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也不太准了。你之后可以去书店，买本初高中的教材。”
一番叮嘱过后，尹川走出了办公室。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一位老人叫住了他。
尹川回过头，在看到对方两人的军装后，也就明白了。
“你就是尹川先生吧。”一位白发老人走上前，主动地伸出了手。
尹川伸手和对方简单地握了握。
“在下陈枫。这位是我的搭档，墨瞳。”
老人身旁的青年微微地点了点头。
“尹川。”
“往后还请多关照。”简单地打完招呼后，尹川回到了自己的拘留室内。
这时，一股浓郁的困意袭来，尽管现在已经离开实验区数天，可那时的很多东西都没有改变，就比如这个奇怪的作息时间。尹川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
在睡梦中，尹川再次陷入到了循环，那破碎的记忆循环。
从一个普通的小镇青年，到长大后的异地大学时光，从生活的一点一滴，到最后死前的那副画面。一遍一遍，循环往复着。
又开始了吗？蹲坐在记忆的角落，望着闪过的种种画面，尹川心中默默地想到。
那些画面时而完整，时而破碎，有的仅是一个画面，有的却是完整的记忆片段。
尹川的意识就好像是被困在了一家电影院中，在他的面前，属于自己的记忆，时而以照片的形式出现，时而是模糊不清的小短片，时而是经典的哑剧，时而仅是一段音频。
而导致其记忆破碎的原因，尹川至今仍未找出。
“啊，怎么老是这些记忆，我都看了、听了多少遍了。”尹川吐槽着。
“尹先生，你放心。”记忆中，身着晚礼服的中年男人微笑地望着躺在仪器上挣扎的尹川。
“你的牺牲会成为人类进步的奠基石~~”尹川先一步，拖着长音地说了出来，这句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果然在下一刻，画面中的男人神情激动地说道，“你的牺牲会成为人类进步的奠基石。”
尹川耸了耸肩，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
随后，男人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卡牌，并将其放到了尹川的面前。
尹川无聊地瞥了眼，正是这一眼，使他注意到了先前一直忽略的点。
那张卡牌！
尹川站起身来，正想着多看一眼，却发现自己竟醒了过来。
“该醒的时候不醒，不该醒的时候醒了。”尹川无奈地说着。
此时的时间已是深夜，尹川站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周围空无一人，有的只剩窗外皎洁的月光，还有远处车辆驶过的声音。
尹川打了个哈欠，随后拿掉了身上披着的衣服，将其叠放在了桌子上。
而后，又四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人后。才放心地张开了大口。
就见一只墨黑色的飞鸟挣扎着从尹川的口中钻出，飞到了尹川的手上。
接着，尹川对着墨鸦轻轻一点，墨鸦就宛如崩溃的沙堡般，轰然塌陷，化作一团灰烬，随后消散殆尽。
只在尹川的掌心留下了半张卡片。
（墨鸦：以某件物体为核心，物体的质量不得超过两百克，大小不能超过墨鸦的三分之一，聚集墨黑色的虚空物质形成墨鸦。）
尹川拿起卡牌。‘使徒’，这就是尹川所持有的身份卡。
尹川望着手中的半张卡牌。卡面上，一位身披墨黑色斗篷的怪异男子，正带着一张微笑面具，遥遥地望着远方；在他的两只手边，分别拿着一部古老的账本和金色的天平。
尹川望着自己的身份卡，楞神了半天。没错，这就是记忆中对方拿着的卡牌。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尹川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当时的这张卡还是未完成品，他的生命就是用来完成这张卡的……
尹川凝视着手中的半张卡牌，自言自语般地嘟囔着，“不用想也知道，我的复活八成就和这半张卡牌有关。不过话说，这卡牌好难看……”
“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有……等等……”尹川突然呆滞在了原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般地说道，“之前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点儿，这么重要、关键的细节，为什么我直到现在才注意到……等等，我先前真的有这段记忆吗？”
想到这里，一股针刺般的感觉出现在尹川的脑海中，那万针穿心的感觉，险些让尹川昏厥过去……
许久后，尹川使用‘墨鸦’能力。
就见那半张身份卡就好像一块放到河里的磁石般，从虚空中聚拢起大量的黑色物质。接着在聚拢到一定量后，幻化成了墨鸦的模样。
尹川张开了嘴，墨鸦又重新钻了回去。
接着，尹川来到了窗边，望向了窗外皎洁的圆月。
“找到另外的半张卡吗？”尹川楠楠自语道。
尽管是这么一回事儿，可要找到另外的半张谈何容易，这根本就无异于大海捞针。
尹川站在窗边，愣了半天，直到一股尿意将他拉回到了现实。
“厕所，厕所。”尹川跑进了厕所。
同时间，警局外街道拐角处的路灯下，两名戴有厉鬼面具的男子从黑暗中浮现。
其中的一人望了眼远处的警局。
“人就在里面。”其中的一人说道。
“进去吧。”
可两人刚走没两步，就又停了下来。
“有客人。”
两人一齐地望向警局对面的旅馆。
夜里的冷风徐徐地吹过，呼啸着。
不久后，远处的路灯下，又有着两个身影浮现。
两人一老一少，站在远处远远地望着两人。
“墨瞳，收敛着点儿。我们还要从他们这里弄情报呢。”老人默默地嘱咐道。
“明白，尽量。”墨瞳低沉着嗓音，说着。
“你别尽量啊，上次就是一个尽量……唉、唉、唉。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墨瞳径直地向两人走了过去，老者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这搭档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下手的时候，没轻没重。
“算了，你尽量就好。抓到一个也够。”老者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结局早已决定，只是还未来得及书写。
风声逐渐地弱了下来，两方也开始慢慢地靠近。
“哎呀，你们一会儿，多让一让我这个老头子。人老了，身体不如以前了，没办法像你们这群小年轻的一样了。”
老人打趣着，可对于他的话，竟没有一人回应。
老人无奈地望了对方一眼。
“你们也太无聊了吧。”
月光下，老人的眼中凶光闪现。
下一刻，对方的一人手臂上血痕乍现，并开始向全身蔓延。
“抱歉，老头子我不怎么爱讲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