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哥哥,要不还是让保洁阿姨过来收拾吧?毕竟她也不是故意弄洒的,只是可惜了我辛辛苦苦做了两个小时的饭菜,沈季哥哥你连一口都没吃到。”
听到苏婉婉说午餐是她亲手做的,沈季看向云澜的目光越发厌恶了。
“婉婉,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柔声对苏婉婉说完,转而朝云澜冷冷道:“我劝你考虑清楚,能不能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
这是**裸的威胁了?
如果是原身,说不定真就忍着屈辱低头给这狗男女道歉了,但云澜……
云澜将椅子往后一推,站了起来,那飒然利落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冲上去跟沈季干架呢。
许是她身上的气场太强,沈季下意识地将苏婉婉护住。
云澜啧了一下,在心里骂了句怂蛋。
“收拾干净道歉是吧?行!”
说完,她真的就蹲下将散落在地上的饭菜一点点收拾起来装回了饭盒里。
已经虚拟出了小板凳和瓜子准备看云澜大展神威拳打男主脚踹女主的系统小脑袋瓜里都是问号。
它都已经对任务不抱希望开始摆烂了,难道?
系统已经熄灭的事业心,重新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苏婉婉心里鄙夷,面上却是秀眉微蹙,假惺惺道:“云澜,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沈季哥哥才会如此,可抱歉,我不能把他让给你,因为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以后别往他身边凑了吧,当小三是不对的。”
虽然系统跟云澜不对付,可此时也被苏婉婉的厚脸皮给惊呆了,它家女魔头什么都没做吧?
而且就算是位面女配,也跟小三这个字不搭边吧?怎么在这女人嘴里就成小三了呢?
这就是天道粑粑挑选出来的气运之子?
系统心里一言难尽。
云澜不爱听她叭叭,她托着手里的盒饭,走到她面前,无视了她刚刚的话,问道:“你刚刚说是我打翻了你手里的饭是吧?”
苏婉婉目光闪烁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你真的不用特地为此道……”
她还没说完,就直接被盖了满头的饭菜。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系统同样安静如鸡。
油腻的菜汁顺着苏婉婉的头发滑下来,落到衣裙上,晕染出一片片污渍,怎是一个狼狈了得。
她整个身体骤然一僵,紧接着垂在一侧的手猛地攥紧,气得浑身发抖。
云澜,这个贱人!
云澜取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笑声清媚:“道歉啊?你算哪根葱上的须须,也配让我道歉?我云澜可不接受无凭无据的诬陷。”
她将视线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苏婉婉身上移开,落在了脸色黑沉黑沉的沈季身上。
“就你这破公司,我还不耐烦呆了呢,一言不合就扣工资辞退,天天给人脸色看,真把自己当太上皇了人人都要奉承你?”
“还整天无偿加班,白嫖劳动力,怎么?劳动法是约束不了你了是吗?”
一众员工:……
虽然这话大胆了点,但听着莫名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苏婉婉已经把沈季的一切当成她的所有物了,听到云澜这样说,当即不顾满头的脏污站了出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公司不也为你提供了平台,给你提供了锻炼能力的机会吗?没有公司,哪里有你的今天?”
“公司给你带来了这么多好处,你现在倒站在这里指责起公司的不是来,做人怎么能这么白眼狼呢?”
云澜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办公室再度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就大发慈悲让你疼上一疼好了。”
云澜的声音格外清晰:“在场哪位不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站在这个位置上的?难道靠着你的施舍吗?还白眼狼,脸可真大!”
“公司是给了好处,但难道你敢说他们就没有用劳动和效率为公司创收吗?这能成为剥削白嫖任意辞退的理由?”
云澜在一众员工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是啊,他们拿了报酬,可也付出了劳动,凭什么要遭遇职场内卷和PUA。
无偿加班不说,还整天担惊受怕,生怕总裁一个心情不好就把他们给辞退。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不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可还不是把自己的不顺带过来迁怒到员工身上。
之前被莫名其妙辞退的员工还少吗?
虽然面上不说,但一众员工心里都是站在云澜这一边的,无论是崇拜她的新员工,还是对她颇有微词的老员工。
阵线前所未有的统一。
沈季怒不可遏:“云澜,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希望你不会为今天所做的事情后悔。”
他看着苏婉婉脸上泛红的掌印,心中有多心疼就有多想掐死云澜这个罪魁祸首。
谁给她的勇气?
沈季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四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墨镜的保安走了进来。
“把这个女人丢出去!”
四名保安对视一眼,因为沈季背对着他们,并没有做出特殊的指示,所以他们下意识的以为要赶出去的女人是苏婉婉。
于是身强体壮的四名保安二话不说朝苏婉婉走去。
“喂,你们抓我干什么?放手!”
苏婉婉被几个彪形大汉毫不怜香惜玉地反剪住双手,那粗鲁的力道,让她整个胳膊差点脱臼,疼得泪水都快出来了。
听到苏婉婉的痛呼,沈季立马转过身来,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脸色瞬间黑沉到底。
“没眼力见的东西,我让你们赶的人是云澜!你们动婉婉干什么?”
几名保安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心里冤枉得很,不过他们习惯了逆来顺受,也不敢反驳。
云澜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她双手抱胸,懒散地扬了扬眉,嘲讽道:
“我寻思着你也没给他们眼力啊!动不动就骂人是东西,他们是东西,你难道就不是个东西了?”
“都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怎么到你这里还能分出个高低贵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