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满目嘲讽:“陆二小姐真以为自己是世子嫡妻呢?府内众人谁不知道世子爷真正喜欢的是陆家大小姐?世子爷这会想是在和陆大小姐和交杯酒呢!我看怕是二小姐你不甘寂寞,找了野男人过来吧!”
陆昭容听到这番话都要被气笑了,幸亏那个真正的陆家二小姐被幕后之人一碗剂量过大的迷药夺了命,让她穿来这个世界,还带着原身的记忆,重新活了过来。
在这新婚之夜,世子爷居然丢下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去和陪嫁进来的妾喝交杯酒,让她成为齐王府内的笑柄,看以后还有哪个下人把她这个世子妃放在眼里?!
“给我仔仔细细地搜!”仆妇冷声呵道。
现在这些下人就敢欺负到她头上,日后还不更是变本加厉,她那时该如何自处?
看这仆妇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仿佛胜券在握,想来,策划这一切为了致她于死地的人,就是她那外人眼里温婉柔顺的好姐姐了!
“你不过是这世子府里的奴才,哪来的胆子敢在我面前放肆?!”陆昭容冷着一张脸起身,“我倒是要问问世子,是谁在后面给你们撑腰,让你们敢这么对我这个世子妃!”
“老奴给二小姐一个忠告,世子爷和大小姐正在交颈缠绵,要是被您打断了,这责任您可担待不起!要是惹得您被世子爷厌恶了,那就更不划算了。”仆妇满脸不屑。
分散着搜查屋子的丫鬟们冲仆妇摇头,这屋子的角落能找的都找了,根本没有人。
仆妇皱起了眉,嘴里嘀咕着:“怎么可能找不到,不应该呀……”
陆昭容越过她们就往外走:“我刚进世子府的门就这么往我头上泼脏水,尔等不过是几个奴才而已,真是反了天了!”
呵,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捏啊!这口恶气她是非出不可,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枉死的原主,还有她必须为穿越而来的任务铺路。
仆妇大手一挥:“给我拦住她!不能让她坏了世子爷的好事!”
陆昭容现在可不是曾经软弱可欺的陆家二小姐,她直接上脚踹开两个挡路的丫鬟,目光如箭一般射向仆妇:“我看谁还要拦我?!”
仆妇被她那看过来的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吓住,直愣愣地望着她要迈出房门。
这……这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陆二小姐吗?她怎么会有那样恐怖的眼神?!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在仆妇惊慌不定的时候,陆昭容已然走出了院子。
仆妇连忙冲着丫鬟招手:“快去拦下她!千万不能让她打扰到大小姐的好事!”说完,她不死心地在屋内看了一圈,“真的没找到人吗?人分明被引到院子里了啊?”
陆昭容认不清这王府里的路,只管埋头往前走,没想到歪打正着,正巧走到了另一个装扮喜庆的院子里。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这里的灯笼、红喜字,处处都要比她那里要来的精致华贵,往来伺候的仆从下人更是无数。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的女人才是齐王世子娶的正妻呢!
守在门口的丫鬟看见陆昭容出现纷纷上前拦住她的路:“陆二小姐,世子吩咐了,您不能进去!”
“陆二小姐?谁让你这么喊的?”陆昭容冷笑一声,“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我陆昭容是世子三书六聘娶来的正妻,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是齐王府的世子妃!你是什么身份敢拦我?”
丫鬟们被她说得一愣,随后脸上挂上不屑的表情,挡在门口的路没有让开半分。
陆昭容也不管这些丫鬟,直接站在原地高声对着屋内喊:“世子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宠妾灭妻吗?世子爷今日的做法要是传到了御史大夫的耳里,不知会不会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呢?”
陆昭容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突然从内打开。
秦宁武英俊的脸上带着怒气,冲到陆昭容面前:“你放肆!”
陆昭容觉得好笑,是谁逼得她放肆?难道还期望着她站在原地等死吗?
她越过面前的男人和丫鬟,抬步走进了面前的新房。
一个妾室的新房内,居然全是正妻才能用的正红色,摇曳的红烛和屏风上大红的喜字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陆翠云身着一身大红嫁衣,脚踩莲步从红木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着衣衫完好的陆昭容,不像是出事的样子,陆翠云心下暗恼,是哪里出了差错,她不是应该被捉奸在床,悄无声息地被杖毙在院子里吗?怎么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
她就应该背着不堪的骂名死在阴暗的角落里,把世子妃的位置让给自己来做……
陆昭容嘴角勾起一抹笑,指着陆翠云问:“姐姐,你说说,你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嫁衣?”
秦宁武呵斥道:“陆昭容你在闹什么?没事就给我滚回你的院子!”
陆昭容听到这句话,心脏的某个地方突然疼起来,她真是为无辜枉死的陆二小姐不值,就这么一个在她被下了药,险些清白不保后是非不分把错怪到她身上的男人,居然是原身将要托付终身的丈夫。
陆昭容在房间内挑了把椅子坐下,笑吟吟地看着两人:“世子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和世子爷有婚约的是我,不是我这庶出的姐姐吧?”
陆翠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庶出”两个字:“你说谁是庶出?!”
“说的就是你,我母亲去世后,你那个姨娘才被扶正,而你不过是一个妾室生的庶女,难道我还冤枉你了?”
陆昭容脸上满是嘲讽,手中拿着茶杯,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
“你不许这么说翠云,她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若不是如此,我堂堂秦王世子又怎么会娶你过门!”秦宁武一看见陆昭容,心头就仿佛梗了一根刺,见一次恶心一次,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不得不娶她的事情,“陆昭容,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陆昭容心头酸涩,若不是如此……呵!
她把茶杯缓缓放下,杯身和木桌相碰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得寸进尺?世子爷这话说的好笑,和我这个庶姐拜堂,三更天和她喝交杯酒,这个院子里用的都是正妻才能用的红色,那还关我这个正妻什么事啊?您娶进门的是世子妃还是摆设啊?不对,我连摆设都算不上呢。”
秦宁武大为恼怒:“陆昭容,这个世子妃的位置是不想要了吗?你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