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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见江寒没说什么,他这才放胆接住鸡蛋,欢欢喜喜地拉着妹妹去分了。

江寒看在眼里,没说话,也没跟着去分鸡蛋。

爷爷奶奶不会想着拿几个鸡蛋来,一切就能掀过去吧?

他今天要不从他们身上薅几根毛下来,就对不起重生这一回。

爷爷奶奶偏心偏到没边的。

想通过一件事就让他们改了,那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让江建国和老爷子之间脱离父子关系。

这老爷子老太太最不要脸了。

年轻力壮的时候帮二叔三叔家干活,去帮两个姑姑家带小孩,根本就没把他们兄妹几个往眼里夹。

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他们仁慈了。

到年老了,需要人照顾了,二叔三叔一个因为家里没有男娃,一个因为家里穷都撒手不管。

两个姑姑更是一趟都不来看看,又是说要抱孙子忙,又是说闺女怀孕了,得好好照顾。

听听,这些都算是理由吗?

他们推来推去,最后却推到了他们家。

胡春花伺候着他们,他们还到处说胡春花这不好那不好。

真是够不要脸的,这样的极品亲戚,要来干什么?

他想想前世的事,就一肚子的怒火。

江建国和胡春花将两人给请到上堂坐了下来。

老爷子说:“那天我也是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哪知道会这么严重。”

江建国说:“这事都过去了,都不用再提了,好在孩子没什么事,爹以后的脾气可得往下压一压,这次是侥幸。”

老爷子的火气已经被他给点着了,但是今天他可得真的往下压一压火气了,不能再发火了。

老太太说:“你爹那个旱烟袋被小寒给踩坏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给再买一个。

江建国原本想一口答应的,但是江寒这时候却开口说话了,说:

“对哦,我把我爷的旱烟袋给踩坏了,得赔个旱烟袋。

我爷把我弟给打了,不要赔医药费吗?

这几天医药费花了多少钱啊?”

他说着就看向了江建国。

江建国没说话。

胡春花又不识字,也说不上来个数字。

老太太面色不好了,说:“咋地,你还想讹人呐?”

江寒说:“这怎么能叫讹人呢?

你们打了人了,赔医药费,怎么叫讹人呢?”

“你这就叫讹人,赔医药费,那是旁人才需要赔,你爷管自家孙子,要赔什么医药费?”老太太狡辩。

江寒说:“我爷管自家孙子就不要赔医药费了吗?

这幸亏是我弟没事,我弟要是有事,他还得偿命呢。

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去派出所问问去。”

老太太一听说去派出所就有些害怕了。

她固执的认为不需要赔钱。

但是江寒却说:“你们不赔钱吗?不赔钱我们就去打官司吧。”

一听说打官司,老爷子和江建国都出言训斥道:“闭嘴。”

江寒却说:“你们不怕丢人,我就更不怕丢人,明天我就挨家挨户问问,看看这医药费到底要谁来拿。”

他一说这话,老太太不干了。

这事要是传到她三弟媳的耳中,以后不指不定要怎么排挤她呢。

她气的脸通红,说:“建国,你也不管管这个混小子,嘴打嘴刁的。”

江建国刚刚遭受到塌矿的惊吓,知道是江寒救了他一命,他哪里还舍得大声训斥?

他就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小寒,你少说两句。”

“爸,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我说这些没啥问题。

奶,你现在就赶紧回去拿钱吧,不拿钱我就去找队长了。”江寒说道。

老太太的脾气不是盖的,立刻恼怒道:“找队长就找队长,你去找天王老子我都不怕。”

江寒真的去把队长给找了过来。

队长这几天都看江成军和陈玲不顺眼呢,能把自家孙子给打的住院,这都是什么人啊?

人家都是隔代亲,谁家孙男娣女的都足贵的很,谁舍得打?

再讲了,一辈人不管两辈事。

这老两口就是心坏。

这老两口偏心也是偏的没边了,长了眼的都能看到。

今个他来了,一定要给他们主持公道。

村长来了也被请坐在了上头。

江寒就让江建国把看病的票据给拿出来。

那时候的票都是人手写的,住了五天的院,一共花了一百块六毛九。

老太太一听说花了一百多块钱,气的牙根都是痒的。

哪知道江寒又说:“这还不算完呢,我爸耽误了五天的活,这钱你们得出,我妈在医院里照顾了五天,一天给五块钱。

还有我弟的营养费,你们给二十块钱算了。

所以,一共算下来,你们要给我们二百一十块六毛九,你们给个整数,二百一十块就好了。”

他算的很快,村长都十分诧异。

他看到江建国和村长诧异的模样,心知坏事了,他只顾得薅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铁公鸡毛,忘记了掩饰了。

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村长盘算了半天,才算清楚,说:“你们给钱吧,这是应该的。”

老太太顿时跟村长闹和了起来,说:

“你说这话就没有把心给放正,你的心都是歪着的。

谁家他爷打了孙子一下就要被讹钱的?谁家这么干的?

不怕亏心呐?”

“谁家打孙子打到住院了?你讲讲?”村长也被气的不轻。

老太太立刻指着村长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跟胡春花勾勾搭搭的,这才故意昧着良心说话的。”

胡春花顿时就来气了,说:“你说这是什么话,嗯?你往谁身上扣屎盆子呢?”

江建国也气的浑身都哆嗦。

胡春花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了解吗?

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他怒气腾腾的说:“都给我住嘴。”

“好啊,小嘛噶尾巴长,娶了媳妇不要娘,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呀,怎么生出来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啊......”

老太太一**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就哭了起来。

老爷子来拉她,却怎么也拉不起来。

不拉她还好一些,一拉她,她那**好像是会功夫似的,一边哭一边还能弹跳着在地上转圈。

这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她哭着孩子不孝顺,儿媳妇不正经,跟村长说不清楚。

村长媳妇听到了,来了就跟着老太太对着骂了起来。

骂老太太黑心肠,早晚遭报应等等。

两个老太太就坐在地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了一个上午。

中午的时候终于嗓子哑的骂不出来了,都拍拍**回家去了。

吃了午饭,两人就坐在村里围沟的柳树下又对着骂了起来。

而且手里都还拿着家伙,一个人拿着一把刀,还拿着一个砧板,骂一句往砧板上剁一刀。

骂道最后骂的什么内容,江寒都听不懂了。

江寒是有些服气的,他们也不去田里锄田了,就坐在大柳树下骂。

看来,今天薅铁公鸡毛是薅不成了。

不过,他们没有空盘问他是怎么会算术的,他还得提前想一些合适的说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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