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恨不得把蒋舒那张甜甜的笑容狠狠撕碎!
仿佛白玉一般雕琢而成的手指,指向陈情母女两。
蒋府内一片沉默,尴尬窒息的沉默。
温绮云轻声放下水果盘,走到蒋舒身边,蹲了下来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
蒋天辰一瞬间难堪,对上蒋舒那双比星空还要璀璨的眼眸,干净不染一丝尘埃,看着他仿佛能够看透他心底的那一抹不为人知的晦暗。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这个时候把陈情和蒋莓带回来了。
他该怎么跟蒋舒解释呢?
陈情见蒋天辰面色变化,见他神情动容,她暗暗瞪了一眼蒋舒,脸上堆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辰哥,不必为难,我们这就走。”
说着她拉着蒋莓往外走去。
蒋舒瞄着一旁的行李,一动不动。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走,只是做戏给蒋天辰看而已。
蒋莓小小声道:“妈妈,爸爸不是带我们回家吗?为什么要走?”
恰到好处的一句话,撞击着蒋天辰的心。
对啊,蒋舒是自己的女儿,难道蒋莓不是吗?
这段时间,她们母女俩一直住在外面,他到底委屈她们了。
今天他万不能再让她们母女受委屈了。
蒋舒看着自己父亲,就那么简单两句话,自己的这个耳根软父亲心早已经偏到陈情母女身上去。
果不其然蒋天辰跑上前拉着陈情的手,“你别走。”他抱起蒋莓回头看向紧紧揉着蒋舒的温绮云。
蒋舒看着温绮云,她脸色苍白一片,身体微微发抖,却一吭不吭。
蒋舒只好努力张开自己的手,更加用力抱着温绮云的身体,心里道:
妈妈,今生女儿定会好好护着你。
蒋天辰道:“小舒儿,她们也是爸爸的老婆和女儿。”
呵!
听到这话,蒋舒差点要笑给蒋天辰看。
蒋天辰撇开头不敢看蒋舒母女俩。
“哦。”蒋舒笑了,语气也是甜甜般:“原来,爸爸可以有两个老婆,那这位阿姨,你有没有两个老公呢?”
看似天真无邪的问话,却猛地撞击陈情的心一下,心慌与心虚,掩藏在心底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好像被这一双比天使还要纯洁的眼眸窥见一样。
不可能,区区一个五岁的孩童,能够知道什么。
只是童言无忌而已。
“阿姨,只有你爸爸这一个老公,阿姨很爱你爸爸,阿姨还给你生了一个姐姐,你喜不喜欢。”
陈情柔声道。
真不要脸。
作为小三,登堂入室,还有脸说什么爱!
用爱,就可以肆意破坏一个家庭吗?
用爱,就可以残忍伤害同样用爱呵护一个家庭的人吗?
说到底,不就是爱自己的!
蒋舒大眼睛顿时蓄满了眼泪,含着哭泣声,悲伤让人心疼:“爸比,不要我跟妈妈吗?因为爸比有阿姨和这位姐姐,所以小舒儿是多余了吗?”
蒋家大家在S市,D市这边是蒋天辰说的算。
哪怕跟爷爷告状,也阻止不了陈情进门。
既然改变不了她们进入蒋家的事实。
那就牢牢抓住蒋天辰的心,让蒋天辰这颗心完完全全偏向自己!
就好比,前生,蒋莓所做一切一样。
蒋天辰听到蒋舒这么说,他的心顿时一疼,手心手背都是肉。
望着从小如同公主一般娇宠的女儿,何时哭成这般委屈。
她从温绮云怀里走了出来,走到蒋天辰身边,小手扯了扯他的裤子,“爸比,女儿错了,女儿不是不理爸比。而是女儿生爸比的气,爸比每次出差,都好久好久没有回来,也不接小舒儿的电话。”
蒋天辰心顿时被自己的小女儿填满,心疼不已,急忙放下蒋莓,一把抱住蒋舒,抱着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细细哄着。
陈情见到这一幕,格外的刺眼,不仅眼睛痛,心也痛。
好似眼里进了一颗沙子,膈应着痛。
她看向自己女儿,蒋莓了然。
早在要来蒋府时候,陈情已经跟蒋莓说得很清楚了。
蒋莓走到蒋天辰的身边,扯着他的衣服:“爸爸,我一定会乖乖的,不会跟妹妹抢。妹妹不要哭……”
她从口套里掏了掏,掏出一颗糖:“这是爸爸给姐姐买的糖,姐姐分给你。”
又是这一句话!
蒋舒目光一沉,细长密集如羽扇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怒意。
她还记得,当初,她大哭大闹不让陈情蒋莓母女进门。
显得无理取闹,骄纵蛮横,吵得蒋天辰对她一丝愧疚都吵没了。
而她这位姐姐,也是这般拿着一颗廉价的糖,暗示着她的爸爸要分一半给她,而另外一半,还要看她心情,她才能拥有那一点父爱!
哪怕她年纪还小,还是听出来,她的爸爸不再属于她的了。
那次她打落了那颗糖,惹得蒋天辰勃然大怒。
这一次……她还是不想拿。
她小手紧紧抓着蒋天辰的衣服,把哭脏的脸蛋儿埋在蒋天辰的衣服里,她哽咽道:“爸比,你还没有带小舒儿一起去买糖呢。”
蒋天辰皱起眉头,看了蒋莓一眼。
蒋莓手一抖,糖果差点掉落在地上,陈情连忙上前扯过蒋莓,“辰哥,我们还是走吧,让小舒儿这么伤心,我心里见到也很难过。草莓也是这般想,对吧。”
“嗯,妹妹不哭。姐姐再也不会惹你哭了。”说着她也落泪了,低着头。
蒋天辰只觉得眉心阵阵的发痛,他疼蒋莓对蒋舒也是一样的疼爱。
他看向温绮云,“绮云你是怎么想?草莓和陈情都是我的错,蒋家好歹也是我的说的算,这家里也有你一份,这件事情,你来拿主意。”
蒋天辰这一句话,让陈情的心中的怨气多了一分。
她早就打听好了,蒋天辰家中的温绮云,性格软弱没有主见,有些胆小怕事。
而这个小贱种跟是蛮横无理,刁蛮骄纵。
一个乖巧如小兔子女儿,和一个大哭大闹女儿,蒋天辰的心一定会偏向她这边,然后她在家里慢慢打压着温绮云。
这个蒋家拿主意的夫人,还不是她的吗。
温绮云还没有说话,门外闯进来一名少年,少年十二三岁,身上脸上都挂着细细的雨水,他抱着篮球有些气喘吁吁冲了进来:“不行!”他怒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