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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朝北方郡滢海城。北方郡现下辖二十一城,滢海城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城主府内,一位满头白发,胡子花白却精神抖擞的老人正在院子里舞弄着拳脚。

虽然出拳动作看似缓慢,就和外边普通的白发老翁在锻炼身体所使得拳架一般。但在山上人眼中却牵引着四周灵气。不易被察觉的白色灵气游荡在四周。

老人拳法突然如疾风骤雨,断不可阻其势,如平原微风侵淫入山谷,盛怒于高山之巅。随后刹那又如山岳,驻于天地之间,巍巍不可高攀。

灵气就这样随着老人拳法忽快忽慢,如影随形。

不一会,老人收起拳势,这院子内的压迫陡然消失。

一旁一位观摩的少年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少年用袖子抹了抹头上渗出汗珠,向着老人嘿嘿一笑道:“爷爷,你你真厉害,我只是看你出拳就已经站不稳了。你一定是咱北境的第一高手。”

老人微微一笑,摆摆手,看着这位自己疼爱的孙儿。

“以后你也会像爷爷这样的,你现在已初登风水境界,我们武夫的风水境并不会像练气士风水境一样,能够唤得灵运,我们所得的是武运。从这时开始,我们一生所追求的便是这武运。”

老人似乎有些感慨,双手负背。

随后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清洲武运还算充沛,幸亏那人去其他大洲了,不然老夫这辈子估计还入不了这朝意境了。武夫之争何其残酷啊。”

少年看着老人负手望天,怔怔出神,便出声询问道:“爷爷你在说谁啊?”

老人回过神来,正想开口回答,就听有来人道:“城主大人,玉奎山秦裳小姐在府外求见。”

老人眼神一亮,立马说道:“快请进来,带到客堂,我马上过去。”

“孙儿,你随我去见见。”

老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对身旁锦衣的少年说道。

少年嗯一声便跟着老人去了客堂。

客堂内,秦裳坐和一位少年坐在右侧客位上。

“师姐,这风老头对我们玉奎山不够重视啊,让我们等这么久,也不亲自迎接。”

秦裳黛眉一皱,轻启朱唇。

“不可胡说……”

正待说话之际,就看见一老一少进门而来,于是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人刚一进门便拱手笑道:“不知秦小姐远道而来,风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二位莫怪,莫怪。”

旁边那位略微不耐烦的少年看着这一老一少。眉头微拧,有些不悦。

“看来是风前辈太忙了,没空见我们这些小辈。不过风前辈虽然公事繁忙,但也要注意身体,多休息休息。”

风礼歪头看着这位年轻人。面色不便变。问道:“这位是……”

秦裳微微一笑,“这是我的师弟,宋瑨。”

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宋瑨,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风礼呵呵笑道:“宋公子果然少年英才啊。不错不错。和我家孙儿风策一般年龄。”

旋即转身把风策拉到身旁,扯了扯正在发呆的风策,

“你在干什么?还不行礼?”

风策回了回神,结结巴巴的拱手说道:“在下……风策见过秦小姐。”

“风公子不必多礼。”

声音犹如泠泠清泉

见风策如此失礼,旁边的宋瑨撇撇嘴,满脸不屑。

直至进门后,风策跟在爷爷身后,看见眼前绿衣女子,似山间清风拂面。

风礼看见孙子这模样,暗暗道不争气。

也只得尴尬笑道:“呵呵,见外,见外。二位请坐。”

随后走向主位上落座。风策则站在风礼身后。亦步亦趋。

秦裳从腰间香囊里拿出一封卷轴。

“风前辈,这封卷轴是我朝国师给您的,您看看吧。”

随后轻轻扔。卷轴缓缓展开,上边写道:滢海城主风礼受令,即此卷展开之时起,卸任城主职位,为玉奎山第七席供奉,风礼受命于玉奎山十年,期至则恢复原职。城主之位暂且交由户部侍郎郭未殊。

随后卷轴字迹逐渐暗淡无光。

秦裳伸手一招,收起卷轴,看着目瞪口呆的风礼。

“风前辈,您有什么异议吗”

风礼回过神来。

“没有异议。”

随后转念一想。又道:“想必秦小姐今日不止为此而来吧?”

秦裳点点头。

“是的,风前辈需要随我去一趟观山镇。”

风礼听闻面色微变,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既然已为玉奎山供奉,我也就直说了吧。不知秦小姐的父亲有没有给你说过关于观山镇的情况?”

秦裳疑惑的摇摇头。

“父亲并没有给我说过什么。”

风礼暗道奇怪,沉默片刻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浅啜了一口,缓缓说道:“老夫就任滢海城将近二十年了。滢海城所辖一百三十二镇,每一镇我都去过。其实从十年前我就发现这观山镇是一小福地。”

说到此处,风礼撇了二人一眼,见二人面色如常,不禁感叹,大家子弟就是见多识广。

秦裳黛眉微微一皱。

“为何我之前进去没有感觉。”

风礼笑道:“类似洞天福地这种,在神游境上才能有所察觉。其实这类小福地根本就还不算洞天福地,不止清洲,在其他大洲,甚至灵气相对匮乏的擎烨洲也有很多。只不过小福地想要成为福地那可比登天还难呐。”

“风前辈还去过擎烨洲?”

“这倒没有,我是曾经听一位远游剑仙说起的。”

风礼看着秦裳二人,严肃的说道:“观山镇这处小福地里,我看不穿的有三人,其一是铁匠铺的陈我真,其二是卫气医馆的张思源,其三,也是最为模糊的一人,便是私塾曾仪。”

秦裳听闻,所有所思。开口说道:“家父早年与铁匠铺的陈师傅有所交集。”

风礼闻言一笑。

“如此甚好。哈哈”

话到此处,秦裳便要起身告辞,

“既然这样,我便不再继续叨扰了,还劳烦风前辈准备准备,明日我们便去往观山镇。”

风礼也起身笑道:“那就恕老夫不远送了,二位慢走。”

送走了秦裳二人。风礼怔怔的看着客堂门外,口中喃喃自语。

“不愧是玉奎山剑仙之女,这要是我孙媳妇该有多好啊。”

转身看向同样怔怔呆愣的风策,摇了摇头。

…………

观山镇卫气医馆。岳游兴高采烈的跑进屋内,一边大喊道:“老头,老头,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屋内正在锅里熬药的张思源听见那声如铜锣的喊叫就一阵头大。便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岳游看见从门帘后边出来的张思源,连忙上前把手中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他。

张思源接过他手中的白布,然后坐在柜台前边的桌子旁边,示意岳游也坐下,不要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张思源把白布放在桌子上掀开一看,一抹红色顿时呈现在他的眼前。张思源瞳孔一缩

“……”

岳游看着张思源盯着这草久久不语,急道:“老头你说话啊,这到底是是不是你让我找的东西呀?”

张思源摸了摸胡子慢吞吞的答道:“是,也不是。”

岳游真的是要急疯了,看着这慢悠悠的老头,要不是打不过真想上去给他一拳。

“那是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

张思源这才将桌上的白布重新盖上,缓缓道:“要说是,此物就是老夫让你们所找之物。要说不是,此物并非地龙之血所染。”

岳游有些疑惑。

“这不是地龙血,那是啥血?豹子血?”

张思源看着一脸急切的岳游。

“这是真龙之血。”

岳游挠挠头,疑惑的问道:“啥是真龙。”

张思源看似很高兴,笑呵呵的说道:“真龙,又称天龙。上古是居于中洲泾庭山滇龙池,但时至今日,泾庭山龙池仍在,只是真龙一族不知去向。”

“那我那晚看见的黄色龙影是真龙啊,我的乖乖。”

张思源摇摇头道:“不是,那是地龙。”

“那地龙又是啥?”

“真龙性淫,上古时期常与世间蛇鸟走兽,亦或者妖物交姌,所生后代皆为地龙。地龙一脉虽然流着真龙之血,但却不被真龙承认。后被世间人皇君主封为山神,地祈。后人皇逐渐势微,以往被册封地祈又以地龙之身游荡山脉之间。”

岳游听闻满脸惊讶,旋即问道,“那这沾染真龙血的小草有什么作用啊?”

张思源微微阖目,笑呵呵的说道:“此草,凡人之躯食之,则有机会触动仙门,武夫食之,则下五境之内皆无屏障。下五境之上则收效甚微。练气者食之,九日内灵气灌顶,至于吸收多少,则看自身资质了。”

张思源说完,见岳游半天没反应,睁开眼撇了一看,看见岳游张大嘴巴,眼神发亮的盯着桌上的药草。

又道:“如若有我下药。此草功效至少能提三成。”

说罢,伸出三根手指,脸色颇为得意。

岳游看着桌上的药草,眼珠一转,有了打算。

正打算开口就被张思源打断。

“我知道了,你想把这药草给那赵家小子对不对?”

岳游赶紧点点头。

“那你可得清楚,这药只能帮他触摸到仙门,也就是能够吸纳感受天地灵气,但是一个人的资质是不能改变的。将来他的成就如何谁也说不准。因为这已经脱离普通人的浑浑噩噩了。就连那位也无法推演。”

说着指了指上边。

岳游问道:“那位是谁啊。”

张思源淡淡的说道:“以后你就明白了,记住,没到地仙不能提及。这也是在这小福地,得以屏蔽天机。”

岳游好久都没见老头这么严肃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称是。

“我想好了,我想给他。我不想在这道路上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想以后我去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时,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我不想我的好友在我名扬九洲之时,已如枯槁老人。”

张思源默默的看着眼前神色熠熠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岳游有了如此心境。张思源微笑道:“你有如此心境,未尝不能与某一争武运高低。甚好。”

张思源笑了,笑的很开心。

云洲与清洲之间的一艘跨洲飞船上。一位年轻男人站在船头,身旁立着一位妙龄少女。女子眉间英气勃发。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旁边的少女见此,也跟着笑了起来,很好看。

清洲巍朝。

一位少年正在山间出拳。溪水潺潺,拳风凌厉,势如山间刚烈之风一般。其势逐渐攀升。拳意犹如大江之水汹涌。

少年旁边的一处巨石之上,一位身着劲衣的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出拳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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