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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天牢。角落里,几只老鼠,叽叽喳喳,好似在商量什么秘密。听到声音后,便立马四散而去。

林云清坐在牢房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任由凌乱的头发糊在脸上。

“刺啦、刺啦”,脚下的铁链,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耷拉着头。任由狱卒拖着,往牢房深处走。伤口处还在往外冒血。

听到有声音传来,林云清有些激动,抬起了头。结果看到了这一幕。

“爹,你怎么了。爹……”

林云清冲上前,双手紧紧抓着牢房的栅栏,大声的喊道。

“别喊了。”狱卒不耐烦的踢了一脚栅栏,随即打开门,把人往牢房一扔。

林云清冲上前,看着眼前,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爹爹。

前几日他还是当朝宰相,高高在上。还张罗着,给她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如今……却奄奄一息,躺在这污秽不堪的大牢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泪顺着她娇嫩绝美,如今却沾满血迹与污泥的脸颊流了出来。

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又有人来了。

林云清抬起头,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安雅!”林云清脱口而出。

来人正是她的妹妹──林安雅。她一脸从容,高高在上。

而现在的林云清,就像一只放进油锅里的老鼠,疼痛、无助、绝望。同时也有太多的疑问。

“堂堂相府千金,如今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怜。”说着看了眼此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继续笑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他如今不是宰相了。哈哈……”说罢,她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安雅,他可是你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林云清歇斯底里的喊道。

她不明白,为什么?

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妹妹,会说出这种话。

“我爹?我爹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他不配做我爹!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他已经认罪了。叛国通敌的大罪,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是好心来送你们上路的。”

林安雅一脸恶毒的说道。

“你胡说,爹怎么可能会叛国通敌。”这一点林云清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爹爹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爱惜这个国家。

而且叛国通敌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为什么林安雅还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

她盯着林安雅,问道:“爹要是叛国通敌,为什么你没事?”

“我?我当然没事。”她一脸得意,“因为是——我——举——报——的!”她一字一顿的说着,像条毒蛇在吐着信子。看着林云清此时痛苦和震惊的表情,她似乎很是受用。

听完,林云清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颓然的坐在地上。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林安雅要这么做。

“到底是为什么?!”

一时之间,愤怒、屈辱、困惑,一齐涌上了林云清的心头。

自从妹妹接回来之后,林云清自认自己和爹爹都没有亏待过她。她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还记得爹跟她说妹妹找到了的时候,她真的好开心。

那天,她把自己最喜欢的那支紫玉金钗送给了妹妹。后面的日子里不管妹妹要什么,只要她能给的她都会给。

她还教她琴棋书画,读书写字,穿衣打扮。

还有爹,爹平日里话虽不多,但她看的出爹爹是真心待她们姐妹二人的。

“为什么?”林安雅脸色扭曲,寒光乍泄,“因为我恨,我恨你们。尤其是你,林云清。你以为你们这样做,就能补偿我这十年来受的苦吗?这些本来就是我应得的。”

妹妹刚走丢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这些年来,她心里一直都很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疏忽,妹妹也不会丢,所以当她回来后,她一直在尽力弥补。

她不知道那十年妹妹经历过什么,她好几次试探,也没有问出什么结果。后面干脆就不再问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现在的一切,都要拜你最心爱的男人所赐。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如果你不是相府千金,他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林安雅一副此时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不信,我不信!”林云清撕扯着嗓子喊着。她紧紧的抱着头,用力的扯着头发。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滩烂泥,可以随意被对方践踏。

跟之仪相遇的那天,她还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和妹妹去城郊踏青,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几个蒙面的歹人。正要对她们不轨之时,是之仪救了他们。

那是她一次见到之仪,他的路见不平,以及温润尔雅。第一次见面,她就对他心动了。

林安雅还在不停的说着,林云清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突然她话题一转,盯着林云清,一脸挑衅:“你知道那封信是从哪儿来的吗?”

“信!”

他们之所以会被带到这大牢之中,就是因为在爹书房里搜出来一封信。他们说这是爹通敌叛国的证据。

“哈哈,你想不到吧。这封信是之仪给我的,是他让我放在爹的书房里。”

“滚,你不配喊爹!”

“安雅,你怎么还不走。”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那样的温柔,林云清似乎抓到了一丝希望。立刻起身猛地抓住栏杆:“之仪,是你吗?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赵之仪径直走了过来,根本没看她。他伸出双手仔细的搀扶着林安雅。

“都有身孕的人了,还跑到这大牢中,沾染了晦气可怎么办?”他一脸宠溺。

身孕?什么意思?赵之仪不是她的未婚夫吗?

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林云清彻底呆住了。

“你们,你们……”林云清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可没人搭理她,她就像角落里的一只脏老鼠。

“赵之仪,你之前……明明说只爱我一个人的!”林云清拼尽全力,才勉强说出这句话。

“可笑。”赵之仪带着冰冷的语气嘲讽道,“不过真多亏了你,事情才能进展的这么顺利。”

说完目光又转到林安雅身上,柔声道:

“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走吧……”

随后,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

她呆坐在严刑拷打,昏迷不醒的父亲身旁。

没过多久,林云清还没从刚刚的打击中清醒。

两个狱卒便匆匆的走了过来,打开了牢门,手里还拿着两根粗麻绳。

“你们干什么?”

其中一个人把一根麻绳套在了林相的脖子上。她想扑过去把绳子扯下来,但另一个人狠狠地按住了她,无奈力气太小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的看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勒紧爹爹的脖子,挣扎、剧烈的咳嗽,到平静,只花了很短的时间。

她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

但那个按住她的狱卒,却看着她一脸奸笑:“刚刚有人让我们好好关照关照你”。

说着两人向她越靠越近,露出一口黄牙:“还别说,这宰相的女儿长得还真是细皮嫩肉,反正都要死了,不如让我们开心开心。”

“你们,你们,不要……啊!!!”

尖叫充满整个牢房,但这两人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比她这一生还要漫长。

林云清感觉全身像被撕裂了一样,痛,好痛。

然后,绳子一点一点的在她的脖子处慢慢的收紧、收紧。

她恨,她好恨!!!林安雅、赵之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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