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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虎到现在都没苏醒,苏芸暖对祈煊的观感差极了,特地扬声:“玉双和玉宝守着点儿玉虎,伤的太重了。”

说着走出山洞口,淡漠的扫了眼祈煊:“说吧。”

“是这样的,我回去跟姨母回禀过了,来接你们去家里,潘家嫂嫂可以吗?”祈煊满心愧疚,语气就温和许多,甚至有些期待的看着苏芸暖。

苏芸暖拒绝的干脆利索:“不必,玉虎身上的伤不易搬动,再者村子里的人保不齐以为把我们都烧死了呢,不露面保平安。”

再说了,那些土豆泥是最好的掩护,自己绝对能和潘家兄妹们活下来,苏芸暖不想节外生枝。

“哦。”祈煊搓了搓手转身走了。

苏芸暖冷哼一声也转身回山洞,刚弯腰要进山洞,就听祈煊出声:“潘家嫂嫂,这些吃喝能撑一段日子,往后吃喝我送来。”

嗯?苏芸暖回头看着祈煊,他竟然扛着一个布袋子走过来了。

“是粟米。”祈煊把袋子放在门口,往山洞里看了看,终究是没提出来进去看看潘玉虎,他如果知道潘玉虎这么心急,怎么也不会用他去引野猪过来,只是人都伤成那样了,解释也没用。

也不等苏芸暖说话,祈煊披着夕阳的余晖下山去了。

苏芸暖伸手去提袋子,吭哧一声没提起来,叫玉宝过来帮忙,结果玉宝单手就拎进去了,苏芸暖在心里吐槽这副身体可真是弱的很。

“嫂嫂,祈煊大哥不是故意害二哥受伤的,他也很难过了。”潘玉宝看着昏迷着的二哥,叹了口气:“他还跑去百草堂买了伤药呢。”

苏芸暖过来给潘玉虎诊脉:“我也不是非要怪他,就是玉虎伤成这样,我心疼。”

“嫂嫂,我也心疼。”潘玉竹依偎过来,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二哥就是不肯睁开眼,我害怕。”

苏芸暖轻声对潘玉竹说:“玉竹不怕,二哥是太累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嫂嫂给你做好吃的去。”

潘玉竹并没有因为好吃的高兴起来,而是望着潘玉虎的脸:“我要守着二哥,等二哥醒了一起吃。”

多好的孩子,乖顺的让人心疼。

膏药差不多了,苏芸暖把膏药摊开,清理潘玉虎伤口的时候用的是医用双氧水,最大程度上保证伤口不感染,再把膏药敷在上面,细细的布条把伤口固定好后,去跟潘玉双做晚饭,小米掺土豆泥和兔肉,做好之后再用当归和黄芪熬了一锅水,补气补血是当务之急,包括苏芸暖自己都需要。

吃过饭,苏芸暖开始处理猪下水,最难处理的就是猪肠,可眼下是什么日子啊?能有的吃就不错了,所以就在外面雪地里反复揉\/搓,再用草木灰清洗好几遍,再用水浸泡着。

潘玉虎睁开眼睛的时候恍惚了片刻,看到小\/弟在烧土坑,小妹蜷缩在自己身边睡着了,撩起眼皮去找,在洞口的方向看到苏芸暖和玉双正在嘀嘀咕咕的用刀刮着猪头。

人都在,一个也不少。

潘玉虎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捡回来一条命,可他不想活了,不能拖累嫂嫂和弟弟妹妹们。

这么想,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他舍不得啊,不知道没了自己后,谁还能护着他们。

“嫂嫂,这些真的能卖钱?”潘玉双不敢相信的问,因为太吃惊以至于没注意音量。

苏芸暖点头:“能,玉宝不是说了吗?永固县里都是有钱人,有钱人根本饿不着,当然是什么好吃吃什么了。”

“我听嫂嫂的,做好了我跟玉宝去卖。”潘玉双眼睛都亮了。

潘玉虎心就一沉,睁开眼睛擦去眼泪:“胡闹!永固县不能去。”

“二哥醒了?”潘玉竹一骨碌爬起来,握住潘玉虎的手:“嫂嫂,二哥醒了,二哥没死。”

苏芸暖赶紧洗了洗手过来,潘玉双跑去锅里端温着的粥,玉宝也凑过来,几个人把潘玉虎围上了。

“醒了就好。”苏芸暖坐下来,很自然的去拉潘玉虎的手诊脉,潘玉虎下意识的往回收,这可惹怒了苏芸暖,眼神一沉:“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迂腐?我是给你诊脉!拿过来!”

潘玉虎被呵斥的没脾气,递过来手腕:“让嫂嫂担忧了。”

“嗯,这会儿知道还不算晚,以后别再那么傻了,咱们家你是顶梁柱。”苏芸暖仔细诊脉,虽然伤的不轻,但潘玉虎身体底子不错,这可能也跟经常满山跑有关系。

让玉宝帮忙扶着潘玉虎的伤腿,拿了软草垫在潘玉虎身后,这才又说:“伤的不轻,但问题不大,不会落下病根儿的。”

“真、真的?”潘玉虎不敢相信的看着苏芸暖。

苏芸暖点头,接过来潘玉双手里的粥碗递过去:“好好吃饭就能尽快的好起来,说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去永固县啊?”

潘玉虎端着粥碗:“那边的人坏得很,周围很多村子里的姑娘们都被抓走了,听说是送去了阵前给那些将士了。”

苏芸暖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这特\/么\/的?

“能去青牛县,不过青牛县里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潘玉虎清了清嗓子:“嫂嫂是要卖什么?”

“二哥,是猪头和猪蹄,还有猪下水呢,嫂嫂说做出来都可好吃了。”潘玉双接过去话茬儿。

潘玉虎笑了:“没人要的,要不是快饿死了,没人愿意吃贱肉的。”

“猪肉是贱肉?”苏芸暖再次吃惊,要知道猪肉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是日常必备,能做出来各种美味的食物,怎么到了这里就成贱肉了?

潘玉虎这次是极其认真的看了眼苏芸暖,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垂眸了,缓缓地说:“咱们大晟国重文轻武多年,那些文人都清高的很,认为猪是腌臜之物,会玷污了他们,所以只有穷人才会吃,并且公猪肉难以下咽,母猪又要产仔。”

这么说,苏芸暖就懂了,公猪肉之所以难吃是因为没经过**的缘故,同时也想到了苏东坡的一首《食猪肉诗》,诗曰:黄州好猪肉,价钱如粪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每日起来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古人诚不欺我啊,苏芸暖想到一个赚钱的好路子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眼神晶亮的看着潘玉虎。

潘玉虎顿时毛了,嫂嫂咋这么看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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