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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陛下分忧,乃末将分内职责。”秦武弯腰回答。

罗江海笑而不语,随后下令道:“传朕口谕,封锁京城,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陛下。”秦武挥挥手,立即让人去安排。

此时此刻,罗江海依旧是如履薄冰。

稍微走错一步,便有可能是万丈深渊。

消息传的很快。

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京城都知道皇宫内有人行刺皇帝,试图谋反。

一时间天下惶惶,群臣忐忑。

特别是投效四皇子麾下的文武群臣,都想尽了办法要把家人送出京城。

殊不知,他们越是如此,越容易暴露身份。

除此之外,夏国各地方守军,以及各地藩王都密切关注着京城的消息。

原本平静的湖面,此时激起了万丈狂涛。

湖底,更是暗流汹涌,能让人粉身碎骨。

这一夜,京城无数人夜不能寐。

直到翌日清晨,群臣百官早早的前往太极殿。

当他们抵达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殿内的鎏金龙椅竟然被搬到了大殿门口。

罗江海正襟危坐,手里握着出鞘的帝王剑。

御林军统领秦武站在台阶上,左右两名则是数千名全副武装的御林军。

威严的肃杀之气迎面袭来,让群臣百官不寒而栗。

“参见陛下!”

群臣齐声高呼,随后跪在了地上。

罗江并没有让他们站起来,而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能判断出部分官员没有来参加朝会。

除了几名年幼的皇子,四皇子也没有到场。

罗江海冲着秦武投去目光。

秦武瞬间会意,立马派人将这些缺席的人抓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罗江海声如洪钟,字字铿锵。

群臣跪在地上身躯微颤,皆不敢抬头。

部分心虚的官员,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昨晚,竟有人谋划行刺朕。”

“依大夏国律,谋逆之罪当诛九族!”

罗江海声音凛冽,杀意汹涌。

整座皇宫,几乎都已经被各方势力渗透。

必须要趁此机会杀一批人,才有机会培植自己的势力。

否则当这皇帝和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就有人晕了过去。

“北镇抚司夜审王敬之,终于从他的嘴里翘出了这份谋逆名单。”

罗江海打开一份空白的奏章,装腔作势道。

可群臣并不知道,王敬之已经在北镇抚司畏罪自杀了。

嘶!

闻听此言,在场许多有人都浑身冒冷汗。

北镇抚司的手段,他们都很清楚。

进了那个地方,就算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王敬之身为户部尚书,哪扛得住北镇抚司的刑讯手段?

砰砰砰!

终于有人熬不住了,跪着连连磕头,痛哭流涕的哀求道:“陛下,臣也是受四皇子蛊惑,不得已才上了贼船。”

有人带头,陆陆续续有更多人站出来。

“四皇子以臣的家眷为要挟,臣不得以才帮助四皇子谋逆。”

“我等已经犯下滔天死罪,不敢奢求陛下原谅,只希望陛下不要牵连九族。”

“臣愧对陛下,自知死有余辜!”

有的人自戕当场,而更多人都没有死的勇气。

悔恨的泪水覆盖着他们的脸颊,殊不知都被罗江海骗了。

秦武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心中却掀起了滔天骇浪。

如此心机手段,还是那个昏庸无道的无能之君吗?

藏在太极殿内的君小雪和青衣也狠狠吃了一惊。

要是顺藤摸瓜的去查,中间肯定会遇到很多阻挠。

要想查明全部真相,绝非易事。

但现在,罗江海略施小计,便让乱臣贼子主动站出来。

“秦统领。”罗江海扭头看向秦武。

“是,陛下。”秦武瞬间会意,随后带人将这批人的脑袋全部砍掉。

只一瞬间,几十颗血淋淋的脑袋滚落在地。

鲜血染红了青石砖,氛围变得更加压抑。

其余人寒蝉若禁,深知罗江海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罗江海威严的目光扫视众人。

这种手段骗骗普通人还行,瞒不过那些老狐狸。

更重要的是,罗江海不止要挖出四皇子麾下的势力,还要挖出秦武背后的主人。

否则,这皇位如何能坐的踏实?

“苏丞相,您是两朝元老,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您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吧?”罗江海目光一转,扭头看向丞相苏恒。

苏恒七十多岁,已白发苍苍身形佝偻。

面对质问,苏恒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回应道:“回陛下,臣近些年来告病在家,已经很久不理朝中事了。”

“刘御史负责监察百官,应该比微臣知道的更清楚。”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丞相与御史大夫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现在,苏恒明显是把刘陶往火坑里推啊。

又或者,苏恒掌握了什么,才故意把刘陶推到陛下面前?

“既如此,那刘御史倒是说说看。”罗江海定睛看向刘陶。

皇位之下,权力最大的三个官职分别是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前者主管行政,中者主管军事,后者监察百官。

皇宫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御史大夫的责任显然更大。

刘陶五十多岁,个子不高,身穿大红蟒袍。

面对罗江海的质询,刘陶狠狠咽了口唾沫,冷汗止不住的从额头往下流。

朝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也是四皇子的人。

按理说位列三公,已经没有必要去争那从龙之功。

但刘家几个儿子都不争气。

等到刘陶辞官归老,刘家后继无人便很难稳固现有的地位。

所以,他才投效四皇子。

关于这场谋划的全部细节,以及全部的人员安排,他都十分清楚。

“刘御史,陛下还等着你回答。”苏恒催促道。

刘陶回过神来。

尽管心中忐忑,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回陛下,臣近些年有了辞官归老的心思,所以在政务上有些懈怠,请陛下治罪。”

罗江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刘御史,渎职可是死罪啊。”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清晨的天灰蒙蒙的,像众人的心情一样压抑凝重。

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罗江海已经杀红了眼。

要是给不出满意的答案,死是唯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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