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难道她来自未来……”
张小小看看杨占又看看刘肃。
刘肃满脸苦涩,
杨占心想,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有特殊异能,或许我应该找那个余缈聊聊。
不过他目前还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太多。
他表现出很无所谓地道:“其实你也是最近才记起来的,说不定记错了呢?可能你们不止一次在她家下厨共餐,而你混搅了呢!我觉得这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哦。”张小小若有所思。
刘肃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道:“一两次可能我还不会想那么多但太多次巧合了。”
杨占安慰道:“也许她早就喜欢你了,故意调查你呢?甚至可能连跟你成为同事都是有意为之。”
张小小又道:“好像也有道理哦!”
接下来他们都陷入沉思,酒慢慢地也喝得差不多了。
刘肃对他们表示感谢后便回去。
此时那个叫苏瑾玉的食客早已离开,杨占有些惋惜,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第二天,杨占如约来到欧阳生的诊所。
一阵寒暄之后,欧阳生给杨占讲述那个做噩梦的男人的经历:
那天张城来找我的时候,状态非常差,头发乱,黑眼眶,眼神焕散,精神恍惚。
他进门就冲我说说:“欧阳医生,帮帮我,我受不了。”
我让他坐下慢慢说
他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欧阳医生,您,您相信世上有鬼吗?”
我说我相信。
不料张城反而很无奈的说:“为什么?人不是应该不相信鬼神的吗?你在骗我?”
我说我没骗你,我真的相信。
张城有点恼怒说:“你是心理医生,你当然要配合病人,但其实你是不信的对不对?”
我说:“我没骗你,但既然这样,不如先说说你遇到的事,也许你的经历会让我相信世上真的有鬼呢?”
张城说:“不行,你得先相信了我才会说,不然我会像个傻子一样。”
他的眼神写满了迷茫。
我努力安慰他,让他相信我会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这个世界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
张城说:“欧阳医生,其实我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找你对不对,但是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一个商界精英哭哭啼啼的,想必事件很不一般。
我示意他继续,他说:“我最近经常做一个梦,应该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一睡着就做。”
我问他:“你是说,你半个月来一睡着就做同一个梦?。”
张城说:“嗯,是同一个梦,也不全是。”
我不解地问:“如果只是做梦,这没什么奇怪的啊,哪怕经常做同一个梦的也大有人在。”
张城说:“不,我做的虽然像是同一个梦,但其实不一样的!”
我说:“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张城说:“每次都不一样,就像电视剧会有情节的推进,每次都有,一点一点地。你能理解吗?”
我开始感兴趣了说:“像电视剧?”
张城点头说:“对,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我在一条昏暗的过道里,过道的两边有很多不同的房间门,都是紧闭的,尽头也有一个房间,房间里有……有声音传出来。”
我说:“什么声音?”
张城说:“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哀怨,而且缓慢,她在叫我的名字。”
我说:“然后呢?你有没有走过去看个究竟?”
张城说:“然后,我就惊醒了,我记得身处梦中的时候很害怕,我一直都站在那里。”
我说:“那个声音你熟悉吗?”
张城说:“我,我不清楚。没想到第二天晚上睡觉我又做了这个梦的,跟前一天不一样,我看到尽头的房间门开了,是被一个女人的手从里边打开的。”
我说:“你看到她了?”
张城说:“没有,第三天的梦里她才把门全部打开,房间窗户的光照得我看不清她的脸,直到第四天的梦里,我才看清她的脸。”
张城说到这里时明显露出了不安和恐惧的神情。
我示意他喝口茶静下心。
张城继续说:“她,她,她没有脸……”
杨占听到这眉头一皱,欧阳继续讲述:
我说:“没有脸?什么意思?”
张城说:“她有头部,但没有五官,很可怕,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又惊醒了。”
当时张城拿茶杯的手有些抖,
他说:“接下来的每个梦里,她一直在向我走来,我害怕极了,想跑却动不了,她每天移动几步,每天移动几步,已经十几天了,她已经靠近我了,可我无能为力,我不知道她走近之后会对我做什么,我真的好害怕,我每天都不敢睡觉,可是我实在太困了,每天都在惶恐中迷迷糊糊地进入到那个梦里。医生,我这是怎么了?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安慰他说:“没事的,没事的,你先休息一下。”
张城说:“欧阳医生,你一定要帮我,她已经很靠近我了,我不敢睡觉。”
他说到这里我有点为难了,这似乎已经不是心理问题那么简单,要说是灵异事件,可却只是一场梦,一场会有情节推进的连续梦?
我说:“其实梦都是由来自你现实中记忆和认知的零碎片段拼凑起来的,你仔细回忆一下,这个梦里有没有哪些细节是你现实中熟悉或者遇到过的。”
张城沉思了一会说:“那条过道,我好像有点印象,可又想不起来是哪家宾馆,既熟悉又陌生。”
我说:“张先生,你平时是不是经常有住宾馆的时候?”
张城有些为难说:“偶尔出差什么的,就会住宾馆。”
我说:“是不是不止住过一家?”
张城说:“是的,出,出差嘛,去过很多地方。”
我说:“没错,你梦里的那个地方就是你对所有宾馆的印象拼凑出来的。”
张城说:“那又怎么样?这根本不是重点嘛?”
我说:“对,重点是那个没脸的女人,你认识吗?”
张城说:“都说了她没脸的嘛,我怎么会认识?”
我说:“认识一个人不一定是要看脸的,其他地方呢?”
张城皱着眉喃喃地说:“是她?不是,难道是她?也不太像,有点像她,可是发型像她。”
我说:“张先生?”
张城好像突然回过神应说:“我想不起来啊,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
我说:“你刚才说的她又是什么人?”
张城说:“朋友,都是朋友。”
宾馆?女性朋友?我似乎明白些什么了,便继续问他:“你说他在叫你的名字?除此外呢?她还说过什么话?”
张城顿了一会说:“我想起来了,她在离我很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我问:“她说什么了。”
张城模仿梦中女人的语气说:“你看,我不要脸了,为了你,我不要脸了。”
我说:“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张城说:“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我示意他平复心情,说:“你再想想,你最近有没有跟哪个女人吵过架,或者骂过人家什么难听的话?比如不要脸之类的。”
张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满脸悲愤。
然后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说:“张先生,你怎么了?”
张城说:“医生,没事的,估计只是一个梦而已,我改天再来找你,谢谢。”
我说:“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好,休息一会再走吧。”
他说:“不了,我很好,欧阳医生,费用我会打到您卡上,我现在只想静一静,我先走了。”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
欧阳生讲完喝了口茶道:“杨先生,您也做过同样的梦?”
杨占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迟疑片刻道:“事实上,这跟我做的梦确实挺像的,我一听说你的病人也做同样的梦,便想来了解一下,究竟是不是同一个梦,却是难说。”
欧阳生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