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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贱坯子还不肯接客,你们就挑了她的筋骨,叫她不能动弹;不愿意开口,就割了她的舌头;不愿意见人,就刮破她的脸。”

女人冷厉的声音传入沈温婉耳中,沈温婉悠悠醒转,透过朦胧的烛光,她瞧见半倚小门说话的女人轻蔑地瞧了眼自己,离去的背影如同水蛇。

是楼妈妈!

沈温婉的眼眸顿时紧缩,无视手心钻心的疼痛,捂着狂跳的心口,渐渐笑出了声。

她没死!她又活过来了!

沉痛的记忆夹着怨恨在胸口翻滚,沈温婉记得当初自己不过十二岁,就被人掳走送进了青楼。

那时候她总想着父亲身为丞相手眼通天,早晚会找到她,于是她咬牙忍过鞭笞、火刑、断骨,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几乎失血而死,却都没有等来丞相府的追寻。

甚至在最后自己在勾栏院被侯府找回后,相府对她的只有追责。

没多久,她在勾栏院的遭遇传遍了全京城,所以的目光都带着鄙视、嘲讽、恶心,只有沈琼华一如往常地待她如亲姐妹。

想到这里,沈温婉讽刺地笑了,自己重活一世,才得以看清那帮人伪善的面孔!

连滚带爬地坐到梳妆镜前,镜子里映出沈温婉的面孔。眉眼平顺,朱唇轻薄,肌白胜雪,不过十二的年纪,眸底却深藏着这个年纪所没有的沧桑和滔天恨意。

沈琼华!南宫玉!你们等着吧,前世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一定会完完整整地如数奉还!

正怔愣着,沈温婉只觉脖子一凉,抬眼去看,正对上一双深邃黑沉的眼,男人锋利的眸光森冷如刀,直勾勾戳进沈温婉的骨肉里。

俊美的面庞上是病态的白,眼下一点泪痣平添邪气,却压不住君临天下的冷硬气势。

昌平王南宫稷!

他身上凛冽的杀意毫不遮掩,沈温婉却扬唇轻笑:“传闻昌平王有三不杀,不杀老弱病残、不杀无辜女人、不杀孩童,今日,是要破戒么?”

男人收起刀,紧实有力的双臂压着沈温婉撞上了床褥,声音低沉地道:“你见过我?”

“方才还不确定,现在却知道了。”

屋外突然吵闹了起来,兵戈碰撞的声音分外刺耳,沈温婉打量了南宫稷染血的白衣,笑意更深:“楼下那些人怕是在找你吧?”

前世她被掳期间,曾发生过一件大事,边境大胜归来的湘王回京后被人刺杀,昌平王南宫稷则被人重伤,看眼下这情形,怕是刺杀湘王之人正是南宫稷了。

南宫稷自幼习得兵法,八岁入军营,十岁已能出谋划策,十一岁上战场担当副将,十三岁时曾单枪匹马杀进敌营取了将领首级,如今不过十六就已扬名千里,所过之处连最野蛮的匈奴都要避让。

“您这般人物,除了京中禁军,怕是再无人能伤你至此吧?”

南宫稷眸色更深:“你到底是谁?”

“我?”沈温婉嘴角微勾,漆黑的眸底透着渗人的凉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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