我每次被老大老二他们欺负,只要我抱怨一句,他们都会把我摁在地上打,而我每次去找老爷子抱不平,他都说我活该。”
“三年前,老二骂我是野种,我气不过跟他打了一架,老爷子不分青红皂白,让你挑我手筋脚筋,把我赶出张家,使我时至今日,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现在好了,我外公找上门来,老爷子害怕当年那样对我,会遭到报复,就想让我回去,想都不要想。”
“你回去告诉他,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想再踏进张家半步!”
从小没有父母,张家的人又不拿他当人,所以他早就习惯了独自孤独,找他做DNA鉴定的是不是他亲外公,于他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废物,自生自灭。
“三少爷,回去吧。老爷子说了,只要你愿意回去,他就把张家的继承权交给你,我和你二哥,也随你处置。”
刘福苦苦哀求。
“我说了,我不想再踏进张家半步,你聋了吗?”
张哥恼怒,厉声大喝。
“滚!都他妈给我滚!”
他愤恨的朝那些西装男踹了起来。
恰在此时,一声娇喝,从张哥身后突兀响起:
“张哥!你疯了!快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