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洋洋洒洒落入屋内。
零碎的衣衫在地上散落着,床单褶皱,角落甚卷了起来。
可见昨晚酣战的激烈。
简泠希惺忪着睡眼,下意识用手挡了下强光,浑身上下如同被车碾过似的疼,伴随而来的还有脑袋的昏沉。
余光瞥到身旁的男人,简泠希眼中的朦胧瞬间散去,化作一滩清明。
她记得她和莫翊泽好像是喝了佣人端上来的牛奶和水之后,身体渐渐开始不对劲,接着就......
时隔2年,他们的第二次同房。
第一次,可能他都忘了。
思及此,简泠希耳根子有些发烫,小心翼翼地下床从衣柜挑了件简单的衬衫穿上。
“简、泠、希!”
刚穿好,一声极具穿透力的磁性男声在空中荡漾,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刹那间,简泠希身子不经意间打了个寒战。
她转头,发觉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周身的气压低到极致。
两人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使得她只能艰难仰头。
迎着男人嗜血的眼眸,简泠希心里猛然咯噔,知晓他肯定是误会了,忙开口:“翊......”
话未说完,莫翊泽径直抬起胳膊,如同恶狼捕捉猎物,精准无误地掐住简泠希细长的脖子,将她毫不留情地摁在墙上。
一点也不保留力道,似要置人于死地。
“唔!”
受到突如其来的攻击,简泠希的肩胛骨毫无防备撞上坚硬的墙壁,巨大的痛意如狂风席卷而来,疼得她掉出生理性眼泪。
“谁给你的胆对我下药的?”莫翊泽脸上带着嗜血的薄怒。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和她上床?
“不......不是我......呃......”
简泠希纤白的手颤颤巍巍地搭在莫翊泽胳膊上,做着卑微无用的抵抗,张张合合的嘴唇泛起青色,如同失去水的鱼,喉咙里发出喑哑声。
果然。
还是被误会了!
尽管如此,她心里依旧存有一丝希冀。
莫翊泽漆黑的瞳仁无半点仁慈。
在他看来,所谓的解释不过是她龌龊的掩饰。
他半分不信。
“简泠希,你够贱!为了巩固在莫家的地位真是不择手段,我真是小瞧了你!”
凝着女人纤弱的脖颈,男人手中力道渐渐加大,嗓音如同黑暗中的鬼魅,声声浸着寒意与嘲讽。
当初,为嫁给他处心积虑,如今为孩子亦是。
莫翊泽的话直接给她定下子虚乌有的罪名。
同时,在她心底落下重重一击。
在他眼里,她就这般不堪吗?
“我不是为了巩固地位——呃!”
“你该不会想说是因为爱我吧?呵!”莫翊泽嘲讽冷笑,刀削斧凿的脸庞沉得滴得出墨,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他抬高手臂将女人举起,女人涨红的脸庞落入他眸中,他却只有漠然,仿佛她的生命不过蝼蚁,都不需要用力就能捏死。
这些年的情爱,落在他眼中,终究只如一粟落沧海,毫无波痕,如同从未出现过。
肺部的氧气所剩无几。
她卷翘的睫毛狠狠打颤,眼白周围布满红色的血丝,快要窒息。
“莫翊泽,有本事你就杀......杀了我。”简泠希露出抹苍凉的笑,最后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这笑满是寂寥与绝望。
莫翊泽心里没有来的一慌,忽地松了手,任由她摔在地上。
膝盖传来灼灼疼意,简泠希用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捂住胸口,急促地大口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都看到鬼门关了。
待她喘过气,男人已摔门而去,留下冷漠的警告。
“除了烟烟,我绝不会让你这种女人生下我的孩子。
“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地面的冰冷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她眼里似乎进了沙子,酸涩难忍。
呵呵,倒是不知,她被归类到哪一类去了呢?
他不信她,说再多都是徒然!
楼下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男人坚决无情的话语徘徊在耳畔,简泠希眼角滑过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落至领口。
她咬紧唇,哪怕出血也不让自己哭出声。
当初两家联姻,明明是他自己点头答应的。
不喜欢大可以拒绝,没人逼他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少夫人,这汤我放桌上,你记得喝。”佣人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的一圈深红印子,面露担忧。
少夫人这么好,她不知道为什么少爷就是不喜欢。
“嗯。”简泠希眼神不知在看何处,总之是无神的。
遂而,捧起碗放至口中,药膳的苦味直冲鼻腔,她忍着恶心一滴不剩地喝完。
她知道这是避孕汤,但她别无选择。
毕竟只有白梦烟才被允许生下他的孩子!
佣人准备收走桌上的两个杯子。
“等等,杯子先放着。”
简泠希盯着杯子,脑袋掠过一种预感。
昨晚他们喝的东西有问题!
“是。”佣人听话地放下。
简泠希收拾好心情,拿起兜里的手机,找到通话记录的号码拨了过去。
“泠希。”
一接通,温和清润的嗓音传来,似乎能将所有负面情绪通通消散。
“川子,我想让你帮我验个东西。”简泠希攥紧衣角。
“好,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