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往太平间跑了,赶紧追!”
几声男人狂躁的吼声,打破了医院午夜的死寂。
一群神情凶悍的男人经过白洛清身边时,她听到他们口中不断气急败坏的抱怨:“连一个废人都抓不住,要是让老大知道了,咱们都得没命!”
白洛清单薄的肩膀被男人们狠狠撞了几下,她不悦的蹙起了秀气的眉头,却并未发作。
倒不是她脾气好,而是她在那群打手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而那鲜血的味道上,有爷爷的灵气!
就在半月前,她爷爷留下一封信突然失踪,白洛清通过调查,发现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京市傅家。
她一路追踪而来,却并没有看见他的踪迹,反而是傅家本该毙命的少爷挺过了二十五岁的生死大劫,并且住进了医院。
白洛清又匆匆赶到这边,刚进门,就遇到了这件事。
难道爷爷,真的在这儿?
白洛清本能的循着鲜血的味道走,兜兜转转来到了太平间,太平间的大门开着,那群打手在里面不顾医护阻挠粗鲁的翻动着尸体,白洛清站在门口却不往里走,转过身一把拉开了太平间旁冰库的大门。
寒气扑面而来,白洛清低头看着地上零星的血迹,悄无声息关上了冰库大门。
果不其然,刚往里没走几步,白洛清便在地上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倚着墙,胸口一个骇人的大血窟窿。
而他身上,竟然带着属于爷爷的灵气,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洛清心里暗暗思索,目光定在他脸上打量。
他五官俊逸眉峰凌厉,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死灰色。
白洛清蹲下来想查看他的伤势,一只大手陡然捏住了她的手腕。男人原本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折射出锐利阴鸷的寒光:“你们是没人了么?居然派一个女人来杀我。”
白洛清红唇勾起弯月刀一般锋利的弧度,笑的勾魂摄魄:“瞧不起女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女人,就算一条狗弄死你也轻而易举。”
“那你就试试看。”傅承烨声音阴沉的说完,突然极快出手,扼向白洛清纤细的脖颈,可还不等触碰到白洛清的肌肤,他腕上倏然一凉,一只白嫩的小手像绞杀藤一般死死扣住了他的腕。
“放手!”傅承烨眸色一冷,似乎很讨厌她的触碰,挣了一下,却被她攥的更紧。
白洛清搭上他的脉,口中却戏谑道:“牵这么漂亮的一双手,我怎么舍得放开?”
傅承烨俊逸的脸瞬间阴沉出水,他发力想甩开她,却意外扯动了伤口,剧烈的咳了起来。
白洛清黛眉一蹙,他体内的灵气不知为何突然发生了暴动,导致全身经络逆行,如果不及时肃清灵气,他很快就会没命。
白洛清来不及细思,看着他咳的脸色煞白,随时都会背过气去的模样,长腿一抬,直接跨坐在了男人劲瘦的腰上。
“滚下……”去字还噎在喉咙里,傅承烨浓墨浸染的瞳眸倏然错愕放大。
白洛清捧起他的脸,俯首深吻上他冰冷的薄唇。
唇齿相依间,她把自己的灵气缓缓输送给他,傅承烨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气息丝丝缕缕的滑入咽喉,抚平了胸腔里乱窜的那团浊气,四肢百骸轻快了不少,连胸前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傅承烨猛然发觉,他似乎并不厌恶这种感觉。
正在他有片刻恍惚时,那两片温软的唇瓣突然又从他唇边挪开,毫无征兆,一如她刚刚吻上来。
白洛清坐在男人大腿上,身体弯了下去,趴在他胸前微微喘着粗气。
“还叫吗?”哪怕累极了,她还是忍不住逗他,“你最好再叫大声点,把隔壁太平间那群杀手也叫过来看看。”
傅承烨英挺的剑眉狠狠一蹙:“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不知廉耻了?我还有更不知廉耻的呢。”白洛清小手贼兮兮的摸到他胸口,“撕拉”一声扯破了他的衬衣。
精瘦匀称的六块腹肌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男人腰腹之间,大团蜜色的胸肌在极寒的空气里微微颤抖着,散发出蓬勃诱人的荷尔蒙气息。
白洛清眯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灼灼目光顺着男人性感的喉结一路下滑,直看到那藏进腰带引人遐想的修长人鱼线,她才舔了舔唇,直接上手摸向了他的胸肌。
唔,好硬好性感啊。
白洛清,要淡定,千万别被男色耽误了正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提醒自己要专心,指尖不易察觉的凝出一团金光,轻轻聚在傅承烨胸前的伤口上。
如果不是身体受限,傅承烨真恨不得杀了她。
他咬牙切齿看着白洛清,恨不得要把每个字咬碎了:“你最好祈祷我死在这儿,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白洛清委屈:“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摸一下……”
话没说完,她耳尖敏锐的动了动,听见外面走廊里传来呼喊声:“傅少,您在哪儿——”
看着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白洛清将手收回,从他身上撤了下来,起身要走。
走出几步,她又想起了什么,折回来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披在身上:“救你的人来了,我只能护你到这儿了。”
她抬手捏住他的脸,笑的眼睛亮晶晶:“你可不能把我忘了,有缘的人还会再见的。”
傅承烨苍洛的唇动了动,还未等出声,便看见她的背影笔挺的走出了冰库。
他面色瞬间变得有些复杂,难道,这女人跟要杀他的那群人不是一伙儿的?
那她又是谁的人呢?
洛家别墅。
“这个小贱人,到底跑哪儿去了?”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沈雯茜气急败坏的咒骂道:“派去机场接她的人居然说没见到她!”
她身旁的洛月立即紧张的站了起来:“妈,该不会是白洛清不想替我嫁给傅家那个病秧子,躲起来了吧?”
“她也配?”沈雯茜尖着嗓子刻薄道:“虽然你们都是我生的,可她毕竟是个在乡下长大卖菜的村姑。如果不是当年我偷换了你们两个的八字,让傅家以为跟傅承烨八字和的是她,她怎么有机会嫁进傅家那样的豪门去过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