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禹绯恍若未闻周围的议论声,仍旧是用那张明媚的笑脸看着肖弋。
禹绯觉得自己是在快乐的欣赏美男,可是这眼神落在肖弋的眼睛里,那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
他咬着牙,再次举起牌子。
“五千万。”
话音一落,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禹绯身上,她一只手拄着下巴,朝着肖弋眨了眨眼,“啊,真可惜,我就带了五千万,没钱了,那就给你吧,不用谢我。”
没钱?
堂堂禹家大小姐说她没钱了?
把这话给狗说狗都不信。
肖弋当然也不会信。
他看着禹绯那双笑得弯弯的狐狸眼,只觉得胸口一堵,他又中计了!
原本按照正常的套路应该是:
禹绯叫价,肖弋加价,然后禹绯恼怒一口气直接加到五千万,最后肖弋顺势放弃。
可是现在的情况怎么反过来了?
反而是禹绯激着肖弋一步一步地,最后用五千万拍下了一颗最多值三千万的钻石。
这是肖弋第一次‘赢了’禹绯,可是他觉得自己很不爽。
禹绯看着一脸不开心的肖弋眨了眨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喜欢跟我抢,那我陪他玩了,最后又把钻石让给了他,他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系统:……
这个事我没办法解释,但是他现在终于知道这位大魔王为什么会霉运缠身了,这个情商简直是低的吓人。
系统默默闭麦,免得自己被连累,他只是个打工的菜鸟,一点都不想卷入到鲸鱼打架的战争中去。
这颗南非钻石已经是最后一个拍品,落锤后,这场拍卖会很快结束,所有人都开始向外走去,禹绯自然也双手放在口袋里跟着人流向外走,还懒洋洋地给嘴里扔了一颗水果糖。
可是刚下到地下车库一走出电梯,整个人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拽到一边。
肖弋推着禹绯站在角落里,强势地把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眼睛里带着探究和质问。
“禹绯,几个月不见,手段见长啊。”他的声音恶狠狠的,可是只要熟悉的人就听得出来,他的声音虽然凶,但是并没有什么寒意。
禹绯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精致地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原本穿的一丝不苟的衬衣,似乎因为气恼已经被扯开了两颗扣子,领带也松松垮垮地歪在一边。
肖弋站在阴影里,整个人衬着背景里黑乎乎的地下车库,周身流露出一股阴郁的气息,似乎心情不太好。
禹绯就算是情商再低此刻也看得出来对方这是生气了,只是为什么生气?她还不太明白。
禹绯皱了皱眉,一脸地认真,“你不是喜欢那颗钻石吗?”
肖弋冷笑,“我是喜欢那颗钻石,但我还不至于喜欢到愿意多花两千万去买它。”
听到他的话,禹绯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买贵了,可是,那价不是他自己抬的吗?她还很注意的每次都只加了一层价呢……
想到这里,禹绯突然恍然大悟,她的眼睛睁的圆圆的,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肖弋,“那你加价是为了让我多花钱……坏人!”
对于禹绯这突如其来的娇软控诉,肖弋顿时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坏人?
往常这不是他们俩之间众所周知的秘密吗?怎么他突然就成坏人了?
这下,肖弋的眉头彻底拧了起来,“禹绯,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禹绯还气着,她气哼哼地说道:“本来是看你喜欢所以故意送给你的,结果你竟然是故意想坑我钱,哼!说好的青梅竹马呢!”
禹绯和肖弋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两家父母当年一起发家,发家之后,双方之间的关系依旧很好,从来没有商场之间的尔虞我诈,反而这么多年依旧是那种可以交付后背的存在。
唯一让这两家人略显尴尬的,大概就是肖弋和禹绯互相看不顺眼这件事了。
禹绯还有个哥哥,叫做禹晏,禹晏跟肖弋同岁,两个人的关系就还不错,偏偏就是禹绯,和肖弋之间仿佛天生就不对盘,只要两人一同出现,势必会发生一场大战,斗嘴皮子外加用钱砸死对方。
从小的时候抢玩具,到长大之后抢车抢地,总之,只要是再不感兴趣的东西,只要听到对方想要,就必须抢过来。
至于其他的,等抢过来再说。
肖弋觉得禹绯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他突然之间觉得有些气闷,自己跟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计较什么呢。
肖弋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禹绯一眼,然后转身就想走,可还不等他转身,就看到一只莹白的小手抓在了他的西装下摆上。
“做什么?”
他没有立刻把衣服抽出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形修长清瘦,一双桃花眼中,眸光复杂幽深。
不怪他,实在是今天的禹绯太反常了。
禹绯看着他咬了咬唇,“如果你不喜欢那颗钻石的话,那你喜欢什么?或者想要什么?”
肖弋原本还想着禹绯是不是脑子坏了,还是脑袋进水了,现在听到她这句话,就觉得自己果然是想多了,她的目标完全没有变,还是想要抢走所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就像小时候那个玩具赛车一样!
肖弋冷笑一声,“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想要知道我喜欢的,然后抢走再来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禹绯一瞬间睁大了双眼,他怎么这么想她?
太生气了!
该死的男人,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撩不动,姑奶奶不撩了!
于是,只见禹大小姐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高傲的孔雀,她松开了肖弋的衣摆,略略抬起下巴看着他,气哼哼地说道:“不说算了,以后你求我知道我都不听!”
说着,她侧身绕开肖弋朝着自己家的车走过去,走了两步还是觉得气不过,转过身骂道:“该死的肖弋,一辈子单身算了!”说完,还不忘冲着男人做了个鬼脸,这才转身离开。
肖弋被禹绯这一连串的动作震得僵在了原地。
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她刚才说什么?一辈子单身算了?
嗤,他怎么可能一辈子单身,想要嫁给他的人能从这排队排到地中海。
不过,那个女人好像就要订婚了,所以她这是在故意讽刺他这个单身吗?
想起禹绯那个未婚夫,肖弋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