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颇为得意的黄珊珊和周大江愣住了。
他以为他是谁？
他秦轩不过是江城医院的一个小护工，现在周副院长都来了。
当着周副院长的面居然还如此无理，如此蛮横，真的就是在找死！
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如何和与在江城医院一手遮天的周家父子作对？
“秦轩，你要干什么？”
黄珊珊恼怒道：“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身份，在大江面前，你不过是蝼蚁。”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出言挑衅，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她十分看不惯秦轩这种自命不凡的姿态，明明败局已定，还要苦苦挣扎，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黄珊珊很清楚周大江的本事。
周大江在江城人脉很广，认识不少地下圈子的人。
秦轩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到时候，怕是真的要用命来偿还。
“秦轩，够了。”
苏冷韵劝道：“他打了阿姨，你也打了他，也算是扯平了。”
“医院这边我会处理，不要继续闹下去了。”
她抓着秦轩的胳膊，担心他一条道走到黑。
秦轩不为所动，逼视着高高在上的周军，沉声道：“周服院长，你儿子上午要废我一双手。”
“一个电话就让我失去了转正的资格。”
“就在刚刚，他还打我母亲，我这样对他，你觉得过分吗？”
在阳光的照耀下，秦轩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无比的落寞。
周军不为所动，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冷哼一声道：“过分，只不过……”
“是你过分！”
“我儿子要废你的手，那肯定是你的问题，不然他怎么不废别人的手。”
“至于你的转正资格，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院里的决定你无权干涉，也无权过问。”
“我没有必要给你任何的交代，至于打你母亲，呵呵。”
“谁看到了，谁能证明？”
颠倒黑白，偷天换日！
呵！
秦轩在心中不禁冷笑，还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三言两语，所有的罪过全都放在了秦轩身上。
别人要废你的手，一定是你的错！
别人毁了你机会，一定是你做的不好！
别人打你母亲，即便你亲眼看到，也只能忍气吞声！
天大的道理都被周军说尽了，占尽了！
秦轩心如死灰。
“听懂了吗？”
周大江朗笑道：“我爸说了，都是你的错。”
“我怎么不废别人的手，偏偏要废你的手？”
“还有，我可没让你妈跪下，是你妈自己要跪下求我的。”
“贱不贱呐！”
他得意至极，底气十足，言辞之中，尽是嚣张和霸道。
秦轩冷冷地望着得意的周大江。
不知道为何，此刻，他的心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
“不服？”
周大江冷笑道：“没关系，等你成为人上人的时候，也可以这样踩着我。”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公平不过是弱者一厢情愿！”
“我会盯着你的，你小心点。”
他得意地扭过头，转头之际，还伸出两个手指，指了指秦轩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得意至极！嚣张至极！
“不用成为人上人，我现在就能踩死你。”
秦轩沉声一喝，下一秒，抬起脚砸在了周大江的后背上。
砰——
周大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黄珊珊被吓得花容失色，对着秦轩大喊道：“秦轩，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给我住手！住手！”
周军站不住了，飞快的从楼梯上走下。
在他看来，秦轩这小子真的疯了。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还敢动手。
秦轩不以为意，抬起脚，一脚狠狠踩在周大江的左手的手腕上。
咔——
惨叫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让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又是一脚，踩向周大江的右手。
“啊——”
周大江撕心裂肺的惨叫。
“混账！混账！你给我住手！住手啊！”
就在周军来到秦轩身边的时候，秦轩一只脚已经高高抬起，横在了周大军的脖子上。
只要他一脚落下，周大军命丧当场！
“秦轩！”
“小轩！”
苏冷韵和沈芳华不约而同的大喊。
法治社会，杀人偿命，周大江要是死了，秦轩是要吃枪子的。
黄珊珊早就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眼前的秦轩早已经失去了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像极了一尊杀神。
周大江两眼瞪大，就像是一条死鱼一样，恐惧在心中弥漫。
一股腥臭的液体从他两腿之间流出。
他怕了！真的怕了！
秦轩眼中流淌的杀意，好似一根根利箭足以将他万箭穿心。
他第一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居然如此的近。
“不……不…..不要杀我…….我爸是…….”
周大江眼中弥漫着恐惧，声音都被吓的颤抖：“杀了我，你…….你也要给我陪葬的……”
“秦轩，你别动冲动，千万别冲动！”
周军老脸颤抖，呼吸急促道：“杀了我儿子，你一样走不了。”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苏冷韵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小轩，不要！”
沈芳华连忙上前，将秦轩拉住：“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算了吧，咱们不干了。”
“妈不要你出这口气，只要你好好的。”
三言两语击中了秦轩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秦轩双眼通红地望着沈芳华。
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心颤不已。
都怪自己没用啊，连自己的母亲受辱都无法反抗，他还当什么儿子？当什么男人？
“听话，小轩，听妈的话。”
沈芳华声音颤抖：“咱们不干了，咱们回家。”
“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什么前途，什么未来，在沈芳华的眼中都比不上让秦轩悬崖勒马。
面对母亲的哀求，秦轩最终还是收回了脚。
周军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周大江远远走开，生怕秦轩再次暴起伤人。
足足离开秦轩十几米。
“妈，走。”
秦轩这才拉着沈芳华，转身离开。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周大江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合理合法玩死自己，而自己却只能和他拼命。
他在心中自嘲一笑，想起了传承中的先祖们，何其霸道无畏，可与天争命，而自己却无法抗争自己的命运。
“想走？”
周军见秦轩转身离开，当即吼道：“打我儿子，你就想这样安然离开？”
“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