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幽澜不卑不亢,看着左煜镜慢慢眯起的紫色双眸,认真回答道:“荣王,您的病我能医治。”
她的话刚说完,不仅是左煜镜脸色难看,甚至是秦苏眠的脸色也一样深沉。
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左煜镜重重放下茶盅,冷冷道:“当初,你师父圣医都说无救,你居然说你有办法?不觉得可笑吗?”重力下,碎裂的酒盅在他的中心划出一道血口。
“关于这点,臣女可以解释,因为师傅在修习三界谱被反噬,被三界谱吞了全部的修为,没有三界谱自然是不能为您解毒,希望您明白和理解。”钟幽澜不知是不是荣王,但,她经常听师傅说起过,皇城有位贵人病重,他却没办法。
左煜镜对于她的解释,眼神微垂,静默看向她,问,“意思是说你修习了三界谱?”
“是的,四岁开始修习,十一岁后师傅去世,又闭关三年,最终修成。”
左煜镜心底微微带着喜悦,他等到了吗?
他们荣王府每一代只有一位继承者,而且还都是各种短命死亡。
此事是他爹临死告知他,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查清楚一切,荣王府绝不认命。
七岁父母双亡后,他开始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压制体内的毒,这些年他过着别人不知道的艰难。
皇城除了秦苏眠,没有第二人知晓他真实的背景,却被这刚回皇城的大小姐看破了。
他不得不再次审视这位胖乎乎的大小姐,“你的目的是为何?”
钟幽澜并不打算先露出目的,而是含笑继续道,“至于目的臣女不着急,荣王如果不相信,可以先等臣女为您治病再说。”
“你不担心本王病好后把你杀了。”左煜镜不顾滴血的手掌,把玩手中的白玉扳指,浸染了鲜血的扳指格外耀眼。
对于左煜镜的话,钟幽澜并不担心,保持微笑昂首道:“臣女相信荣王您不会这样做,毕竟你也想半妖能站在阳光下同我们一样受到尊重。”
左煜镜对于她的威胁并不生气,在昨晚她看到自己的双色瞳后,还有刚刚的故意,他就没打算隐瞒。至于为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如此大胆。
“你倒是很有气魄,这笔交易,本王和你做了。”
秦苏眠没想到老友甘愿被胖少女威胁,“大胖丫头,你是有福之人啊,咱们荣王可从未对除本少以外的人妥协呢。”
钟幽澜鼓了鼓腮帮,无视秦苏眠,从腰间的药袋拿出一个白色巴掌长的瓷瓶。
左煜镜看着面前白色净瓶,问,“这是什么?”
钟幽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打开上面玉瓶塞,一股寒气冒出来,随即一条如筷子大小的金色的小蛇从瓶口探出头来。
左煜镜还没弄明白她要为何,便看到金色小蛇缠绕到钟幽澜食指,和她对望,像是彼此在对话那般。
“荣王,小金子是我用三界谱炼化出来的,可以解你体内的阴蚀毒,但不能一下全部解除,至少需要三个月。”
钟幽澜直接将小金子放到左煜镜那只流血的右手掌心。
“小金子,去吧。”
金色小蛇像是听懂命令,透过血口缓缓进入左煜镜的手臂。
左煜镜在看到小金子钻进手臂后消失在皮肤下,眉头紧皱。
钟幽澜快速拿过酒盅的碎片,握紧他流血的掌心,再次划开第二个口子。
“大胖丫头,你这是做什么?”秦苏眠好奇的双眼定在左煜镜的两道血口上。
钟幽澜叹口气,撇他,“秦大少,我有名字。”
“叫你大胖丫头不是显得亲切吗,多可爱。”
“无聊。”钟幽澜懒得和一个浪荡子计较。
左煜镜回瞪老友,“你不说话能死吗。”
“能。”
“别说话。”钟幽澜看着小金子从手掌心出来,伸手接住它。另一只手像是在逗弄小金子,命令道:“吐出来。”
小金蛇吐出两节像是虫体的透明东西。
“荣王,这是第一次治疗,小金子不能消耗太大的灵力,下一次时日臣女会根据您恢复的情况开,稍后我会开药方,让我的丫鬟送来,到时候请您接收。”钟幽澜环视这里似乎没有药箱,只能撕了袖口绢布给左煜镜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