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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锦没有反抗的机会,不等她说一个不字,便被王府的下人抓着扔进了柴房。

春日的夜晚最是寒冷,梁月锦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从狱中出来到现在,她滴水未进,膝盖上血迹斑斑,将她的脸色衬托得越发苍白。

翌日清晨,柴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赶紧起来干活!还以为你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吗?到了我们王府,你就是最末等的下人,什么活都得干,赶紧换了衣服跟我出去。”

说着来人将手中的下人衣裳丢到梁月锦的脸上,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她不敢再耽搁,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换好衣服,站在了管事张妈的面前。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不,郡主又如何,穿着下人的衣服不还是一脸卑贱样。”

梁月锦没有回嘴,她低着头,整个人都卑微到了尘埃里。

如果她的卑微,能让他们少折磨自己一点,那她便表现得更卑微一些,再卑微一些。

“走吧,王爷说了,今天王府要宴请贵宾,你负责在厅上斟酒,可别给我惹什么麻烦。”

她端着酒杯谨小慎微的跟在张妈身后,一瘸一拐的来到王府的会客厅。

只是当她走进房间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连同手里的酒壶一同摔倒在地。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

破碎的瓷片卡到肉里,疼得梁月锦龇牙咧嘴,不等她站起身来,厅堂里竟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不是汝阳王郡主吗?怎么如今成了沈王府最低等的奴婢?”

“我听说她当年可是吵着闹着要当沈王爷的王妃,怎么当不成王妃,便来当奴才吗?”

“你们看看她这副丧家犬的样子,给我带回去放到我府里当一条看门狗倒也合适……”

“哈哈哈……”

梁月锦艰难的掀眸,这才发现今日沈宴宴请的人,都是她曾经得罪过的公子小姐。

有些是妄想和她提亲却被她奚落拒绝的名门公子,有些是因为她的身份,对她趋之若鹜的官宦女子。

如今知道她落魄,纷纷都赶来看她的笑话,然后在她身上狠狠的踩上一脚,以报当年之仇。

难怪她一个最低等的奴婢,会被派上来斟酒,这些都是沈宴特意安排的吧。

他恨她,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她。

梁月锦慌忙的跪倒在地上,紧张的去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只是才刚触碰到碎片,手就被一双白色祥云图腾花样的长靴狠很踩住。

“你打碎的酒弄脏了我的鞋,怎么,这就想走?”

瓷片深深的卡在肉里,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是钻心的疼。

“公子,是奴婢没长眼,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吧!”

那人冷冷笑出声来,脚上的力度却又加重了几分。

“想要饶了你倒也容易,你把这地上的碎片吃了,我便饶你一条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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