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安侯府老实听旨,她也只能老实嫁了,进侯府之后再想办法脱身。
但是,如果安侯府抗旨的话,那就正中下怀!
没想到,安思勋比她想象中的更渣,想把她贬为妾就算了,居然还想把她送给下人玩弄?
“岂有此理,你竟敢跑!”安思勋平日里再混,那也是玩玩女人而已,在大事上从来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的。
他不想娶聂韶,父亲也出了主意,让聂韶为妾,不入宗谱自然算不得娶。聂韶进门后,扔在犄角旮旯里他不去碰,那就避了被克的可能。
可这当众打脸,他着实被聂韶音给气疯了,一时意气冲昏头脑,想也不想便招呼左右:“来人,将她拦下!谁捉住她的,就赏给谁了,随便你们怎么玩都可以!玩够了,发卖到妓馆去让这贱妇千人骑万人枕!”
聂韶音一听,眉头一皱拔腿就跑!
安思勋果然不是个东西!
皇帝赐婚,他不娶就算了,还想把她卖去妓馆?
几名安侯府的侍卫冲上来,聂韶音冲进了人群里,企图让人群分散追兵注意力。
“啊!”
也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突然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摔!
为了维持平衡,她下意识伸手一捞,想抓住什么支撑自己摔倒的趋势。
很好,抓住了!
聂韶音正欣喜之际,突然感觉周身气息顿时变得冷了几个度。
她抬头,倏地撞进了一双犹如淬了冰的眼眸里!
仔细一看——尴尬了!
她竟然拽住了一个男人的腰带!
有东西朝自己冲撞过来,正常人都会避让,可那人是由身侧人扶着的,只来得及后退一步。
也因为那人后退的这一步,腰带生生被她扒了下来,衣裳被解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中衣中裤!
这还不算,她的手下滑的时候,貌似还抓住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看清楚她的手放在什么位置后,围观群众纷纷倒抽一口气!
对上那寒冰一样的眼神,聂韶音讪笑。
她连忙松手,将腰带给他捆回去,手忙脚乱地一边系腰带一边道:“抱歉抱歉,一时手滑!”
并没有羞恼困窘,毕竟,她是个内外科兼修中西医合璧的全能医学天才,男人那玩意儿,临床实验不知道切过多少了!
只不过……
她淡定,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
身后传来安思勋的咒骂:“好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还没进我安侯府呢,就敢剥男人的裤子!”
对于安思勋这种渣男,聂韶音恼恨不已。
明明是他招惹了聂韶,害得小姑娘花样年华殒了一条命,当众都敢说要把她赏给手下并且还要发卖妓馆,简直就不是个人!
她也是被气到了!
咬了咬牙,顾不上面前男人对着自己拼命放冷气,将还没系好的腰带一松,转过身瞪向安思勋:“本姑娘就算剥男人的裤子,又咋地!”
手臂一挥,张口就是更霸气的:“老娘就算剥了整条街男人的裤子,摸了全城男人的鸟,也不会动你这种大猪蹄子一根毛!因为,我、怕、得、病!不举还有得治,花柳病没得治懂不懂?”
话音落下,整条街的人都石化了!
为何,这位聂二小姐,跟传说中不大一样?
太爆了!
聂韶是聂夫人所生没错,然而,众所周知,聂府有两位夫人,是为平妻!
家中中馈是交给二夫人掌管,大夫人只生了两女,身子弱性子也弱,常年卧病在床。
为了维持母亲的正妻地位,长姐进宫,得了皇上欢心封了嫔位。虽然恩宠也就那么两三年便消失,好歹护住了母亲的正妻地位,因而二夫人只能做个平妻!
而这聂二小姐聂韶的性子,也与其母亲一样懦弱不争,加上克夫的名头,在聂家过得连庶女都不如!
可眼前这位口出无状的女子,真的是那位聂二小姐吗?
眼前,整条街上唯一没有石化的,或许就是被“剥了裤子”的这位了!
“你说什么?”
警告的语气从他齿缝里冒出来,低沉带着隐不可见的杀气!
聂韶音一愣,猛然回头。
心道:这人气息绵长,像习武之人,却不是十分稳定,时强时弱,怕是体内有病或者中了毒?
医者本能,让她一把握住了这人的手腕,摸上了脉门。
她这一手练过成千上万次,动作极快,认脉那叫一个准!
男人本没想到她会有这一出,竟然被她捉住了手腕,眼色更是一沉。
“放肆!”男人身侧搀扶的随扈当即拔剑出鞘:“松开王爷的手!”
剑风袭来,聂韶音不得不松开,退后两步:“哎,我好心给你家主子把脉看诊,也没说收你的钱,你用得着这么凶么?”
再朝正主儿看过去。
眼前这男人长得……可以说是盛世美颜了。
却很有问题!
身形颀长,一身白衣飘飘然,稍显瘦弱。
虽然五官都长得很精致,脸色却是苍白如雪。
整个人温温弱弱,走路还要人搀扶着,一身的病态!
他不吭声,倒是围观百姓中有人倒抽一口气:“那是逸王!”
逸王?
聂韶音微怔。
她无意中扒了一个王爷的裤腰带、摸了一个王爷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