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从口鼻里呛出,可大部分都因为被捂住嘴巴而落入腹中。腹部很快便传来剧痛,苏琬疼得蜷成一团,她伸出手去想要向慕容煜求救,却连他的衣角都被碰到。
苏琬捂着小腹痛苦地打滚“煜哥哥我好疼……,孩子……”
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破碎,慕容煜看着她却毫无怜惜,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看来……失败了。”
“王爷您莫要担心,这位燕大夫与苏太医师出同门,定能医好侧妃。”妇人献媚。
爷爷的同门,姓燕?那是位用毒高手,最善以毒攻毒。
他……竟然用她为陆婉柔试毒
“为何这样看着本王?”慕容煜笑。“你无需担心,若你死了,本王定给你王妃的体面。”他拿出帕子擦了擦碰过她的手指,“若没死……”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残忍。“婉儿平安便罢,否则,城外的军营就是你的最终归处。”言罢,他随意地将帕子丢开,“将她带回静园,好生看着,别叫她死了。”
苏琬整颗心都跌入谷底,她被几个人拖拽着出了监牢,随意丢弃在那闲置的荒园里。
因王爷有令不许她死,侍从找人为她医治,来人便是爷爷的那位师出同门的死敌燕达。
苏琬突然明白了慕容煜的用意,就连死他都不想她死得痛快。她被每日三次强行灌入口中的药折磨得死去活来。
每次她痛得受不了都好想见慕容煜,可是……让她落到这个境地的,不就是他吗!他不顾她怀有身孕,用她给陆婉柔试药,他把她交个爷爷的死敌……
也许,燕达的用意本也不是试药,只是为了折磨她罢了。她手臂上的伤口化脓、感染,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她的伤口未继续恶化,却也迟迟未曾愈合……
这些天,她总是梦见自己死了,被虫鼠啃食尸体。
煜哥哥,就算你恨我,也该叫我知道为什么啊……
傍晚,房门吱呀被推开,刚刚被强行灌了药,苏琬正痛得厉害。听见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她本能地想躲,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自己的贴身侍女。
“妙竹?”看着满身是伤的侍女,苏琬一急险些从卧榻上摔下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她被指控的时候妙竹拼死维护,他们定不会放过她。这个时候她找来也必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说话啊!”苏琬正说着,就看见她的嘴角有血沫流出。
妙竹慌乱地蹭掉血沫,然后垂头呜呜地哭起来。
苏琬的脑子嗡的一声,不愿相信脑中那恐怖的想法。“你说话啊……”她颤声说着:“妙竹,把嘴巴张开。”
妙竹死命地摇头,怎么也不肯开口。她抽泣着抓过苏琬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小姐,苏家没了……
苏琬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什么意思?什,什么叫苏家……没了?少爷呢?”
她还来不及多问,房门就被踢开,妙竹紧急地在她手上写下“逃”便被抓了回去。
苏琬跌跌撞撞地追出屋子,才刚到门口就跌在地上。“妙竹……”
妙竹这么被抓回去,一定凶多吉少。
“我要见慕容煜,让慕容煜来见我!”她喊着,嘶哑的声音透着无尽绝望。
她要找慕容煜问个明白,可几次起身都失败了,只能一点点往外爬。院中的看守并未抓她回去,而是看着她一点点爬行,戏耍地嬉笑着。
此时,苏琬已顾不得尊严,一路上的石子磨得她的掌心血肉模糊,身上刚刚愈合的鞭痕再次被石子割裂,留下一路的斑斑血迹……
疼痛钻心,却不敢有片刻耽搁,直到一只脚落在她的手上,然后慢慢用力:“王妃,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