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出生在东海市上水镇的一个小山村里。
母亲怀我临产的时候,父亲开车送母亲去医院,路上出了车祸。
两人当场就死了。
尸体被送到上水镇的一个仵作那里,他发现我似乎还有口气,直接从母亲肚子里把我刨了出来。
老头名叫夏柳青,是东海市有名的入殓师,身上带着道行。
按他的话来说,我这条命是从阎王爷那边捡的,便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夏归阎。
我听夏老头说过,我爹娘都是道门中人,尤其是我爹精通五行卦术,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怎么就没算到自己有那一劫难。
不然我也不至于做了一个孤儿。
十八年,我一直跟在老头身边,他没没孩子,把我当成亲儿子看待。
不过老头,说过我是极阴命,十八岁的时候有个大坎。
阎王爷要是不收我,我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要是收了我,就当他白养了个儿子。
为了渡过这一劫,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让我在十殿阎罗相前面磕头,跪拜。
直到我十九岁生日前夕,忽然间发生了一连串诡异的事情。
先是,上水镇上的老君山震动了几下,虽然没造成什么伤害,不过老君山上的那棵八百年的镇魂松却随之断裂。
老君山下几个人承包的池塘,鱼在一天之内全死光了。
最恐怖的是,一连七天,整个镇上有五个小姑娘惨死,那死相简直惨不忍睹。
那天中午,我在家里正扫着院子,老头风风火火的赶回来。
我见老头脸色不对,便上前问道。
“咋了,师父,又出事了?”
老头的眉头攒成了一块,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
“又死了一个。”
听到这话,我也心里一颤。
这上水镇一直都是一块上风上水的宝地,怎么会一连死了五个没出阁的姑娘呢?
这事里面透着邪乎。
“原本这件事情不打算让你掺和的,不过看情况,要是再不处理,等集满了七个丫头的气命,你小子也到头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老头什么意思。
“师父,怎么这事跟我还有关系啊?”
老头闭着眼,手指掐算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
“去,到屋里拿上家伙事,跟我去清河村看看。”
“唉。”
我没有多想,师父怎么吩咐,我怎么做。
我抓紧去房间里,取了老头用的家伙事,一个缝合伤口,粉饰尸体的箱子。
我刚出来,老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床底下还有个箱子,一块带上。”
“好。”
我又回到房间里,从床底下找出了一个皮箱,领起来感觉沉甸甸的。
刚想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老头便喊我出去。
跟着夏老头一起到了清河村,有一户人家挂着白幡,设着灵堂。
是这家人无疑了。
进去之后,一群人哭成了一片,我跟着师父也见惯了这种场景,说实在的,心里没什么波澜。
一个人如果从小就在死人堆里过活,见惯了生离死别,心肠就会硬一些。
“夏师傅来了。”
这家的主人起身说道,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应该是女孩的父亲。
老头点了点头:“老林,你姑娘呢?”
“放屋里炕上,按你的吩咐,提前用冰块镇着了,刚才你来了,俺才搬下来的。昨晚上还好好的,一觉睡醒了,人就没了。夏师傅,你神通广大,帮忙看看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要是遇上什么东西,俺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俺闺女报仇!”
山里人一般都很迷信,再加上之前已经死了五个姑娘。
女孩的父亲也认为女孩死的蹊跷。
师父眉头紧皱,淡淡的问道。
“这孩子是七月七生的吧。”
男人点了点头。
师父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径直的走到了房间里面。
只见炕上躺着一个妙龄少女,样子很漂亮,眉目清秀。
正好鲜花绽放的年纪,却随风而逝,的确是一种悲凉。
不过我看了女孩一眼之后,忽然间胸口一阵压抑,是那种抑制不住的压抑。
我连忙跑出房间,在院子的一脚猛地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我整个人一阵虚脱,一**坐在了门槛上。
之前,死相惨烈的尸体我都见过,都没有这种感觉,可这次我竟然有些无法控制。
师父走了出来,从口袋里递出了一根土烟递给我。
我接过来抽了几口,整个人才感到身体上的那种恶心感,疲惫感消失。
“师父,这是啥烟,挺管用的。”
师父拍了拍我肩膀,让我起来。
“就是土烟,不过我里面掺了点坟头土。”
听到这话,我连忙把那烟给扔在了地上。
“这才刚开始呢,这里面牵扯着你身上的气运,有点反应很正常。你能不能过十八岁这一劫,就在这件事上了。”
我依旧是一头雾水。
接着师父再次拉着我走了进去。
“老林,我得给姑娘检查一下死因,你们是家属,还是退避一点的好。”
这家人知道师父名气大,便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
师父把门一关,立刻拉着我的手往那姑娘的身上放。
“干啥呀师父?”
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师徒俩对着女孩尸体亵渎呢。
不过在碰触到女孩身体的一刹那,我也就明白了。
那姑娘的身体特别软,就像是里面填充了液体一样。
“感觉到啥了没?”
我点了点头:“很软,像是没了骨头一样。”
师父点了点头,然后打开工具箱,慢慢的破开了女孩的肚子。
当我看见女孩肚子里的东西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腿一软,差点没当场摔倒在地上。
咽了一口唾沫,有点六神无主。
女孩的体内的器官几乎都成了干瘪了,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一滩黑水,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熏的我差点没当场去世。
“师父,这姑娘不是刚死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师父叹息了一声。
“体内的精元都被吸光了,所以内脏腐烂的特别快,就剩下一个皮囊了。”
我看着这一滩烂泥一样的东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