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房门被人很不礼貌地从外面一推而入,正是那吴霆风。
“呦,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用功的嘛!”看到早已经在床上盘膝用功的古飞尘,吴霆风有些意外:“别练了,跟我来,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呢。”
古飞尘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他看不出是何心情,一夜失眠的他干脆三更就起身再练,可惜不管如此努力,他还是没有感觉到那种应该有的法力流动。
跟着吴霆风来到屋外,只见吴霆风从腰间储物掏出一把铁剑,金光闪闪,显然比古飞尘那把大路货要好上许多,往地上一抛,然后自己踩在剑身之上。
“上来吧,让你瞧瞧什么叫御剑飞行!”
刚刚得知古飞尘练功毫无所获,吴霆风多少有些炫耀之意。
刚刚站好的古飞尘就听见吴霆风急不可待地开口道,“疾!”
古飞尘只感觉整个身子一轻,天旋地转般险些从半空中掉了下去,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云层之上,周围还有几个悠闲飞行的白鹤。
“怎么样,小子,你吴师兄厉害吧?”吴霆风不无得意道:“我要加速了,站稳了,掉下去概不负责!”
未等古飞尘回应,只听见嗖的一声,剑身陡然加速,径直落到一处荒地之上,上面只有孤零零的一间石屋。
被这动静吸引,石屋里走出一个枯瘦老头,看到吴霆风和古飞尘突然出现,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嘿,齐师兄,我给你送人来了!”
听吴霆风这样一说,老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上下打量了古飞尘一翻,不满道:“吴霆风,你诚心的吧?我向宗门申请的是一名种植弟子,你却找了一个身体比我还要孱弱的毛头小子,你算是几个意思!”
“齐师兄,冤枉啊,你也知道这次新进门的弟子并不多,而且其它几个,前几天就被各峰管事要了过去,根本不够分,这小子还是我特意给齐师兄留下的,如果齐师兄真看不上眼,那我就领回去了,不过下次再新弟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齐师兄你可要想好哦!”
被唤作齐师兄的老头脸上阴晴了几次后,还是扬了扬手,算是收下了古飞尘。
两位就这样三言两语就把古飞尘安排,完全不打算避讳,也没有征询过他的意思。
青云宗不养闲人,每个炼气期新人都要负责一些宗内事务,原则上是自由挑选合适的事务,但事实上能让他们挑选的只有最累最苦的活。
明白怎么回事的古飞尘自始至终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内心有些悲哀,他昏迷了几天,连这个最基本的选择权都直接被剥夺了。
送走了吴霆风,这荒山之中只剩了古飞尘和那齐师兄。
“这里是宗门种植灵草的地方,最近刚收割完,计划重新种些珍稀药材,用于宗内炼丹之用,这一片由你来负责,可有问题?”
那齐师兄也不客气,直接吩咐了起来。
齐师兄划出的灵田范围大得有些吓人,似有直接把古飞尘唬退的意思,如果是古飞尘主动退缩,那齐师兄就可以此为理由重新找宗门要人。
看了眼这面积夸张的山田,古飞尘并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平静地恭敬道:“好的,齐师兄!”
这个表现让齐师兄有些惊讶,不由地多看了古飞尘两眼。
他一直有观察着古飞尘,这个不大的孩子,从见面开始就一直表情平静沉默不语,刚才不是说了话,他都以为是哑巴,而且全程被他们这样安排,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表现出来,这点让他有些意外,毕竟这个工作宗门也安排过其它人过来,要不就是当场翻脸,要不就是满嘴牢骚,但像古飞尘这样极为顺从的,从未有过。
毕竟这片荒山面积不小,先别说一个人能不能忙得过来,就是能忙得过来,能修炼的时间肯定也是少之又少,换谁谁也不乐意。
齐师兄并不知道,不是古飞尘没有意见,而是从小被誉为“神童”的他向来自傲,那个是曾经被私塾老师捧在掌心的香饽饽,这几天连番被打击,曾经的自信已经所剩无几,有些逆来顺受的味道。
在他认知里庸才是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的。
“那行吧,跟我来!”
既然古飞尘这么头铁,齐师兄也懒得多说些什么,直接把他领至石室之内。
“这是月梅草种子,这是火云参苗,这是黄玉竹根。。。”
把工作交待了一番后,一转头,古飞尘就不见了齐师兄影子,只得按他交代,扛起锄头来到一块空地就埋头干了起来。
烈日黄土,挥汗如水。
曾经的古飞尘怎么也想不到,修仙的生活是这样的,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并无二致,甚至还不如那些常年劳作的农夫。
一天下来,古飞尘才歪歪斜斜地种下十几行种子,身疲力尽的他随便吃了一些粗粮,现在的他法力低微得可怜,还需要凡间食物来维持生命。
胡乱地吃上几口后就倒在了床上,休息不到一时辰,他就开始抵抗着困意,挣扎着盘膝运功起来。
运转两遍之后,他赫然发现他竟然感觉到法力在体内连成了一线。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一振,虽然他不知道是因为勤能补拙,还是劳逸结合的原因,但总算是一个好消息。
按着法决所述,他让法力在体内运行一周后,聚于指尖,只见一道水柱向屋内的烛光慢悠悠飘荡而去,水柱细小如发丝,还不如黄狗撒尿来得爽快。
水柱刚接触到那跳动的火苗,直接将其熄灭,让坐在黑暗之中的古飞尘兴奋不已。
按书中记载,只要能法力出体,也就算勉强踏入了炼气一层,成为一名真正修仙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