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刚才的模样好威风!”等到众人走后,泠月高兴地拍手大叫,顾不上擦身上的水滴。但顷刻间,泠月又神色黯然,低头揪了揪手绢。“只怕殿下以后是不会来小姐这里了,听闻新婚第一夜,殿下去了……” “和叶诗语圆了房,是吗?”按着回忆,叶姝君记得原主有个多事儿的妹妹,自然想到发生了何事。她语气冷清,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水,正打算倒掉,却一瞧地上平平躺着一个双龙玉佩。 她起身捡起,细细观察,只见玉佩做工精致,材质清凉,想来是上等货色。 是刚才那个人的? 想起对她无礼的夜寒,叶姝君眼眸一闪杀意。 “小姐!”那杀意,生生把泠月吓了一跳。 从前的小姐,就算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忏悔半天,根本不可能砍手砍胳膊!如今…… 而且,小姐怎么听到九皇子和二小姐圆了房,竟然只有杀意?不该是小姐心灰意冷,或者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这般看着自家小姐,泠月明明觉得奇怪,可偏偏又觉得,这样的小姐,更有骨气,让她更加喜欢了。 “下去吧。”叶姝君懒得多说,泠月自不敢多问,福了身便退下了。 躺倒床上,她细细梳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觉泠月确实是个忠心的主儿,这才放心下来。看来,今天救这丫头,是救对了。 在王府里安生了两天,加上孙管家被砍了手,自是没人敢找她的麻烦,而慕九宣更是至始至终都不曾出现,可见这夫妻情分不过是空谈一场。 第三天一早,泠月不顾叶姝君的嘱咐,一大早把她叫了起来。 “小姐,就属您最轻松了!今天可是回门的日子!殿下……殿下他……” 瞧了一眼又气又恼的泠月,叶姝君淡然一笑:“是不是把叶诗语那个丫头带了回去?”“小姐……这都到了什么节骨眼上了,您怎么还这么坦然自若啊!”泠月已经来不及想叶姝君是怎么猜到这件事的,她以为这两天叶姝君不折腾,是希望慕九宣回心转意,现在看来,似乎根本不是那个样子啊! 带好最后一株珠钗,叶姝君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除却脸上有一道难看的刀伤外,这副模样还真是妩媚动人,楚楚可怜,是个美人胚子。 “叶诗语是我未出阁的妹妹,在我这个皇妃新婚之夜被宠幸,岂不是她的福分?殿下带着未出阁的她回去,也是自然。”叶姝君起身。“小姐……”泠月欲哭无泪,越发不知道自家小姐此时到底在想什么。“殿下和二小姐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不带您回去就罢了,还何必还要让您过去一趟?不管怎么说,今儿您可要好好在殿下面前表现啊!” “表现?今日怎么说,也该是我跟着他回去,他却猴急地带了叶诗语,当我是摆设不成?”叶姝君冷笑一声,认真回头看着泠月,指着脸上的刀伤,“这就是拜慕九宣所赐,你让我怎么好好表现,是一步一步让他变成个死人吗?” 话落,叶姝君一展长袖,大步朝前走去。 咯噔! 变成死人? 泠月心中一慌,不知那是怎样的情绪,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丞相府,听风堂。 “娘,都是女儿不好……”“夫人,一切和诗语无关,本殿下心中只有诗语一个人,若不是那个贱人故意陷害,现在九皇妃之位自然是诗语的!只有诗语,才配做九皇妃!”“殿下……” 叶诗语双眼含泪,含情脉脉看着慕九宣,怎么看都是一对郎情妾意。 “呵!敢情儿这么早叫本宫起来,就是看你们这一幕啊!既然这样,本宫就回去歇息了。”姗姗来迟的叶姝君翻了一个白眼,说走就走,让众人面色一白。 “叶姝君,你给我站住!”早都坐不稳的叶丞相叶孤鹤大喝一声,叫住叶姝君,“你进门后可是砍了孙管家的手和一个下人的胳膊!” 起初他听闻这件事都不相信,他这女儿生性懦弱,怎么有胆量砍人? “看来父亲还真是关心别人呢,女儿脸上怎么大一个刀伤,就视若无睹了吗?”叶姝君慢悠悠回过身,指了指脸上的刀伤,再看看叶孤鹤漠视的目光,内心一阵冷笑。 这,就是原主父亲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