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见他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想到前世她到死才知道他那隐晦的情愫,心中郁结难平,扔了手里的药就起身往外走。
她扭伤了脚,动作一瘸一拐的,走出两步,又回过头,看向马车内,车帘已经放下来,看不见里面的人。
隔着车帘,魏柔福了福身子,行了一个谢礼。
“今日多谢顾将军相救,魏柔定铭记在心,他日涌泉相报。”
她之前是想说“以身相许”,现在不想说了。
说完,她便挪着腿艰难地往魏国公府走去。
凌云看着魏柔离开的背影,感慨了一声:“原来是魏国公府的千金,怪不得将军您会出手,我还以为——”
车内飞出一把剑鞘,打在凌云身上,他差点滚下车。
“将军,我错了我错了!您别动怒!我闭嘴!”
凌云重新爬上马车,驾车驶离了朱雀街。
马车内的男人掀开车窗帘子,目光沉沉地落在那迈入魏国公府的倩影上,手上不知何时拿着一个素色香囊,针法繁复,上面绣着一个“柔”字。
……
“小姐小姐!可算找着您了!您不是说先回府了吗?奴婢找了您好久!”
莺歌见到魏柔回屋,心急如焚地迎了上来。
魏柔听到她这话,明白过来,赵墉应当是诓骗了莺歌,莺歌以为她回府了,也跟着回府。
其中原委,魏柔没同莺歌细说,只说:“我回府路上又在别处逗留了会,现在有些乏了,要休息会,别让人来打搅我。”
莺歌面色焦急未减,回道:“小姐,您恐怕没法休息了,二老爷在大厅等着您,看那样子,似是要问罪!”
魏柔放在珠钗上的手一顿,“二叔找我何事?”
“奴婢不知,只知道林小姐来了以后,二老爷便发火了,说是一定要找到您。”
林小姐,魏柔面色一沉,原来是林如意啊。
前世她和赵墉相会之事也有林如意从中作梗,现在看来,是把这窗纸捅到了二叔面前。
魏柔收敛心神。
“我换套衣服便去,你先去回话。”
莺歌应声,急急忙忙退下了。
魏柔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明眸皓齿,果真回到了十四岁这一年。
自从四年前父亲去世,国公世子之位便落在了二叔身上,二叔对她视如己出,也算是有栽培养育之恩,这会一定是气急了。
还得想想怎么哄好二叔才行。
魏府大厅。
“简直就是胡闹!你一个女儿家,如何能同别的男人私会!”
魏忠良坐在主位上,一脸怒意,手中的茶盏也被摔在地上。
魏柔刚进门,就被训斥一通。
她面不改色,恭敬地朝魏忠良行了一个礼。
“二叔。”
魏忠良见到魏柔姿容越发俏丽,的确是个倾城的美人儿,养在膝下多年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来,怒意更甚。
“你自己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边上已经响起了讥讽的声音。
“老爷啊,妾瞅着是柔姑娘年纪太轻,贪恋这情爱,所以才忍不住私自和男人相会,只是这事传出去,可实在不好听,旁人会觉得咱们魏国公府教出来的小姐没有教养。”
魏忠良把桌上那沓信纸都丢到魏柔面前。
魏柔弯腰捡起来,将那些信一张张展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