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池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女帝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吃些这么恐怖的东西。
“小玉,等会儿我给你列个菜单,你按照我给你的菜单,重新去准备菜。这些东西我实在是吃不下去。”
小玉不明所以,但也只能答应。
“对了小玉,为什么我上朝的地方要离这里这么远啊?”楚非池问出了心中所惑。
小玉浅浅一笑:“女帝又是在考奴吗?琉璃殿位于九天之上,只能由楚罗国帝君以及其后宫居住,所用宫奴皆是经过严格筛选的高等宫奴,没有女帝您的命令,其余人不能私自上九天,九天上的人更不能私自去其他天。”
原来这是在九天上的琉璃殿,楚非池顿时抓住重要信息。。
“那我上朝的地方在几天?”
“玉心立明大殿位于第八天,早上朝臣来上朝,退朝后便必须要离开八天,回到七天或六天,若私自留在八天,被守天的武将发现了,立即捕押入海牢。”
海牢?那是个什么地方?监狱吗?
楚非池点点头:“那些朝臣住哪里呢?”
“重臣一般多居住在七天,也有些住在六天,氏族住在六天和五天,至于四天和三天都是修术的门徒在居住,二天和一天就都是一些平凡的百姓在住,上层天可去往低层天,可低层天不可私自前往上层天。”
界限这么森严,这九层天,就像九个梯度,将人层层分成阶级,这些人的命运,从一出生便被注定,而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是否也曾瞭望过,幻想着改写自己的命数。
而在三天前,自己又何尝不是生活在二天和一天的普通百姓呢。
“小玉,你陪了我多少年了?”楚非池有些心事重重。
小玉一边撤下桌上让楚非池倒胃口的菜,一边布一些点心给楚非池垫垫肚子:“自女帝出生,奴婢一直陪在女帝身边,至今已十八年了。”
十八?她这具身体才十八岁,在20世纪,十八岁才成年,而她却已成为睥睨天下的女帝,喜欢生肉,动物心脏,可想而知这个女帝也是个极其残忍的人,那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使得她成为这个样子?
“小玉啊,先不做菜了,你先帮我去把能有记载的史料都搬来,我要看。”
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那她必须要搞清楚这里的一切。
小玉越发糊涂,看史料做什么?
“史料记载于史馆保存,在七天,奴只能待在九天,可传史官涂子秋大人派风蝶将史料内容带来九天。”
额,这么麻烦?
“那你快去传他,派那个什么蝶来。”
“遵”
只见小玉两指在空中龙飞凤舞的画了几笔,便出现了个紫色翩然起舞的蝴蝶。
小玉闭眼,默念了几句,一睁眼,手指朝外面一指,蝴蝶便飞走了。
楚非池看的目瞪口呆:这便是风蝶吧,风蝶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手机,刚刚小玉就像是在给别人发微信,妙哉妙哉啊。
另一边,刚下朝回到家的涂子秋正准备用膳,没想到一个风蝶飞了进来,轻点涂子秋的额头:速将一切史料汇编,让风蝶带入九天,钦此。
一听是来自九天的风蝶,涂子秋立马跪下,才进口的菜,咕咚一下就咽了下去:“臣遵旨”
风蝶飞走后,涂子秋还从刚刚的惊吓没回过神来,这女帝看史料做什么?不会是发现他偷懒,想找一些纰漏来问罪于他吧?
不是吧,想他涂子秋勤勤恳恳的为官三载,从来没靠官职谋得一丝好处,存的银子连娶媳妇都不够,呜呜呜。
涂子秋连夜召集史部大小官员,将楚罗国有记载的详细史料全都汇编在册,远至开荒时期,近至今天早上。
“在做什么?”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涂子秋的背后。
“哎呀,辞安兄,你要吓死人呐。”涂子秋整理史料的瞌睡都被吓走了。
罗辞安看了看摆在长桌上的一摞摞史书还有忙的焦头烂额的众人,有些疑惑:“远远的就看见史馆内灯火通明,这是做什么?”
涂子秋叹了口气:“奉女帝旨意,将所有史料汇编,她要查阅。”
查阅史料?难不成是有什么变动?
“对了,关丞相今早提起七君入宫之事,怕是你的婚期不远了,以后便难以再见了。”涂子秋打趣道。
罗辞安的眸子黯淡了下去,面无表情的说:“若罗国公府的嫡子未亡,怕是也轮不到我这个庶子。”
涂子秋拍了拍罗辞安的肩膀:“哎,什么嫡子庶子的,左不过世事难料,你看我,人人都道我这史馆清闲,半年不开门,你看这一开门就要忙半年的事情。”
罗辞安淡淡微笑:“不叨扰你了,子秋兄,我走了”
七天的史馆忙的不可开交,九天的琉璃殿寂寞无聊。
“啊!我要疯了,好无聊啊,好想玩手机,想打游戏,想看电视”楚非池坐在台阶上看着月亮吼道。
在这里,唯一跟她原来世界相像的便只有这轮圆月了,不知道爸妈给她打电话打不通,他们会不会着急。
小玉轻轻将披肩搭在楚非池的肩上:“女帝,夜深了,奴已经备好汤池,女帝移步泡澡吧。”
楚非池点点头:“好”
汤池内,小玉和另几名宫奴给楚非池梳洗头发,本来楚非池极力不情愿让她们进来的,可奈何头发太长了,她实在不想自己梳洗,就这头发,她自己洗完,腰都得洗断。
“小玉啊,你觉得我这几日有变化吗?”楚非池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实则是在试探,想从小玉口中套出她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小玉轻轻抬起楚非池的头,将温水淋在头发上:“奴不敢妄议女帝。”
“哎呀,没事,我准你今日畅所欲言。”
小玉笑了笑:“奴还是不敢”
哎,算了,小玉自小便跟着楚非池,自然是非常守规矩的。
晚上,躺在那张金丝木软床上,楚非池睁着眼睛,看着这虚幻又真实的一切,想着:是否有一天,当她一睁眼发现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
第二日上朝,涂子秋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路上一边御剑飞行,一边打着哈欠。
“史官涂子秋何在?”楚非池看着百官,十分脸盲的说。
这么多人,到底哪一个是史官啊?
涂子秋站着正打瞌睡打的正香,旁边的官员连忙碰了碰他,把他一下惊醒。
“史官涂子秋没来上朝吗?”
楚非池又喊了一声,什么意思啊?翘班?
涂子秋连忙站出去,行了个跪首礼:“罪臣在此”
文武百官看着涂子秋,都为他捏把汗。
而涂子秋背上已经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我的天呐,他居然在朝堂上打瞌睡,真是不想活了他。
上一次有一个官员,因为在女帝讲话时打了个喷嚏,便被拖走,废除门术,贬入一天,成为庶民。
一想到这,涂子秋的汗已经发冷,身子也止不住的抖起来。
楚非池看见涂子秋一直发抖,是很冷吗?
“本君安排你的事,你办好了没有?”
涂子秋抖抖索索的说:“已办妥当。”
楚非池点点头:“嗯,好,你起来吧”
嗯?没有发问他?涂子秋连忙激动的站起来,“谢女帝,女帝福泽大地万年。”
“大家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我要回去吃饭了,楚非池暗想。
关丞相又站了出来:“女帝,老臣还有一事。”
楚非池皱了皱眉头,这老头,怎么一点都不会揣测圣意。
“说吧,何事?”
“七君入殿之事不可耽搁啊,女帝自十四岁即位,现已十八,当年先帝十八之时,已有生育…”
说着说着,关丞相就跪了下去,百官也跟着跪下去。
“望女帝早日定夺!”
望着齐声高呼的百官,楚非池深叹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原来当皇帝也并非随心所欲,处处受人制约,动不动还要被百官威胁。
“那依你怎么看?”楚非池双眼直直的看着关丞相。
关丞相又叩首:“老臣不敢妄自揣度圣意,可让占星师测一测吉日。”
“占星师何在?”
一个同样穿着蓝色朝服,但外袍上有个卦阵图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微臣在”
楚非池看那个占星师跟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一头的。
“近期何时是良辰吉日?”
占星师手一挥,万里无云的晴天立即变幻成一片星空,只见他两指在空中画出一个星图,“禀女帝,据星象显示,近期的吉日于下月初五。”
说完后,占星师看了看关丞相,这一切尽收楚非池的眼底。
真是老奸巨猾!
算了,大不了以后饭桌上多几双筷子,想到这里,楚非池心里就舒服多了。
“那就下月初五吧,一切交由礼部操办。”
“恭贺女帝,女帝福泽大地万年”
百官齐齐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