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带着朱慈灿和朱慈焕从宫里拿了几套太监穿的衣服换上,又弄了一些锅底灰贴在各人脸上。朱慈灿和朱慈焕小小年纪,吓的说不出话来,任由陈涛给他们打扮。最后陈涛将诏书和玉玺都贴身带上,在包袱里装上一点金银细软和干粮就准备离开紫禁城。
王承恩说道:“太子,我们去国丈家躲避,你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你是太子。只说是国丈家的下人,太子一定要谨记啊。”
“王公公我知道了,父皇那更需要你,你快去看护父皇吧。”
“太子保重啊!”王承恩老泪纵横。
陈涛真想丢下这两个累赘,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跑了。可是如果不管他们,他们必然死于乱军之中。想起崇祯最后的嘱托,陈涛心中不忍。他暗暗的发誓着:崇祯皇帝,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大明的太子朱慈烺,再也不是陈涛了。我一定把这俩人带到南京,留下您的骨血!
但是,我绝不可能带他们去周奎家里。历史上周奎贪财如命,连周皇后给他捐款给崇祯的钱他都要贪。去他家他肯定把我献给李自成换取荣华富贵。我陈涛岂能自投罗网呢?
天已经黑了!三人来到紫禁城的后门从一个小门出来。陈涛低声嘱咐道:“路上不管什么人盘问,你们都不要说话,让我说话就好。如果情况不对就赶紧跑,知道了吗?”朱慈灿和朱慈焕都重重的点点头。
此刻路上一个活人都没有,但是到处都是明军和农民军的遗体。陈涛灵机一动,把两位弟弟带到街边店铺里边,又返回脱了几件农民军的衣服给自己和两个弟弟换上。三人不敢多做停留,快速穿过大街直奔永定门而去。
“什么人!”永定门守卫发现了陈涛三人,立刻握着马刀冲上来盘问。
“自己人,自己人”陈涛迅速迎了上来,笑着说道。
“这么晚了,干什么去的?”
“兄弟,我们哪里也没去啊,就是到大街上转转去了。”说着陈涛故意抬起袖子假装擦汗,露出袖口里的银子一角。
“袖口里什么东西?拿出来!”
“不瞒你们说,我们兄弟三刚刚在吏部尚书大人的家里捡到一点银子。正准备拿去藏起来。这么点银子就当是孝敬各位大哥的”。陈涛边低声说边把银子塞到领队的手里。
守门的七八个人都围了过来,看着领队手里的银子不禁喉头咕咕咽口水。陈涛趁热打铁:“要不,哥几个也去尚书大人家捡一点?他家银子很多,都在客厅桌子后面的夹层里呢,随便捡!”
“不行,我们得看守城门,岂能擅离职守!”
“没事,你们去,我们哥三替你们看着,出不了事的。说句实在的,咱造反为的是什么呀,不就是为银子吗?你们要是不去,可就没这个机会咯。”陈涛又转过头对着朱慈灿说道:“等过些日子,哥就给你俩都娶个媳妇,捡漂亮的娶!”说完陈涛斜着眼睛看着守门的几个人。
领队此时眼睛也红了,说道:“行,兄弟你们三帮我们看着门,哥几个也去尚书大人家拜访拜访。”
“好勒,大哥你放心去,吏部尚书家里的银子太多了,你们能捡多少就捡多少。”
待守门之人拐过眼前的大街再也看不到的时候,陈涛三人赶忙出城,城墙下还有七八匹马,正好,有了马比走路快多了,三人各上一匹马扬长而去!
三人不敢停留,一路向南狂奔到快天亮才停下,三匹马都已经口吐白沫,显然已经累坏了。
陈涛身体素质好倒没觉得很累,朱慈灿和朱慈焕都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了。无奈之下下马休息。
1644年的明末惨不忍睹,出了京城往南几乎千里无人烟,白骨露于野,野狗成群结队吞食路边饿毙的人。如此惨况让陈涛一阵阵恶心。生于乱世不如狗何等的惨烈啊,然而在史书上却只是寥寥几笔带过,反而对王侯将相歌功颂德。
陈涛不愿再多想,他从包里掏出干粮分给两个弟弟聊以充饥。也放马匹吃点草。三人休息了一会再度上马往南奔逃。
顺利逃出京城,陈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带着二弟慢悠悠的往南走着顺便恢复一下马力。
忽然陈涛隐隐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陈涛心想难道是李自成农民军追来了?
陈涛急忙大喊下马,然后抽出刀来往马背上划拉,朱慈灿和朱慈焕看着陈涛这么做,也当机立断照做。那马吃痛发足狂奔,三人就势往路边的草丛里一躲。不一会一阵马蹄声在陈涛藏身的路边停了下来,只听一人粗声说道:“昨夜从南门逃跑的人可能是太子。闯王已经下令一定要尽力寻找,只要找到,不管是不是太子,都会重赏。另一人说道:“崇祯都已经死了,还找他太子干什么呀?
“闭嘴,你只管找。都是你惹的祸,找不到就把你和那几个守门的全砍了,妈的看你们还敢不敢叫别人帮你们守城门。”
陈涛抬头看去,一共6个人,领头的是个北方壮汉,剩下的相对比较瘦弱。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刀柄上锈迹斑斑,陈涛一看这几个农民军如此瘦弱,心想,大明的军队连这样的农民武装都打不过,大明不灭真是天理难容啊!只是可惜啊最后被清朝摘了桃子。
陈涛不再多想,抽出长刀慢慢潜到这几人身后,暴喝疾起,一刀砍翻领头之人,剩下的几个没想到祸起萧墙,都惊的忘记了拔刀。陈涛马刀横劈,又砍倒面前两人。剩下的三个人这才反应过来,抽出长刀盯住陈涛,一时竟然不敢攻击陈涛。
朱慈灿和朱慈焕也抽刀从草堆里窜出。朱慈灿厉声问道:“狗贼,你刚刚说皇上驾崩,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昨天狗皇帝已经在煤山上吊啦。哈哈哈,死的好!这朝廷早就该死了!”
啊!朱慈灿和朱慈焕眼睛瞬间红了,发疯似的冲了过去乱砍乱劈。那三个人挥刀就要扎到二王身上,陈涛暴喝一声挥刀冲进去连砍带劈,转眼间已把剩下的三个农民军砍倒在地。
朱慈灿和朱慈焕不解恨,大哭着一刀一刀的砍在地上的农民军的身上。“父皇,父皇!啊!!父皇…”
陈涛流着眼泪拉起二王:“别哭了,父皇已经龙驭宾天了。追我们的肯定不止这六个人,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立刻赶往南京,到了南京我们才能给父皇报仇!快走!”
朱慈灿和朱慈焕仍然跪地痛哭,陈涛的话压根听不进去。陈涛无奈亮出崇祯的玉玺说道:“你二人听着,父皇殡天了,我是太子,你们就要听我的。现在我命令你们,起来!跟我走!不许在哭!谁要是在哭别怪我用马鞭抽他。”
“走!”
朱慈灿和朱慈焕这才慢慢起身,三人跨上农民军丢下的马匹,继续往南走。河南山东这一带虽然已经被李自成控制,但是由于旱灾北方赤地千里,一路上倒是也遇不到什么人。陈涛三人饿了就吃点干粮,喝水就随便找个小河,干粮吃完了就随便在河里抓几条鱼,路边抓只鸡充饥。
陈涛知道时间紧迫,路上不做停留,只用了二十日后经过江到达南京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