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看的明白,楼宇这是明显的偏心。 每次楼萧犯错,捅娄子,大的小的,都是轻描淡写的过去。 可若是她的两个儿子做错事情,那必定是重罚! 她更恨,一年前那毒怎么没有把楼萧给毒死。 楼萧抿唇,说:“孩儿知错了。” 谁让她现在是这样的身份和处境,而且她也感觉得到楼宇对她是有心庇护的。 可楼宇这个男人终究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否则她娘又怎么会死? “明白就好,日后行事不可再像今日鲁莽,你可知道?你是我楼大将军的儿子,肩负着重要的责任。” 楼宇正义凛然道。 楼萧垂着头,却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不过这个动作他们是看不见的。因为她是背对他们。 他总有一堆大道理,她来这儿一年,也是习以为常了。 “是,爹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老爷,瞧瞧他,还不知悔改!”孙氏只要抓到一点她的把柄,就会死咬着不放。 楼萧没吭声。 楼宇瞪了孙氏一眼,说:“你们都出去,我与她说说话。” 孙氏不甘心,可在楼宇强迫性的视线下,只能离开。 随着其他人的离开,祠堂的门也缓缓阖上。 楼萧见人走了,正要站起身来,却被楼宇给低喝了一声:“谁准你站起来的?” 这一声低喝,楼萧又默默跪了下去。 “潇潇,爹知道你也不容易,可如今天子脚下,是你随意胡来的?” 在人后,楼宇都会叫她潇潇。 毕竟原名是楼潇潇,穿越过来的这个楼萧原名也是楼潇潇。 楼萧没说话。 “爹今日并非要怪你,不过你要去照顾三王爷一月,切记不要暴露了你这女子身份。” “是。”她随口应了一声。 “跪这儿一个时辰之后,再回去。”楼宇轻叹了一声,“不然你二娘肯定又要抓着你这事不放。” “是……”除了说这个字,楼萧还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楼宇轻轻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祠堂的大门阖上,楼萧垂眸,嘴边却泛起了冷笑。 这个家,没意思。 …… 半个时辰后。 楼萧觉得膝盖发软,偷偷瞄了一眼那柱燃着的香,这才到一半,时间过得太漫长了。 她刚准备起身,忽然屋顶传来了动静。 “什么人?”她皱眉呵斥了一声。 屋顶上有人,而且像是看了她很久! 对方武功显然很高,她竟然现在才察觉到。 但随着她的一声呵斥,屋顶上的人便不见了。楼萧暗骂了一声,立刻起身要追,可跪了太久,双腿发软,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下巴就磕在了地上,疼死她了。 “呵呵……”一道低沉好听的笑音忽然传来,可这笑音充满了嘲弄和讽刺。 门打开又极快的阖上了。 来人的脚步声沉稳至极。 楼萧还是第一次遇见有贼敢如此有恃无恐的。 她爬起来看向来人,意外的挑了挑眉,说:“哟,这不是那日的夜公子吗?” 竟是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看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了。 她其实心中有些紧张的,这男人的武功高强,那日她把他衣裳偷了,还偷了一把匕首,这厮不会来找她算账吧? “看来楼三少爷也不过如此。” 男人低魅的声线传来,虽然好听,却冷冽。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爷可是很忙的。” 楼萧好整以暇的换了一个坐的姿势,边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腿边说。 北冥擎夜皱眉,他来的并不早,来这儿便只看见了楼萧跪在了祠堂里,也并没有听到楼萧与楼将军的对话。 “将‘绝杀’还来。” 他也干脆,不想拐弯抹角。 那把“绝杀”可是极好的匕首,让这楼萧拿去,简直暴殄天物。 当然,他也想试探试探她。 楼萧装傻问:“什么绝杀?” 难道是那把匕首?一把匕首竟然还有名字,还叫绝杀这样煞气冲天的名字。啧啧! 北冥擎夜眉角轻抽了一下。 这小子哪儿来的这么厚脸皮? “本君不想说第二次,将你偷的匕首交出来!”他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楼萧摊手,说:“真的没有你说的绝杀还是什么匕首,你看我诚挚的小眼神儿。更何况小爷我可是行得正坐得端之人,会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她边说边抬头用相当真诚的眼神看他。 北冥擎夜薄唇轻抿,上前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 “看来你是喜欢本君直接动手?” 他的忍耐力向来是有限的。 楼萧嘴角邪肆一勾,笑道:“不敢不敢,不过你知道你这么威胁爷会有什么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