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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傻的。 “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瞧瞧?”侯清晓满脸慌张,想要伸手看云真的后背。 云真却不着痕迹地扭了下手腕,轻巧地挣脱开侯清晓的手,朝后退了一步,“我真没事,倒是姐姐说得对,我该早些回去了,被人瞧见也不好。” 她说完,也不等侯清晓再开口挽留,立刻急急地带着雪娘离开。 侯清晓这么弱的身子骨,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不是她死就是侯清晓亡。 “小姐!奴婢刚刚看着明明是王妃自己跌倒的!”雪娘跟着她一路小步跑着,不服气地在她身后道。 “你看见了吗?”云真这才放慢了脚步,扯了把路边的狗尾巴草,细细回想了一遍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奴婢真真切切看见了,小姐手上根本没用力!” 云真听她这么说,扭头看了她一眼,半晌没有吱声,只是用手里的狗尾巴草狠狠抽着路边的树干,一只手掏出怀里的那块小木牌,捏得死紧。 看来侯清晓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大度。 到底是谁想要杀她,她一定会调查清楚! “就当是我之前眼睛瞎了。”走了一路,她忽然咬着牙朝雪娘道,“别人不提,你就当做没看见不知道。” 说完,自己快步先进了自己院子。 雪娘担忧地看着她进了房间,转眼看见凌波正在厨房里,立刻走进去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请的大夫呢?” “方才我回来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你们回来,就让那大夫开了几帖补血的药方自行回去了。”凌波皱着眉头淡淡回了句,“小姐怎么了?” 刚问出口,就看见自己换了件便服的云真从房里走了出来,连头上的珠钗凤簪也全都卸了个干净。 “小姐!你怎么把喜袍给换了啊!”雪娘立刻诧异地问她,“这天看着就要黑了,王爷晚上还要过来的!” “他连拜堂都用了公鸡,你说他晚上可能过来吗?只怕跟王妃温存都来不及了。”云真忍不住撇了下嘴角。 她进了院子许久,人影子都不见一个,可见根本就没人把他们放在眼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天都晚了还不准备吃晚饭吗? 果然吃了晚饭之后,天都黑透了,还是没有一个闲杂人等来他们这里,雪娘洗完碗筷,站在院门口往外看着,脖子勾得都快成望夫石了也不见赫连锦差人过来。 云真脱了鞋袜,赤着脚自顾自惬意地靠在软枕上翘着二郎腿看书。 凌波已经替云真铺好了被褥,站在房门口叫雪娘,“雪娘,既然王爷不来,那便伺候小姐先睡下罢,小姐又受了伤,明早还得赶早去给侧王妃请早安呢!” “别喊她了,就让她好好等着,死了心就知道小姐说话不会蒙你们了。”云真笑嘻嘻地透过窗子瞥了眼雪娘。 雪娘没理她俩,好一会儿忽然从院门口匆匆折身,满脸惊喜低声道,“小姐!我看见有人过来了!你快回屋里去换上喜袍,说不定是王爷改变主意了呢!” “看清楚了?”这下云真诧异地反问她,她还以为赫连锦一定不会过来呢! “自然是看清楚了!奴婢也见过王爷的,小姐忘了?”雪娘边说边拉起她往里间走,“快!” 凌波也一脸的喜意,小声道,“换衣服是来不及了,小姐就这样穿着吧,说不定王爷见小姐这样心灰意冷就起了怜惜之心呢?” 云真不情愿地被两人推着往里面走。 她宁愿赫连锦不拿正眼看她,也不愿赫连锦可怜她。 刚走进里屋,就听见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就她犹豫的这么半分钟,人已经到了。 赫连锦看着虚掩着的房门,眉目冰冷。 雪娘和凌波安顿好云真,立刻匆匆忙忙跑了出来,齐齐在赫连锦面前跪下,“参见王爷。” “云真呢?”他如墨的长眉此刻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声问他们。 “回王爷,在房里等着呢。”雪娘小心翼翼回道。 “她倒有脸!”赫连锦随即冷笑了起来,绕过地上跪着的两人,快步朝主屋走去,健步如飞,一分半点也看不出行动不便。 他走到门前,一脚踹开屋门,却见云真一脸平静地撩开纱帘走了出来。 两人第二次相见,竟是以这种针锋相对的局势。 云真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原来赫连锦是长这样的—— 他一双长眉入鬓,漂亮的丹凤眼此刻正盛满了怒火,薄唇也紧抿着,美男整个的表情就是在告诉她,他正在生气,非常生气。 凭良心讲,赫连锦长得不赖,至少在她的审美看来,十分能拿八分。 她看了几秒,又暧昧地将目光下移,定在了他的双腿上,“王爷腿伤好了?” 赫连锦着实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然而云真此刻不咸不淡的神色和调侃的语气,却让他的怒火又上涨了几分。 他稍一犹豫,抽出腰上常年缠着的黑色长鞭,狠狠卷住她的膝盖,怒声骂道,“跪下!” 云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一愣神,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双膝发出“咚”的一声,痛得她忍不住皱紧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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