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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幽朝,鄯王府邸王妃住所。

梅园屋内。

床铺上,女子躺在床上,嘴唇干裂,嘴唇颌动,却没发出声音,隐约分辨在要水。

“水”

易棠感觉喉头火烧,浑身上下疼痛难耐,她在执行任务路上遇到意外,炫酷跑车被挤成碎渣,意识瞬间陷入黑暗,只怕没有丁点东西留下。

可她为何感觉口干,浑身疼,难道没死?

忽然,感觉消瘦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滚烫的碗贴着唇,苦涩的热汤被强迫灌了进去。

耳边响起恶毒的声音。

“王妃,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太没用。。”

话落,钳制下巴的手,力道越发的大,滚烫的汤水又一次袭来。

易棠本能皱眉挣扎,苦涩的药洒了一些,但部分进了肚,鼻尖嗅到了一抹苦味。

生存本能驱使,她睁眼,伸手,准确无误攥住灌药女子的手,狠狠反拧。

“啊”

惨叫伴随哐当一声。

易棠抬头一看,骤然怔住了。

床前,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面部吃痛,蹙眉,面露惶恐。

她正惊愕的看着易棠,似乎看见鬼一样,面色惨白。

正当时,易棠腹中抽痛,一股鲜血涌上喉头,旋即喷了出去。

鲜血溅在女子脸上,她颤抖着,哆嗦说不出话来。

易棠何等聪明,察觉面前的绿衣女子灌的东西有毒,眼里闪过杀意,手腕使力,女子飞扑向前,空闲的另一只手本能打去。

“咔嚓”

一声巨响,绿衣女子如断了线的风筝,咚一声洒落在地,惨叫未出声,撞在前方的梳妆台,撞翻了桌上寒酸的几样的东西。

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易棠盯着纤细的手,陷入惊愕。

她有异能,手下亡魂不在少数,可这具身体分明受了伤,为何还有巨力,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时,易棠脑袋抽疼,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

易棠,逍遥王府的庶女,是中州青云宗的文武双修天才,本是炙手可热的天才,后来遭人暗算,受了伤成为一个废物。

恰逢十八岁那年,鄯王娶妻,本定的是逍遥王府的嫡女,却被逍遥王妃为了嫡女的幸福,让她代嫁去了鄯王府,嫁给了在战场受伤,身体有疾的鄯王

花轿进门,洞房花烛鄯王得知新娘被换,一怒之下,将原主赶去梅园,这一住便是整整三年。

新婚,没多久,丈夫便出门去,这一走就是几年。

前些日子恰逢季节交替,她多年前受伤的身体未能痊愈,一场大病,差点要了她的命。

身边的陪嫁物品因临时充数,值钱的不多,这些年原主与贴身丫鬟用的差不多了。

估计是跟着原主没前途,伺候的丫鬟受不住苦,得了某些人的挑唆,给原主灌了毒药,反而帮了她借助这具身体活了过来。

目光触及地上的还能瞪视的丫鬟,看来这一掌打的轻了。

这时,绿衣丫鬟捂着伤口爬起来,恶狠狠的骂道。

“要不是你不受宠,嫁进王府整整三年,没人管,没人问,还被送到脏乱的梅园,我怎么吃不饱穿不暖,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经过刚才记忆传输,这是原主身边伺候的丫鬟芍药,好吃懒做,偷奸耍滑,为了荣华,会毫不犹豫出卖主子。

女主当初就不应该救她,此人该杀。

但她有话要问。

喉头腥甜,她捂着嘴,轻咳了几声。

等气息平稳后,耐着性子说。“芍药,我待你不薄,要不是因为我,你可能早就被你爹打死了。”

芍药癫狂一笑,眼里流露出怒火。“你救了我,还不是为了体现你的大度,在逍遥王妃面前留下好印象,才装善良,若你真的为我好,为什么不让我给世子当妾室。”

易棠坐直身体,这下明白什么意思了。

原来芍药当初是要嫁给逍遥世子当妾,也就是原主的长兄。

原主不知,因一时错误举动,导致芍药失去了山鸡变凤凰的机会,心生记恨。

她嘲讽的笑笑。

这个白眼狼,要不是原主出手相助,恐怕就早被打死了。

“谁让你对我下毒的?”易棠平静的问。

芍药瞳孔一缩,但她立马又说。“自然是奴婢了,谁让你窝囊,堂堂王妃,过的还不如个下人,我要是你,我早就一头碰死了,活着做什么。”

易棠却不信这么简单,刚才她捕捉到芍药闪躲的眼神,再蠢的人,卖身契在主子身上,就不敢蹦跶,除非受人指使,到底是谁?

“芍药,你可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不说实话,你当自己能如愿以偿?”易棠似乎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勾唇冷笑。

“好你个不受宠的病秧子,敢拿卖身契威胁我,你当自己还能动的了手?”芍药哈哈一笑,恶狠狠瞪视。

刚才那碗毒药,毒性强,服毒不到短短几个呼吸,可让人腹中绞痛,死相难看,她只当易棠是回光返照。

想到这里,越发得意,就等她立马见阎王。

忽然,门外传来局促脚步声。

接着一道绯色身影闯入,伴随着惊呼。

“王妃。”

根据记忆,这是原主身边的陪嫁另一个丫鬟香菱,性子温和如兔子,遇事爱哭,但办事牢靠。

如今只能借助香菱的手了,呵斥。“芍药,本妃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毒毒害于我?”

芍药不害怕,反而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反唇相讥。“跟着你没出路,我自然要另寻她主了。”

香菱闻言,浑身一僵,一个健步上前,抓住她的衣领。

“芍药,你为何要对主子下手,她对你不薄啊,月钱不少,你良心被狗吃了。”

心口巨疼的芍药,反手一推。“就你傻,跟着她苦哈哈的过日子,我受够了。”

香菱被推了个踉跄,差点撞在梳妆台上,她堪堪稳住脚步,哭喊着。“你好狠的心,为何要这样做?”

“少假惺惺的,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只可惜,这个废物要死了。”芍药越发肆无忌惮。

易棠听了半天也没得到幕后之人,心想真是聒噪。

起身,赤足下床,步步紧逼。

芍药是察言观色,心中疑惑,刚才易棠吐了血,现在怎么像个无事人一样,难道她再装,可不像是,毒药分明进了她的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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