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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涟漪微微一笑,“母亲这是怎么了,结结巴巴连话也说不清。”

刘氏皱眉质问:“你怎么在这儿?你不在屋里,那屋里的是谁!……”

风涟漪故作茫然神情,望着刘氏轻声道:“我一直在楼上赏花听曲儿,屋里的当然不是我了,至于是谁……”

她故意顿了顿,寂静的厢房里传来女子的喘息和低吟,倏然,粲然一笑,“听着好像是妹妹的声音呢。”

砰地一声闷响,风涟漪狠狠将房门推开。

房中的呻吟声更大更刺耳,两个白条条的身影暴露在众人目光下,刘氏定睛一瞧,那床上的姿态婀娜,身下承欢的不正是风婉如!

刘氏身后跟着的下人也看得目瞪口呆,初花楼里听到动静的宾客纷纷张望,一个个都想一探究竟。

“那是谁家姑娘啊?”

“捉奸吗?”

众人议论纷纷,路过厢房的人神情鄙夷。

面色潮红的风婉如,衣衫不整的李捷,场面当真香艳十足。

风涟漪一旁观战,心里好不畅快!

今日真是如有神助,比起街边的乞丐,当今十王爷与风婉如共枕而眠,才更具视觉冲击。

呆了许久,刘氏才从惊慌中回神。

“快!把门给我关起来,我……”

不等刘氏说完,风涟漪朝前一扑撞开刘氏,惊然高呼:“天哪!真是的妹妹,妹妹你怎么能做出这等糊涂事!……”

风涟漪刻意宣扬,大喊声传遍了整个初花楼。

刘氏急的两眼充血,指着风涟漪骂道:“还不快给我将她的嘴堵住!”

可跟着她来的下人早就被风涟漪的侍从按住,风涟漪转眸看着刘氏,言辞恳切道:“母亲莫要生气,妹妹她只是一时糊涂!她……”

忽然,身后传来一熟悉男声,“这是怎么了,你们怎的聚在这里?”

风涟漪转眸望去,一男子站在自己面前,身着青衣长褂,神色温润谦和。

“赵子期?……”

风涟漪神色意外,赵子期怎会在这儿?

“九王爷邀我来喝酒,刚上楼便看见你和岳母站在此处。”

此时,风涟漪才注意到站在赵子期身侧还站着一人,李琰。

看着他,风涟漪思绪有些复杂,虽然不知李琰为何会带赵子期出现,但是……做得不错!

这一记当头棒喝,应该能好好敲打风家。

风涟漪抿唇,拍了拍赵子期的肩,叹息道:“妹夫,珍重,里面的好歹是十王爷,有些事……”

风涟漪不欲再往下说。

赵子期一时看不懂风涟漪眼中的同情,朝厢房里瞧了一眼,顿时惊然。

只看赵子期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变得铁青,径直朝厢房里冲去,一旁的刘氏匆忙阻拦。

“女婿!女婿你听岳母说!……”

谁知赵子期却狠狠将刘氏推开。

二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还要如何解释?莫不是当他赵子期是傻子不成!

一向谦和的赵子期从未有过如此行径,风涟漪亦是一惊,看来是真的火气上头,不可自控。

赵子期一把将床榻上的风婉如拽起,抬手便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这记耳光打的风婉如眼冒金星,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就连一旁睡死的李捷都被惊醒。

风婉如披着薄衫坐倒在地,一脸惊恐地望着赵子期,仓皇解释:“子期哥哥,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清白的!……”

不等风婉如说完,赵子期抬手又是一耳光。

“不知廉耻的贱人!事已至此还要狡辩,你当我是瞎子吗!”

风婉如捂着通红的脸,拉好衣衫,紧紧拽着赵子期的手,“子期哥哥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赵子期狠狠甩开她的手,语气中满是压制不住的怒火,“我要休了你。”

一听赵子期如此说,风婉如旋即惊慌失措地哭了起来,“不要,子期哥哥!你不能休了我……”

风婉如哭的梨花带雨,在刘氏好言规劝下,赵子期也冷静了几分,一众人去了另一间厢房,等风婉如与李捷穿戴整齐。

片刻后,李捷与风婉如进屋。

李捷抬眼便瞧见坐在正座上的七王爷李珂,随即看着李珂委屈道:“七哥!我是被人拖去黑巷一顿暴打昏了过去,我当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看我浑身的伤,我……”

李捷想掀开袖子给李珂瞧,可他浑身上下白白净净,莫属说上伤口,便是一块青斑都没有。

风涟漪瞧见李捷辩解的蠢样,忍俊不禁,不自佩服李琰,打人不见伤,真是在军营里学了不少好手段。

李珂皱眉,很铁不成钢地瞪着李捷叱骂:“你个泼皮,还不快给右侍郎大人道歉!”

堂上,赵威脸色甚是难堪,他赵家如何也是书香门第,竟出了儿媳与人私通的丑事,令人不齿!

“愚弟年幼无知,还望侍郎大人包涵,本王定当极力补偿您与公子,更何况……”

话说一半,李珂眸光微敛,声音轻了几分,“本王与赵家的关系,若是因此破裂,委实可惜,毕竟侍郎大人要为长远打算。”

站在一旁观戏的风涟漪冷笑,不愧是李珂,就算错在自己,也要用他的权势将人逼上绝路,真真是比毒蛇还毒。

不过,自此事后,赵家恐怕也再难与七王党一条心。

这便是风涟漪要的结果,离间赵家与李珂,让双方关系分崩离析。

事已至此,赵子期只能以大局为重,息事宁人。

可风婉如却不依,若真这般认了,那她一辈子也洗不清。

她指着风涟漪痛骂:“明明是她陷害我,我是无辜的,子期哥哥你要信我啊!”

风涟漪却一脸无辜地看向众人,委屈道:“亏我好心向母亲求情,妹妹你却反咬我一口?方才我明明在楼上听曲赏花,如何能陷害你?”

可风婉如却不依不饶,如疯狗一般死咬住女主,大声质问:“谁能证明?你明明就是在撒谎!”

料到风婉如不会善罢甘休,风涟漪早就安排了证人。

正当她想叫掌柜来时,坐在堂里角落的李琰忽然开口:“风姑姑的确在楼上听曲儿,本王看的很清楚。”

说罢,他走到风婉如面前,眼神冷瑟睥睨,“风二小姐还有何话要说?”

被李琰的目光盯得心惊胆战,风婉如一时语塞,“我……”

她自然不信,可就算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当堂质疑当朝王爷,风婉如只能偃旗息鼓,堪堪闭上嘴。

但这戏唱的正好,风涟漪可没想就此落幕。

随后她从袖里抽出锦帕掩面而泣,低低抽噎道:“我知道妹妹一直介怀我与赵公子曾有婚约,所以处处针对,既然妹妹怀疑我,那我便以死明志!”

说罢,风涟漪垂首,准备直直朝李琰身后的石柱撞去。

李琰惊然,抬手去拉她,谁知还未用力风涟漪便准准撞在自己怀里。

末了,风涟漪一边拍了怕李琰的臂弯,一边抽泣道:“九王爷何必救我!不如让我以死证明清白!”

李琰困惑,盯着伏在怀中的做戏高手,捏了捏空落落的手。

心想:本王还没拉,你就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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