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他周身的气场更加暴虐。
这里是宸王府!竟让阿熏有什么意外?是当他死了吗!
“……”
郭福脸色一白,瞬间跪了下去:“王爷息怒。”
“把人带过来!”他捂着胸口撑起身子,神色里带着不可违逆的凶光。
“是!”郭福连忙退了出去。
池南熏心里又甜蜜又羞愧。明明是自己从前错得太离谱,萧玉凉却不问缘由,不顾一切地纵容她。
此刻即便身体状态差成这样,也还要强撑着替她出头。
她若不能支棱起来,也太懦弱了。
前世的青墨对宸王忠心耿耿,死得也最惨。
一次交兵,为了掩护宸王逃离,他以血肉之躯被万箭穿心。
死后的尸身还被挂在城头三日三夜。
也是在那一回,必死无疑的萧玉凉生生拖到了援兵抵达。
这样的忠勇之士,若能一直好好活着。
宸王又怎会遭遇后来的那些背叛?
她不该、也不能因这一点小事记恨。
思及此,池南熏暗暗思量着应对之策。
郭福的行动很麻利,不一会儿青墨就过来了。
看见池南熏坐在床沿,神色里的不屑与愤怒十分明显。
他跪下磕了个头:“主子,池小姐的手,是属下用门夹伤的,与其他人无关,您要罚就罚属下一个!”
“好,很好。”萧玉凉气得冷笑:“真是好大的胆子。拖下去,领五十军棍。”
军棍可不同于寻常的刑罚。
五十棍下去,若不放水,一多半会瘫痪或者出人命的!
郭福当场就吓得跪下了:“王爷!”
萧玉凉这会儿在气头上,没等他说话便道:“拖下去,打!谁也不许替他求情!”
“那我呢?”
就在福伯绝望的时候,池南熏的声音蓦然响起。
她站起身:“王爷,我说的话,算数不算数?”
池南熏势必要求情的。
但架不住有人不想领情。
青墨脸色难看跪得笔直,梗着脖子道:“王爷罚我,是我的事,你便是求情,我也不会领情的!”
说到底,害他挨打的,不就是这个女人么?
池南熏知道自己人缘很差,但没想到会这么差。
她心下苦笑。
好在早料想过这等情况,胸臆中也有了腹稿。
她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谁说我要求情了?”
“你……”
没搭理郭福与青墨的目光,池南熏继续冲萧玉凉道:“王爷,既然受伤的是我,那怎么罚,总得我来决定吧?对不对?”
萧玉凉脸色果然好了许多,抬手拉住了她的腕子,声音也温软了下来:“好。”
池南熏太了解萧玉凉了。
他这样的性子,若直接求情,效果并不好,再加上她在外的狼藉名声,还有在这些宸王府近臣心里的形象。
已经是个心机又祸水的女人了。
贸然求情,绝对会被人觉得惺惺作态、矫揉造作。
所以她反其道而行之。
“抄书?”萧玉凉皱了皱眉。
“嗯,抄经书。”池南熏点点头:“我的手伤了,没得替王爷抄经祈福安康。便由他代劳吧。”
“你说过要依着我的,可不许食言。”
萧玉凉点头的时候,福伯终究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