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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袁一鹤和阿兰,阿翠也进入了茅屋。

三人立在门口愣住了,柳红燕将所发生的一切讲与袁一鹤听,以征求他的建议。

袁一鹤听了大惊失色道:

“百年前武林是出了一个玄魔教,此教甚为诡秘,没有人知道他们总坛设在哪里,镇教之宝‘玄魔秘芨’是一部上古奇书,所载皆旷古绝学神功,只要练成就足可以傲视武林,称雄一世,无人能敌!”

黄天虎听了不以为然,心想:难道比“大目神尊”的“目破心经”还厉害?

柳红燕接着说道:

“那此书要是被‘夺魂神魔’所得。练成绝世奇学,那将会掀起武林一大浩劫!

袁一鹤神色凝重的点头道:

“对,所以我们必须马上将藏宝图夺回。“

柳红燕和黄天虎这才感到问题的复杂和严重的棘手,不是一个简单的“仇”字。

袁一鹤忽然长叹一声道:

‘以武功而论,集我三人的力量,看来也非‘夺魂神魔’的敌手,完全抱着一腔的愤怒和勇气,看来此去凶多吉少。”

黄天虎豪气一生道:

‘师父,我就不相信那魔头长什么三头六臂,别说为父母雪仇,就是为了整个武林,我黄天虎一定屠魔。”

柳红燕柳眉一批道:

“对,我们去拼一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袁一虎见爱徒和柳红燕神色凛然,豪气干云,心里大喜,心想:后生可畏!但他不知道和他朝夕相处的爱徒之实力已是天下第一的武学奇才了,所以还是不无担忧道:

“因为这事是关系到武林的前途大事,十邪的魔头卷土重来说不定就是为了再次称霸中原武林,所以我们也只好尽力而听天命。”

柳红燕道:

“事不宜迟,袁伯伯,我们去摩天岭吧!”袁一鹤本有八十多岁,但心情开朗,练功不缀。加上“乳峰山”空气清新,所以看上去像五六十岁的人,该称他爷爷的柳红燕,却自称他为袁伯伯。

袁一鹤乐于接受,听得心里笑眯眯的。

说干就干,五人便向摩天岭赶去

经过两天的跋涉,在黄昏之时,老少五人才到摩天岭山下的青石镇上。

夕阳西下,暮霆出现,华灯初上,天空中的倦鸟瞅瞅的叫个不停。

天,似黑十黑,凌厉寒风阵阵吹拂,将五人长途跋涉的疲惫吹得一干二净,精神感到一爽。

青石镇不大,东西走向,不过四五百十的街面,但官道穿街而过,所以地理位置很重要,南来北往的商旅都在这里歇脚。

街上往来客商川流不息,颇为热闹,所以酒楼、旅馆的生意特好。

尤其这几天,青石镇显得有点特别,与往日不一样。

细心的人就会发现,最近几天,镇上忽然来了许多带着兵器的江湖豪客,个个行踪诡秘,向北匆匆而去。

这么多江湖人物忽然出现在这个镇上,决非偶然,肯定在北面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会不会与“夺魂神魔”的藏宝图有关?

袁一鹤想到这里,暗忖道:江湖上酒店和茶楼是探听消息的最好去处,反正肚子也饿了,何不找一家酒店歇歇脚,带着打探一些消息。

主意一定,朗声说道:“孩子们,我们就在这条街上找一家酒店落脚吃饭吧!“黄天虎久住深山,在这热闹繁华的小镇,真使他目不暇接,如猪八戒进厨房—一样样新鲜,街上飘来的酒菜香早就使他口水大流,听师父要在酒店住宿,竟当街叫起来:

“师父英明,师父英明。”

柳红燕见他忘乎所以的高兴劲儿,别了他一眼道:

“土包子,就是贪吃。”

黄天虎笑道:

“肉包子不知土包子饥”

阿兰和阿翠抿嘴窃笑,柳红燕俏脸排红对袁一鹤道:

“袁伯伯,虎哥哥欺负我!”

袁一鹤虎着脸,翘起胡子道:

“谁敢欺负燕儿,等一下叫他好受,罚他吃五斤牛肉,五碗饭,喝十斤酒,将他变成牛肉饭酒包子!’

柳红燕瞑道:

“还都是吃的,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黄天虎和袁一鹤相视大笑。

五人笑逐颜开,像一家人。

黄天虎眼睛四处乱瞧,突然兴奋地叫道:

“嗯,就是那家!”

他手指临街最大最醒目的一家酒楼:“醉仙楼”三个笔走龙蛇的金漆大字招牌,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夜幕降临,“醉仙楼”里灯火通明,里面座位爆满,小二吃五喝六,店主满面春风笑容可掬,一副发财的嘴脸。

五人一进,就知道财神爷来了,因为五人中,柳红燕和两位侍女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一看就知见过“生猛海鲜”大世面的主儿,店王满脸堆笑道:

“五位客官里面请!小二,先给五位客官上壶好茶。”

店伙计忙腾出了一张桌子,送上热茶,讨好的问柳红燕道:

“大小姐,要点什么?”

柳红燕笑道:

“给我切五斤牛肉,两坛酒,猪耳朵,爆猪蹄,清蒸曼鱼”

袁一鹤和黄天虎相顾咋舌:“天啊,她来真的,这些菜可有满满的一桌,想撑死我俩。”

店小二高兴的唱诺道:

“好咧。客官,你们稍等,马上就好。”

黄天虎搓着手,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说道:

“哼,想撑死我黄天虎?没那么容易,我外号叫‘江湖饭客’。”

柳红燕看得高兴,“扑嗤’一笑,正准备反唇相讥,楼梯“咯咯咯”声响,上来两个一红一绿的奇装老叟,忙将话吞到肚子里打住。

一个男人穿大红大绿就是少见,何况是两个上年纪的老人。

众皆侧目而视。两位老叟将怪眼一翻,那神情颇吓人,众人忙埋头吃饭,两人昂首挺胸,阔步走到一张坐着两人的桌上凶巴巴的一坐,叫道:

“给老子端鸡上酒。”

说完手一扫,将桌上已有的几碟菜和酒哗啦啦地扫在地上,对缩在一旁的两人喝道:

“还不快滚?”

那两个人是公子哥般打扮,哪见到过如此上火的老人,其中一个跳起来喝道:

“老狗,怎这般嚣张?”

说完挥拳就打,看架式会一点武功,刚一举拳,突然觉得身子已被抓起,只听见窗户哗啦声响。人已被摔了出去。

剩下的那个,哪还敢动,忙道:

“大爷,你坐,你坐!”

两位怪老人辣辣的坐下,满脸凶相,一拍桌子叫道:

“娘希匹,怎么这么慢!”

小二忙喊道:

“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就端了两盘烧鸡和两坛酒,恭敬送上。

黄天虎心想:“他妈的。鬼怕恶人,我比他先来,居然还没吃到嘴,也准备一拍桌子大骂。”

知徒莫如师,袁一鹤喝上他出声,用手指沾茶,在桌上写出道:

“小心!岭南三怪。”

黄天虎和柳红燕都知道“岭南三怪”这个名头。

在“乳峰山”闲逛时,袁一鹤给黄天虎讲些武林成名人物。柳红燕也听父亲讲过。

三怪为岭南三霸,是同胞三兄弟,老大周日,老二周月,老三周星,皆有一身惊人武学,性情古怪,脾气火爆。

兄弟三人出入总是秤不离现形影不离,一遇敌手,不管是一个还是一群,都是三人齐上。

三怪虽名列十邪,但比较而言,是怪而不邪,歹而不毒,暴而不魔,是个善善恶恶,正邪不分,意气用事的人。

三怪远道从岭南而来,更说明附近有大事,因为岭南到摩天岭可要有半个月的路程,大老远不为事,怎么会让三怪倾剿而出,屁颠颠的到这里来?

柳红燕和黄天虎甚感奇怪,三怪怎么只有两怪?显然不见穿黄衣服的老大周日,也不好问袁一鹤,因为袁一鹤写完字后将脸侧向一旁,似生怕被人认出来。

黄天虎见师父神秘的样子,只好吞了一口气干等着。

不一会儿,黄天虎点的菜也陆续送上来,摆了一桌,好不阔绰。

五人边吃边斜目竖耳,注意二怪的一举一动。

红绿三怪,无所顾忌,大大咧咧地双手撕着鸡肉往嘴里塞,时不时大咕一口酒,很恶心的“唉”了一声,然后谈一些男女之事,什么江南的女人水灵,北方的女人大**般等等草野之事。

柳红燕和阿红、阿兰听得低着头,黄天虎甚是好奇。

袁一鹤心想,这岭南三怪,也真是怪到家,胡须眉毛一大把,居然还有脸谈这些艳事,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真是不知羞耻。

谈着谈着,忽然听老二周月话锋一转道:

“三弟,我想这事其中有诈,老魔头成名几十年,怎会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连藏宝图也被夺去,简直不可思议。”

老三周星微微沉吟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听说那丫头年纪虽小,但武功已出神入化,江湖传闻还在老魔头之上。”

周月桔皮脸上大露惊讶之色道:

“那怎么可能,简直笑话,笑话!”

周星搔搔头道:

“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想那老魔头一生纵横江湖,服过谁来?要不是栽在那丫头的手里,这种丢脸的事,他怎会掀起**让外人看?”

五人肚里雪明,周月和周星所谈的老魔头就是“夺魂神魔”无疑,但不知那黄毛丫头指谁,天下有这么厉害的黄毛丫头吗?更加侧耳细听。

周星咕了一口酒,长唉一声接着说:

“我想,此事定然不假,要不然老魔头怎么会把藏宝图的地点张扬天下,惹得武林中人闻风而动,接起而至、”

周月满脸疑惑道:

“老魔头一向鬼精鬼精的,这次怎么凭傻,哪怕邀上我们兄弟三个帮手,宰了那丫头,然后一举夺回,大不了我们四人瓜分嘛,怎么傻昏头,反其道而行之,将这么个大事公诸武林,对他有什么好处?”

周星眨了眨老鼠眼,沉吟不语,忽然面露喜声叫道:

“二哥,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周月抓着鸡腿愣了一下,恍有所悟的用油手一拍大腿道:

“三弟,那大魔头想坐收渔翁之利。”

周星点点头道:

“老魔不但武功天下独步,为人更心黑手辣,到手的肥肉让别人抢跑,他怎甘心?强夺不能取,他就退一步,干脆来个屈中求全,故意大肆张扬,须知那‘玄魔秘芨’可是武林黑白两道梦寐以求的武学宝典,使黑道更黑,白道更白,谁不想得而有之,消息一传开,武林的顶尖高手就云集摩天岭,你争我夺,互相残杀,等到大家同归于尽,精疲力竭之时,再飘然现身,到那时,凭他的武功,独吞秘复倒不是什么难事!”

三怪周星说的摇头摆脑,煞有介事,唾沫四溅,头头是道,直听得二怪周月点头如鸡啄十,频频点点,目露崇拜之光,佩服万分的赞道:

“三弟,怪不得大哥称你为诸葛周星,就刚才一番见解真是赛过孔明,比过张良,真乃可称天下第一谋士,先知先觉令愚兄佩服。”

黄天虎一听,有点肉麻,心想那周星的话虽然有点见解,也只是就事论事,并不见得怎么高明,怎么能说什么“赛孔明,比张良”的,心里纳闷,不知兄对弟为何如此吹捧。

周星听到周月的高口称赞,大头编脑,满面得意之色道:

“二哥,纵看武林。也只是我兄弟三人为真豪杰,不仅武功绝顶,而且智谋过人,真乃武林一大幸事,举世皆被老魔头欺骗,唯我三兄弟独醒!”

说罢,两人一碰酒壶。同灌一口,纵声某某怪笑,那飞扬跋扈的样子,实在令人见了恶心。

虽感到恶心,但两怪的谈话却给黄天虎、柳红燕和袁一鹤带来一个重要的讯息。

想不到短短的半个月来,这件事竟轰动武林,这么重要的藏宝地点本为武林一件密事,现在经“夺魂神魔’一张扬,变成天下皆知,昭然江湖。

这么多武林高手云聚摩天岭,都心存夺宝,那将引起黑白两道的群豪血战荒山,几家欢乐几家愁。

值得庆幸的事,藏宝图被人夺去,不管是谁,总比落在天下臭名昭著的魔头手中好,“夺魂神魔”的苦心美梦被打破。一个黄毛丫头,竟能从名列武林十邪之首的“夺魂神魔”

手里虎口拔牙,其武功使人不敢相象,黄天虎心想:黄毛丫头,肯定是一个年轻姑娘,不知那年轻姑娘是什么样子—一不由一个人思想翩翩通过和柳红燕近一个月的接触,黄天虎感到自己进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新奇世界,认为只要是年轻的姑娘就会像柳红燕那样令人赏心悦目而又捉摸不透,会给他带来幸福的困惑,困惑的快乐。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黄天虎忽然听到自己身旁左侧,有一声极轻的冷哼钻入耳朵。

这冷呼声,非常独特,是聚心底的轻视和厌恶,然后由鼻子表达出来。一气呼成。

冷哼声是对二怪的肉麻怪笑所发的,二怪正伸着长颈纵声怪笑,也就没听见,但黄天虎听得清清楚楚。心想此人比我黄天虎还大胆,敢冷哼二怪,不禁侧目望去。

不看则已,一看大惊。

只见靠窗角落的小桌上独坐一个书生,一袭白色绸缎衫,长得唇红齿白,斯斯文文,白净亮丽的瓜子脸,风眉星目,光彩朗朗,有点云遮雾罩水汪汪地,俊秀飘逸。

好一个美男子!

黄天点心想:这读书人怎么这等纤秀,不知师父当年是秀才之时,会不会也是这般俊秀。

那书生本是不屑神色,感到有目光扫射到他的脸,神情一变冷笑消逝,脸上飞起来一朵红霞,难为情的别过脸去,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黄天虎心想,书生不满二怪的神态,到底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不知江湖险恶,对看不惯的就冷嘲热讽,真是书生意气,可令人奇怪的是却这般害羞。

柳红燕一直在乎黄天虎的表情,一颗清窦初开的少女心整日的放在黄天虎身上,马上感到黄天虎的神色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芳心不禁怦地一跳,暗道:

“这书生好美!

“姑娘爱美,言而有之”她芳心早有所属,只是惊叹书生毫无假疵的美俊,纯粹出于一种爱美的天性。

惊叹之余又将美书生和她的虎哥在心里比较一番,尽管美书生面孔生的白哲俊美,但与虎哥哥的棱角分明,有血有肉的大丈夫气质相比,如星星和太阳,娇花与俊松相比,那奶油书生顿时黯然失色,大粉脂味了,不由收回眼睛,朝黄天虎浅然一笑。

黄天虎豪地感到有甜笑在眼前绽放,回过神一裂嘴,露出虎牙对柳红燕回笑,旁边的阿翠和阿兰,见怪不怪,就像没看见一样,一路来,平日眼高于顶的小姐对黄天虎,虎哥哥长,虎哥哥短的,经常眉来眼去,有时独自面露喜色,有时怅然神伤。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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