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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凌家夫人,竟是如此恶毒的吗?

如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时念摔在地上,被打的半边脸都是麻木的。

感觉到嘴边有血迹,她抬手擦了擦。

一双冰冷的视线死死的盯着苏青看,恍然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

她终于记起了这个女人了!

六个月前,她迫于无奈被选为代孕母亲的时候,就从手机百度里看到过苏青。

只是那时候的苏青,目光温柔,高贵矜雅,是个高高在上的豪门夫人。为救自己唯一的孙女,她甚至还捐了大额善款,那时候的她,是圣母一般的存在,悲悯世人。

可现在的苏青,简直恶毒狠戾的令人发指!

苏青迎着时念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觉得后背发寒,并下意识退一步。

这,好可怕的目光!

这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目光?

但很快,苏青又为自己退的这一步而感到愤怒。

该死!

她居然会怕她?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她淡淡一声:“说完了吧?说完了,麻烦让让。”

她的孩子,还在等她。

“你要干什么?”

她在这里各种指责加辱骂说了那么多,姓时的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像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苏青心里这口气不止没出出去,反而积得更多了。

苏青:“这里有张一百万的支票,拿了钱,滚!”

玥玥刚好起来,苏青想了又想,还是懒得对付时念,不如直接拿钱打发掉。

身后保镖将支票递过来,时念看了一眼,忽尔笑了。

她脸还肿着,笑起来的显得丑陋又可怖,苏青皱了皱眉,就见时念抬手,将刚刚拿到的支票,慢慢的在她眼前撕开。

最后,撕成了碎片,扬了她一脸。

苏青:“你……”

时念:“闭嘴!你引以为傲的凌家,在我眼里连坨狗屎都不如!你想花钱收买我儿子的命,我告诉你,不可能!收起你的钱,我嫌你凌家的钱,脏!”

上前一步,撞开拦路的那两个保镖,去往医院办公室。

苏青回神,冷眼一扫两人:“你们是死的吗?居然放她走?”

两名保镖互看一眼,低头。

他们不是死的……只是,刚刚时念身上那股冲天的悲愤与戾气,他们下意识就让开了,哪里敢拦?

“还愣着干什么?”

苏青垂眸,目光冰冷,但豪门贵妇的风度还在,“去跟着她,看看她干什么!”

敢说凌家的钱脏,拿支票打她的脸?

那她也会让这个小贱人知道一下,得罪了他们凌家……她在这整个安城,还想活下去?

“对不起,时女士。不是我不让你见孩子……实在是孩子已经死亡,你真的没必要看这最后一眼的。”

医生头疼的看着固执的时念,耐心的劝着她。

他有什么办法?

六个月的孩子,说引产就引产……哪怕他再心怀仁术,想要救他们,可他也不敢得罪凌家啊!

凌家的权势,是他这辈子都仰望的存在。

“医生,他是我的孩子,是我怀了六个月的孩子。我只是想看他一眼,这并不过分。哪怕他已经死了,甚至已经……一团血肉,可是,我只想见见他。”

让她这个不称职的妈妈,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孩子。

就当她在赎罪。

“可是,他真的已经死了。”

医生叹气,面对时念的固执,他简直是束手无策,“时女士,你也知道,引产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不用阻拦,让她见。”

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淡漠的打断了医生的话。

医生抬头,顿时松一口气,连忙起身:“凌少,你可算是来了……时女士要见那个小产的孩子。”

可惜了,那个孩子。

“让她见。”

凌时衍迈步而进。

在医生这间小小的办公室,他高高大大的身影看起来就如同迈入贫民窟的贵公子一样……走错了地方,委屈了他。

这环境,与他不配。

时念缓缓抿唇,没有任何情绪的视线,在凌时衍的脸上扫过,并没有出声。

却是再次看向医生:“这次,我可以看了吗?”

心中无限哀凉。

她的孩子,她想要看……却还要征得这个狗男人的同意!

恨!

然,已经失去孩子的时念,却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如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因为,她怕她一时激动,会扑上去咬死这狗男人。

“可以了,可以了。”

医生连忙叫了护士过来,引着时念去看那个引产的孩子。

是个男孩。

六个月,已经成形了。

时念看到他的时候,小小的孩子早已死亡,他一只拳头,甚至与身体呈现分离状态。

暗红色的血液随着体温的流逝,已经彻底凝固,变成铁锈一样的颜色。

他的一条腿,也与身体分离。

时念死死的抿紧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孩子。

突然,她狠狠的闭了眼,扭过头去:“谢谢你,护士。”

护士惊讶:“时女士,可以了吗?”

刚刚还一直坚持要看,可这会儿看到了,却真的只看一眼就走……不哭也不闹,坚强得令人心痛。

“看到了,就可以了,走吧!”

时念低低的说,这里的温度很低,不是停尸房,却类似停尸房。

而这里,只是一处随意处置废物的废料间。

护士点了点头,有些同情这个女人。

何必呢?

为了八百万,伤成这样。

出乎意料,出了废料间的门,凌时衍在外面等着。

见时念出来,凌时衍目光看过来:“时念。”

时念停住脚步:“是我。”

她闭眼,吸气,控制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身躯。

可是她一闭眼,就看到了刚刚那个可怜的孩子……六个月了!却被残忍分尸。

“抱歉。”

凌时衍说,“玥玥的病不能再等了,所以……必须现在要取脐带血。”

换言之,那孩子必须……引产。

侥幸活下来,是他的命。

可真的死了,那也很遗憾。

“凌先生。”

时念不想听他说什么抱歉,对于这种虚伪的道歉,她恶心至极。

她说:“凌先生,那个死去的孩子,也是你的儿子。你在午夜梦回之际,就不怕他会向你索命?”

一个……该死的刽子手!

“或者……”

她苍白的唇色扬起弧度,视线咄咄看向脸色微变的男人,笑意显得诡异而又恶毒,“你就从来没想过,六个月的脐带血,其实质量不是那么好?”

一个不太好质量的脐带血,真的能救回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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