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平米的大客厅布置典雅,波浪长发的美丽女人翘着黑丝腿坐在沙发上补妆,整个中午她都在抿嘴叹气,显然心情非常不佳。“梦晴,能不能给打我五万块钱,我父亲……”
丈夫戴浩明握着拖把在一旁已经杵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话没说完,美丽女人已经瞪圆杏眼怒骂起来:
“滚!钱钱钱,就知道要钱!拿我当什么?**机?”
杨梦晴忿忿合上补妆镜,拎起包推开丈夫走向大门,
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刚拖过的地板上,发出悦耳的‘哒哒’声,但她说的话却一点都不悦耳:
“这么大个男人跟废物一样,钱都赚不了,只能跟我要!过两天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跟你过不下去了!”
戴浩明被数落的一声不敢吭,只能低下头,不与妻子对视,防止她情绪升级继续说离婚的事。
杨梦晴见他不接茬,嘟囔一句“废物”,重重摔门离去。
碰了个灰头土脸,戴浩明叹着气将妻子踩过的地方拖干净,
结婚五年,妻子的强硬他一直忍气吞声,谁让他是个签订合同假扮丈夫的上门女婿!
合同里商定杨梦晴每月给他三千块工资,他扮丈夫防止她父母催婚,顺便包揽除洗内衣外所有家务,
这点钱搁五年前还说得过去,但在通货膨胀的今天,刨去吃喝每月就能剩个五百寄给家人,
跟他相同工作的保姆都一个月拿五千多了!
戴浩明从没提过涨工资,因为日久生情、他其实已经爱上这个女人,
但最近种种苗头显示,这女人真的因为缺钱想离婚!
杨梦晴不仅长得漂亮、气质端庄,且性格开朗大方,认识她的人都对其赞赏有加,
她是典型的女强人,招戴浩明做上门女婿只为了应付家里催婚,而她全身心都扑在事业上,
从大学实习到今天,这女人成功做到知名服饰品牌艺剪服饰北方总经理,年薪六位数!
最近她这么大火气,戴浩明也知道原因:
受网购冲击,公司业绩连年下滑,负责北方大区的梦晴更是因出货量太少被上层点名批评,收入也直线下滑,
这可不是简单扣钱了事,如果持续下去,她经理职位也难保,
两天后就是她公司一年一度的业绩研讨会,如果这关过不了,妻子会立刻从大区经理变成无业流民,再负担不起生活。
这节骨眼上,能心情好才怪!
当然,戴浩明也不是成心撞枪口,病床上的父亲迫切需要补交医药费,不然医院就撵人,他只好硬着头皮找妻子要,
钱没拿到,他也很着急,母亲一大早连打三个电话催促,说今天必须拿出五万块,否则父亲只能回家等死!
拖完地,男人叹息着坐到妻子待过的位置,思考着赚钱方法,
这时,手机响了,他还以为是妻子气消了跟他说医药费的事,却不想是个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陌生男人:
“戴先生,您好,我想向您咨询,您看可……”
戴浩明听到明显一愣,随即冲手机大吼一声‘滚’,便愤然挂断。
刚跟杨梦晴结婚的时候,两人虽是合同夫妻,但前者也希望他能有点事业,所以让他自学理财知识并拿出两万让他试试。
他脑子一热把钱全投在刚兴起的‘**币’上,80多的价位,连带自己攒的几千块全搭进去,一共买了250枚,
当梦晴得知这个白痴竟然‘糊涂’到去炒不靠谱的概念后,把他臭骂一顿,
因为当时炒的少,他这些币买到手就不好卖出去,基本等于套牢了。
虽然料到第一次多少会赔一些,但梦晴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能一次就把本金都赔干净,
自此再不让他碰任何资金,后者的任务只剩下枯燥的家务。
可以说妻子一直嫌弃他废物、无能,都是因为这!
电话又响了,是母亲的,他却不敢接,
钱没借到,现在接电话只会被臭骂‘没用’,当务之急还是抓紧搞到医药费。
现在大多数软件都带窃听功能,因为陌生电话里提了这关键词,手机新闻页当即推送给他好几条信息。
“真是烦什么来什么,该死的骚扰新闻!”戴浩明抱怨着要关上屏幕,以免再看到‘碍眼’的讯息,
然而当他盯上屏幕的瞬间,整个人顿时呆滞,除了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逐渐放大的瞳孔,他仿佛变成一尊石像,
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六位数映在他眼睛里,如一个诱饵般,吸引着这个年近三十却一事无成的男人。
“我发财了!我发财了!!”
戴浩明浑身一个激灵,兴奋的仰天狂笑出声,
这时,大门忽然打开,杨梦晴一脸冷漠走进来,见丈夫坐在自己之前待的位置上,背靠自己靠过的位置,脸色潮红、状似发狂,
猜想他刚才‘可能的行为’,她不禁感到羞愤,
梦晴知道自己的魅力!
住一起五年,从没让丈夫碰过自己,这男人身体又没毛病,会这样实属正常,可她不想看这场景!
美丽女人嫌恶的目光,让戴浩明清醒下来,他连忙兴奋喊道:
“梦晴!我有钱啦!以后别工作了,我要包养你!”
后者立即瞪他一眼,冷哼道:“神经病!发什么疯!下午五点半来参加我部门的会,提前去圣地酒店等着。”
说完,伊人摔门而去,甚至没给丈夫解释的时间,其实她怕对方控制不住把自己‘吃’了,
半年来,因为收入大幅下降,杨梦晴一直在考虑着离婚,自然不会在这节骨眼上与丈夫更进一步。
‘咣!’大门重重关闭。
戴浩明脸上还残留着狂热,他也不追妻子,而是拿起手机迅速回拨之前的陌生号码,
那人不是骗子,是**!
他满脸兴奋,斟酌如何为之前粗鲁的行为道歉,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听到语音提示后挂断,嘟嘟嘟……”
男人脸上笑容瞬间僵硬,他向后仰倒,深吸沙发上残存的香水气味,手抚摸着柔软的沙发皮嘀咕起来:
“咋骂一句就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