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信挟持苏晚,从包围圈中走了出去。
门外停着防弹车。
苏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追随着的男人心中从未有过她,他娶她,不过是为了用她做诱饵,好引出白家人报仇而已。
名义上的妻子只能是妻子,而不是最心爱的人,就算是为帮他报仇而死,他也不会难过的吧?
苏晚按上腰间,拔出枪,缓缓对准自己的左胸,动作带了分艰涩。
应该是这个位置了。
在后视镜里,她看到司机惊恐的眼神。
“砰!”
在一声巨响中,子弹穿过苏晚的肩膀,没入身后老人的心脏位置。
白仁信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身子抽搐了两下。
他执枪的手软下来,躺在后座不动了。
在黑道上顺风顺水了半辈子的人,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死得无声无息。
苏晚面无表情地拨开他另一只手,探了下鼻息。
确认死亡之后,她吹了吹枪口,顺手对准司机的脑袋。
“开回去。”
从被挟持到现在,这是她说的唯一一句话。
苏晚的肩膀被子弹穿透了一处,鲜血喷涌而出,可是她表情漠然,好像根本感知不到疼痛。
司机浑身像个筛子似的抖起来,好几次差点挂错档。
车迅速开回酒店,苏晚径自开门下车,司机早已屁滚尿流地弃车而逃。
守在酒店的人都涌了过来。
“晚姐?”
苏晚轻轻勾了一下唇角,虚浮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往后摔去。
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接住她,将她揽进怀中。
模糊的视线中,苏晚看见他英姿挺拔,那张线条分明的脸,完美到了极致,也冷毅到了极致。
“谁准你擅自行动的?!”
苏晚不懂他在生气什么,她明明帮他除掉了一大隐患。
她摇了摇头,腾出手来推了他一把。
“别碰我,少爷,脏。”
她身上有血。
他有洁癖,她没有忘。
霍擎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碰过的,一点血又怕什么?!”
看着她染血的婚纱,他的声音放轻了些:“疼吗?”
苏晚摇摇头,闭上眼睛。
她不会疼。
先天性无痛症,让她从来不知道疼痛的感觉。
可是心脏那种酸涩窒闷的感觉,是疼么?
她不知道。
越来越浓重的黑暗袭来,苏晚陷入了昏迷。
她做了个梦。
小时候,她父亲死了,母亲带着哥哥跑了,好在霍家老爷子收留了她,还将她视作霍擎的童养媳。
据说是霍擎八字太硬,收养苏晚是因为她八字能压住他。
她初进霍家那天,霍擎打完篮球回来,逆着光进了门,少年浑身萦绕着青春的爽朗气息,眼底似有流行划过。
她对他一见钟情。
而后,因为未来少奶奶的身份,她一跃成为城中最有权势之人。
可他却将她培养成了保镖。
苏晚从未反抗过,因为从进霍家的第一天起,她整个人就都是属于霍擎的。
苏晚从黑暗中醒来,第一眼便看到男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直到男人自然在吻了他,一触即离,而后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苏晚怔怔的,看着霍擎打开手里的小盒子,盒子里的钻戒耀眼夺目。
她怔了怔,嗓音有些干涩:“这是?”
霍擎挑眉,拿出戒指,给她戴上:“婚礼上还没来得及交换戒指,但这是你应得的。”
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戴在无名指上,闪烁着绚烂的光彩。
苏晚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回过神,而后将手小心的藏进被子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的眼睛生得妩媚,狐狸一般,这时亮晶晶的,不似平日里冷漠,倒像是某种好欺负的小动物。
霍擎身下一阵灼热。
对她,他向来不克制自己的欲望。
霍擎坏笑着扬着唇,欺身上前,唇压下来,力道凶猛且绵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