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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城垛探出比麦芒还密集的箭头,李宏开玩笑道:

“要是万箭齐发,若兰师姐可要罩着我。”

苏若兰冷道:

“最多替你挡841剑,然后你去死。”

李宏愕然道:

“为什么?”

“璇玑剑法,只有29式、841招。”

李宏无奈道:

“那我只能靠舌头去挡箭了。”

说罢,朝城关大喝道:

“本人李宏,大秦国使者,立即打开城门!”

把门的兵卫一阵哄笑,实在闹不明白,派个少年来逗比吗?

不过秦刚刚赢了一仗,余威仍在,还是打开了城门,派人赶往城内通传去了。

李宏见守军瞧着远处旌旗,人人如临大敌,便微笑道:

“我要是来厮杀的,千军万马就会跟在我身后,而不是退后三里,对吗?”

但守军刚刚吃了秦军苦头,怎能释然。

风声拂响,一名身穿灰色军服的高大汉子,现身大门处,守军忙施礼让开。

那人目光灼灼的打量李宏,冷然道:

“秦国无人了吗?小孩也要上战场了吗?末将奉燕筑将军之命,特来迎接,特使请!”

燕令给军士递了文书,李宏心中暗叹。

要是燕筑亲身出迎,那还好办,现在却是派人来迎接,摆明是要争取时间,召集人手。

一旦谈判破裂,自己三人再没命离开,外面的秦军,也将迎来燕筑鱼死网破的反扑。

李宏客气两句“久仰”,才穿门而入,与这位军士一起,朝主府走去。

一众人穿过守在两旁,严阵以待的卫士,跨过门槛玄关,抵达将军府的大堂。

灯火通明下,一人高踞大堂南端宝座上,见到李宏三人,大笑道:

“秦国就派了三人前来,一个乳臭未干,一个我大燕叛徒,一个黄毛丫头,是秦无人了?还是欺我燕筑帐下无人耶?”

随来的军士,给燕筑递上了文书,燕筑扫了一眼,大手一挥,阻挡的军士,收回了长戈。

李宏洒然步入大堂,环目一扫,只见左右各有十多名将领,有的朝他不屑一顾,有的怒对燕令,有的垂涎苏若兰,还有的且跃跃欲试……

李宏禁不住哑然失笑,大吹法罗道:

“是错估了燕将军待客的量度,试问燕将军,要血染大堂,然后全城陪葬,还是想洛都无恙,燕将军富贵依然,可凭燕将军一言立决!”

燕筑放下文书,微微一征,双目射出凌厉神光,狠狠盯着眼前没有丝毫慌乱的李宏,摇头叹道:

“公子宏不是错估燕某度量,而是低估我燕筑的才智,却高估自己的能力。

“现在这大堂已被重重围困,就算胁生双翼,也难逃被箭手从空中射跌的命运。

外头的秦军,在我里应外合之下,只会变成外焦里嫩的鲜肉。”

迎接李宏的军士回到燕筑右首下方,发言道:

“将军明察,公子宏虽然年少,也是代表秦国,他有什么提议,我们何不先听一听?”

燕筑朝李宏冷笑道:

“说说吧,如果没啥新花样,这三人祭旗!”

李宏从容笑道:

“我是来救将军的,只怕将军没能完全明白洛都形势,特地传达秦军部署,营救将军!”

燕筑哈哈笑道:

“一个小娃娃,口气大过天,凭啥救我?恐怕是来害我的吧?”

李宏听出了他终究色厉内荏,微笑道:

“如果我想置将军于死地,重重围困洛都的秦军,就不会后撤!

嘿嘿,洛都当前形势,和秦军动向,需要我分析吗?”

燕筑一怔,随即淡淡道:

“你且说说,要是废话,三军大旗,拿你先祭。”

李宏好整以暇道:

“洛阳有八大关,将军是知兵之人,哨骑恐怕时刻盯紧了!

“该打探到,东边虎牢关已被秦军堵死,燕国荥(音形)阳的八万兵马,根本无法来援!”

“北边的孟津关,和东北的东北轘辕(音:环元)关,也被切断;西边函谷关,自不必说,秦军重兵防守!

洛都守军出不去,燕国援军进不来!”

燕筑沉声道:

“我洛都城坚墙高,粮草如山,还有两万守军,外面秦军,不过三万人马,觉得能攻进来吗?”

李宏洒然笑道:

“哈哈,将军忘了,西北小平津关的情况,我还没说呢?”

燕筑微微前倾,凝神道:

“什么情况?”

李宏知道,燕筑对小平津关,即使没有失联,消息也已接近闭塞了,于是正容道:

“秦天王秦坚,正亲率十万雄兵,直扑过来,恐怕那儿的守军,已经覆灭!

“现在的洛都,就在一头猛虎的口中,各大关反而成了牙齿!

“我这次前来,是要趁虎口牙齿咬合前,把将军从牙缝中救出!

一旦天王和外头的守军联合,发起总攻,试问将军,守城这两万疲惫的士兵,能支持得住吗?”

燕筑方面的人一阵骚动,开始相信这少年,非是胡言乱语。

因为各城关的消息,李宏全部言中,而且秦坚大军五天前开拔的消息,他们只是在半个时辰前收到。

战局瞬息万变,何况五天已经过去?

这显示了李宏的消息,如果不是来自秦军,只能布下比燕军更庞大的侦察网。

后者完全不可能!

燕筑首次动容,明显外强中干道:

“如果这样,南边三路下南阳,我燕军只好择一路突破,不信在那也有秦国守军!”

李宏哈哈笑道:

“东南大谷关,正南广成关,西南伊阙关,秦军需要守吗?

“天下无人不知,南阳是晋国的,东南、正南、西南三大关,自然是他们扼守。

他们对咱们北人,可恨之入骨——那才是老虎最锋利的三颗牙齿!”

燕筑显然被击中了软肋,缓缓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李宏转向燕令, 一脸真诚道:

“私情方面,燕令副使的父亲燕垂将军,狩猎时救了我,我是为报恩,燕令副使可以作证。”

燕令谦虚道:

“家父所做的,只是分内之事,宏公子却感恩甚重,让在下升任副使。”

谦逊之词,反而平添了说服力,李宏顿了一顿,继续道:

“国家层面,燕秦联手抗晋,燕国主动提了一个条件——虎牢关以西的土地,划给秦国,秦天王于是视洛都为秦领土。

“自己的领土,谁忍心战火燎原、苍生涂炭?

所以,于公于私,我既是救将军,也是救洛都社稷百姓。”

燕筑口气软了下来道:

“你不是黄猛丞相,更不是天王秦坚,拿什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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