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允烟,你给老娘出来!”
“小贱人,我听村口的张大婶说你前些天又去置办罗裙了,怎地轮到交租就不见人了!”
外院大门被巴掌拍得震天响,裂了几道缝的木板颤颤巍巍地俨然一副要断裂的架势。
喊叫声荡悠悠地一阵阵往辛允烟耳膜中鼓捣,她只觉得脑壳被震得发晕,胸口被东西压着,闷闷地透不过气,她奋力撕开眼皮,模模糊糊中只瞧见眼前被虫蛀的横梁,落了灰尘的家具,堆在一间破败的屋子中。
辛允烟猛地坐起身!
“哗!”
“咣当!”
“嘭!”
她身上堆满的东西,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发出不小的动静。
低头一看,尽是绫罗绸缎,霓裳华衣,还有一些包装精美的胭脂水粉,洋洋洒洒地铺在灰扑扑的地上,瞧着跟整间屋子都格格不入。
“靠!”
辛允烟低骂了一声,垂首看着周围一片明显不属于二十一世纪的陈设,脸上精彩纷呈。
她一个刮刮乐五块都中不了的非酋,一朝过劳死直接穿越时空,真是闷声不吭干大事!
可怜她辛辛苦苦打拼三年才升上阿里爹爹的部门经理,还有她的年终奖,带薪假,五险一金……
呜呜呜!辛允烟留下了社畜的眼泪,弱小无助又倒霉。
“……把门撞开,我可不信那个小贱人会寻死!”
门外吵嚷的声音,霎时唤回了辛允烟飘散的理智,她揉了揉额角,原身的记忆潮水般地涌回脑海,随着辛允烟混沌的脑子慢慢清晰,她脸色越来越白。
原身出身江南富商辛家,乃是辛家五小姐,自小锦衣玉食,千娇万宠,原该是万人称羡,但辛家多年富庶,养的子女骄奢淫逸,在辛老爷子撒手人寰之后,沉疴已久、经营不善的辛家,遭人陷害,彻底一蹶不振。
原该省吃俭用,好好过日子,偏偏原身有一个极为隐秘的毛病——她有极为严重的购物依赖心理!
为了购物,变卖了最后一点微薄的田产,还气走了唯一愿意收留她的便宜相公,弄得房东上门,无人帮衬,被逼自杀的下场。
“砰!”
外面脆弱的门终于承受不住外面人的摧残,摇摇欲坠半天之后,重重砸在地上。
辛允烟迅速起身,抿着唇角看着直奔里屋来的两人人。
“躲在这装什么死!老娘告诉你,就算死了,这房租也非交不可!”打头的常家娘子,袖子捞到手臂,下身裙摆打了结,生得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瞧着倒像是夜叉一般。
可不是被你们逼死了吗!辛允烟腹诽。
“娘,您瞧瞧这一地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这丫头有钱着呢!”
常小娥如她母亲一般高壮,环视着撒了一地的衣服首饰,忍不住两眼放光。
“滚犊子!你一家人可要点脸,原本就是辛家庄子上的佃户,辛家家财散尽,把个庄子贱卖给你们,不说感恩戴德,也好歹有点良心,有事没事打秋风,坐地起价涨房租,现下瞧见我夫君不在家,还敢上门抢劫了,丧良心的狗东西!”
辛允烟杏眼圆瞪,指着这两人个泼皮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