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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晖是李三志的养女。

在李家华父辈五兄弟中,最后到老只有李三志没有儿女。李三志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被拉壮丁拉走了的。李三志在部队上当过班长,他虽参加过抗日战争打过日本鬼子,但也打过红军和后来的解放军。

李三志是在淮海战役中受伤被俘的。和他同时被俘的人大多参加了解放军,为新中国的建立做出了贡献。李三志本来也想参加解放军的,但由于手受伤严重不能继续在部队工作,解放军就给他发了路费让他自己回家。当时,大巴山地区还没有解放,李三志在回来的路上还多次受到的盘查。

李三志回到大巴山的四合村时,已经是三十四五的人了,父母就张罗着给他找女人。父母费尽心机才找了一个丈夫也是被拉壮丁走了后没有回来的女人。这个女人叫吴明畅。吴明畅在那边还生了个儿子,她到李三志这边来是想把儿子带过来的,可那边家族坚决不同意。

吴明畅和李三志结婚几年都没有生育,为这事夫妻俩还多次吵架。李三志总是说吴明畅:“你和我结婚这么多年都有四五年了,你怎么就不生一个娃娃呢?你难道没有生育能力?”

“你别胡说!我怎么没有生育能力?”吴明畅气愤的说:“我没有生育能力我那个儿子是怎么来的?是你自己在外当兵打仗吃苦受累把身体搞垮了你才没有生育能力呢?你却怪我没有生育能力!”

李三志一想也是啊!吴明畅既然能生儿子那说明她有生育能力了,可能我的确是当兵把身体搞坏了才没有生育能力的。从这以后李三志就不敢再怪罪妻子吴明畅了。

但李三志心有不甘,自己的身体除了手受了点伤外,其他地方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怎么会没有生育呢?李三志始终对自己持怀疑态度。

这天,李老三的堂侄媳妇秦玉芬,李家华这辈人叫她五嫂。

五嫂秦玉芬是个寡妇,五哥李家新很早就去世了,留下秦玉芬和两个孩子艰难度日。秦玉芬的丈夫李家新的爷爷和李家华的爷爷是亲弟兄,他们还是比较亲的,所以,李家的人见秦玉芬母子艰辛就都爱帮助她。

这天秦玉芬来找李三志这个三叔帮忙做一件事,李三志就一把将秦玉芬抱起走进里屋去了。后来 ,秦玉芬怀孕了。

李三志不敢隐瞒这件事就给李三妈吴明畅如实交代了,吴明畅一听不但没有责怪李老三一句反而高兴的不得了:“原来你有生育呀!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娃娃,这是再好不过的事。这个娃娃我们要! 叫她悄悄的把娃娃生下来拿给我们来养!”

秦玉芬听到后,当即就跳起来:“这怎么行?别人知道了会咋说!”

秦玉芬毅然决然的到远处找了一个医术比较好的医生,开了一副中药把胎儿打掉了。

吴明畅想要娃娃的愿望落空了。从这以后,李三妈吴明畅不再埋怨李三志没有生育了。

这时候,李三志在父母的建议下,找医生给吴明畅开了不少的中药吃。但几年过了,吴明畅还是没有生一个小孩。

那时,老大李大志也没有小孩,现在老三李三志也没有小孩,这两兄弟以后老了怎么办呢?

于是,父母就对这两兄弟说:“你们两兄弟都去抱养一个子女来延续香火吧!同时,你们老了的时候也有人服侍你们!”

“爹娘,我就不愿抱养别人的子女了!”李大志坚决不同意。

李三志在父母的安排下,为了自己将来老了有所依靠,有人给自己送终,就将二哥李二志的二儿子李家渊收为自己的干儿子,希望这个干儿子将来给自己养老送终。

李家渊给李三志夫妻俩当了干儿子后,李三志夫妻俩认为自己百年后所有的财产就归李家渊所有,其他侄儿侄女就不能来分一杯羹了。

李家渊虽然没有跟李三志夫妻俩一块生活,但李三志如果有什么好吃的首先就要给他留着。年头年尾,李三志夫妻俩还要给李家渊做一身新衣服,而其他那些侄儿就没有这些了。

当时,李二志已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李二志的大儿子李家才,是李家华这辈人中的大哥,李家渊是二哥。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李家才当兵走出了大巴山区到大西北去了。

李家才当兵走时才新婚几天时间,当时妻子任玉珠是千不舍万不舍。但那时讲思想觉悟讲政治,李家才纵然有万般不舍也是不能不去的。

开始参加应征体检时,李家才抱着好玩的态度,认为自己是不会合格的,体检是过不了关的,哪想到最后却体检合格是必须入伍了,这时李家才才后悔了,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告别新婚妻子。

李家才当兵走后,任玉珠每晚总是以泪相伴,李二志夫妻俩对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儿媳妇既同情又心疼。半夜里,李二妈每当听到任玉珠的哭泣声就抬起头来望着任玉珠睡觉的方向说道:“玉珠,幺儿莫叫唤莫哭了!要不要妈来给你打伴吗?或者叫你大妹家菊来给你睡?”

李二妈说后竟然自己也揩起眼泪来。直到半年后,任玉珠才习惯了才没有哭。

李家才当兵走后第二年,李二志的大女儿李家菊要出嫁了,李二志为了给女儿置办浓重的嫁妆,就请木匠师傅到家专门给女儿做嫁妆。

在大巴山区,女儿出嫁是很隆重的事情,父母要给女儿置办很多嫁妆,这是衡量父母才能和家庭殷实的时候,如果嫁妆少了不但父母没有面子,而且会使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后抬不起头来,永远低人一等。所以,做父母的会倾尽全力要为女儿置办好丰盛的嫁妆。

木匠师傅进屋给李家菊做嫁妆,李家菊就每天在家里给木匠师傅煮饭。这两个木匠师傅是南充的人,他们离家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开始这两个木匠师傅还算规矩,可时间一长了他们就比较随便了。他们就趁李二志家里其他人下地干活后就同李家菊说笑开起玩笑来,后来竟动脚动手的。

这天,李家菊一边煮午饭一边和木匠师傅说着笑话,其中一个高个子木匠师傅趁进屋喝水之际,把李家菊按倒在灶前柴草堆里,就把手伸进她的上衣里。

李家菊也不示弱,竟然和木匠玩起来。从这以后,两个木匠更加大胆也更加放肆了。

中午,李二妈收工回家看出了李家菊的一些端倪。她就把李家菊叫到里屋悄悄地问道:“家菊,你是不是和木匠那个了?”

李家菊脸一红,低着头轻轻的说道:“没……没有!”

“没有?我看你这个样子……你就不要在屋里煮饭了,你大嫂在屋里煮饭,你到坡上去做活!”李二妈担心李家菊还没有结婚,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就不好办了。

就这样,任玉珠就留在家里陪伴木匠师傅给木匠师傅煮饭。可是没过几天,木匠师傅竟然又和任玉珠发生了故事。

这天晚上半夜时分,李二妈隐隐约约听到儿媳妇任玉珠房间有轻轻的嘀嘀咕咕的说话声。李二妈觉得奇怪,媳妇房间怎么有说话声呢?该不会是木匠师傅吧?

想到这里,李二妈轻脚轻手的来到任玉珠的房门口,侧着耳朵靠在门口倾听。啊!个人是木匠师傅在任玉珠的房间里,原来才是高木匠在任玉珠的床上。

李二妈当时想冲进去的,但这样一来任玉珠就没有脸见人了,搞得不好还会寻短见,到那时儿子回来向自己要人自己怎么给儿子说呢?不能这样,我明天悄悄地给玉珠提个醒要她注意一下,这样哪个的面子都不伤失损。

想到这里,李二妈细细的听了一阵后又悄悄地退了回去。直到高木匠从任玉珠的房间里出来了,李二妈才觉得放心一些。

就在李二妈准备睡觉时,她又听到有脚步声往任玉珠的房间走去。这是咋回事呢?李二妈不放心的又悄悄来到任玉珠的房门口,这次她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瘦木匠在任玉珠的床上。

原来白天,高木匠又用对待李家菊的手法对待任玉珠,开始任玉珠还有些扭捏,后来也就接受了,任由高木匠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

高木匠觉得任玉珠比李家菊还要放得开些,就抱着任玉珠轻轻的说:“玉珠,我们就在这柴草堆里……”

高木匠说着就把任玉珠按倒在柴草堆里就去解她的裤子。任玉珠知道高木匠想要干什么,就一边按着高木匠的手一边说:“不能在这里,这里不好!”

“那在哪里去做呢?”高木匠停住动作问道。

“你想做那个事也不能在这里做嘛!在这里做要是被人看到了咋整呢?”任玉珠非常担心被人看到。

“那我们这就到里面床上去!”高木匠说着就要抱任玉珠走。

“不行!大白天的,你想来就今晚上到我屋里来,我把门给你留起!”

“哦!”高木匠点了点头,尽管有些心有不甘但他还是听从了任玉珠的,他把任玉珠的身体把玩了一阵后就走了出去。

晚上,半夜时分,高木匠估计李老二家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就轻脚轻手的起床往任玉珠的房间走去。高木匠摸黑来到任玉珠的房间门口,任玉珠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任玉珠把高木匠引进屋里后,她本想把门关上的,但她担心关门时发出响声也就没有关门。

黑暗中,任玉珠一把抱住高木匠慢慢的走到床前倒在床上。

这是李家才当兵走后两年多的时间后发生的事情。就这样,任玉珠把自己和李家才在家夫妻俩的事情也给高木匠说了,这样一来高木匠的兴致更高了。他俩没有想到门没有关,同时声音也太大了一些就被李二妈听到了。

李二妈来到任玉珠的房门口在偷听他俩的声音,他俩也全然不知。高木匠轻轻的说:“我那个伙计也想来你这里,你同不同意?”

任玉珠想了想:“你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你去叫他来吧!”

高木匠回到自己的房间,瘦木匠轻轻的问道:“你上哪里去了?”

“你是晓得的,你也去不?她在等你呢?”

“是不是哟?”瘦木匠一边说着一边摸着往任玉珠房间走去。

任玉珠和瘦木匠说的话也被李二妈全听到了。李二妈本想把这些事情告诉给李老二的,但他考虑到李老二的脾气个性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第二天,李二妈找机会对任玉珠轻轻的说:“玉珠,我知道你年轻一个人苦,但你是我儿子家养的,你晚上还是要注意哟!”

“妈!”任玉珠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什么也说不出来。

任玉珠趁李二妈走后悄悄的告诉木匠师傅:“你们晚上莫来了,我妈晓得了!”

李二妈担心任玉珠和木匠师傅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后面整出事情来无法收场,就对任玉珠说:“玉珠,你上坡去干活吧!家里有我呢!”

任玉珠是千不舍万不舍,但她不敢给李二妈说,只好按照李二妈说的下地干活。

开始,任玉珠还是安分守己的过了几天。后来,任玉珠一个人睡在床上,回想起自己与李家才和木匠师傅在一起的事,她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过了一阵,任玉珠觉得实在难熬,就轻脚轻手的悄悄地起床来到木匠师傅睡的床上,她睡在木匠师傅的中间任由木匠师傅所为。

天亮之前,任玉珠又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间,李二妈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任玉珠会这样做。

从此以后,每隔几个晚上,任玉珠就要悄悄地走出来,直到家具做完木匠师傅离开为止。

任玉珠本以为她和木匠师傅之间的事只有李二妈一人知道,哪想到李家才的二弟李家渊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李家渊没有说出来。李家渊有他自己的想法和盘算,他在等待时机。

那是高木匠第二次到任玉珠房间去的事。

李家渊睡觉的房间在木匠师傅睡觉的房间隔壁,木匠师傅要到任玉珠那里去,要从李家渊的房间门口经过。

当木匠师傅半夜三更从自己房门口经过时,李家渊就悄悄的跟踪木匠师傅,他要看木匠师傅干什么?开始,李家渊以为木匠师傅是到自己姐姐那里去的,后来发现木匠师傅却是到嫂嫂任玉珠房间去了。

李家渊见木匠师傅到任玉珠房间去了后,他几次想到任玉珠那里去抓个现形的,但他又觉得那样任玉珠不会答应自己,与其那样不讨好不如自己慢慢等待时机。

自从李家渊知道任玉珠和木匠之间的事情后,每天下地干活,李家渊总是跟着任玉珠,任玉珠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在没有人的时候,李家渊就用语言暗示任玉珠:“嫂嫂,木匠师傅怎么晚上光走错屋啊?”

李家渊说后紧紧地盯着任玉珠,他想从任玉珠的脸上找到答案。

任玉珠每当听到李家渊说这样的话时,她的脸就感到发烧发烫,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自己默默地干活或者借故走开。

一天,李家渊和任玉珠在地里挖红苕,生产队其他的人都到另一个地方去挖了,只有李家渊和任玉珠在这个地方。李家渊对任玉珠轻轻的说:“嫂嫂,木匠师傅怎么会走错屋门呢?”

任玉珠也听烦了这句话,就大声的吼道:“你到底想做啥子吗?”

李家渊见任玉珠发火了,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任玉珠什么话也没有说。

任玉珠以为自己的话把李家渊镇住了,心想,这下可以安静了。哪想到当天晚上子夜时分,李家渊竟然把手伸进任玉珠的被窝里。这时任玉珠还在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的身体,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当任玉珠睁开眼睛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微弱的月光,很气愤的问道::“你?要做啥子?你是咋个进来的?”

“嘿嘿!”李家渊阴沉的轻笑了一下。

“你滚!”

“你不要叫我滚,木匠都可以在这里上睡觉,我就不行吗?”

“你胡说些啥子!啥时候木匠来睡过?”任玉珠有点理亏的轻轻说。

“我早就看到了!你想不想我把这事说出去?”

“那……你想做啥子?”任玉珠压低声音说:“你还不到二十岁,才十八九岁的人,你咋个就想这些事呢?”

任玉珠并没有阻止,相反她心里还有一丝期待。

“哎!”任玉珠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心想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甚至有可能把自己的事情写信告诉给李家才。

这天晚上,李家渊又来了。

任玉珠就轻轻劝说道:“家渊, 你还年轻不要再来了!我们这样做爸妈晓得了我们是要挨打的……”

“不怕!”李家渊说着就动手动脚的。

任玉珠生气的一边把李家渊往外推一边说:“你走吧!我们已经错了一次了!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第二天,任玉珠就把这事告诉给李二妈。李二妈当时气得不得了,她连忙告诉给李二志。

“你个狗东西还是人吗?你竟然做出那些事情来?老子不打断你的腿!”李二志狠狠地揍教了李家渊一顿,从此,他才不敢去再找任玉珠的麻烦。

李二志急忙找媒人给李家渊介绍了对象。李家渊订婚后,眼看要准备结婚了,结婚的日子都已经看好,就在离婚期还有两个月,李家渊去参加未婚妻哥哥的婚礼时,却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人们对李家渊更加刮目相看了。

李家渊因为是高小毕业生,在未婚妻家里算是有文化的人,未婚妻哥哥结婚时,他被安排为收礼情记写礼情的人。李家渊一个人记账一个人收钱,做得很认真很细致,很受未婚妻家的亲朋好友的肯定和赞赏。后来有个亲戚交了一元的礼钱,过了一会,这个亲戚觉得自己交少了就准备再追加一元钱。当他拿着礼情薄翻到自己的名下,却发现自己一元被改写为五毛。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还有同名字?不对呀!大家是亲戚都很熟悉没有同名的。既然没有第二个人,自己明明是交的元钱怎么又变成五毛呢?于是,这个亲戚就对李家渊说:“家渊,我是交的一元怎么是五毛呢?”

“不会哟!你交的是多少我就写的是多少,怎么会写错呢呢?”李家渊坚决否认道。

“不对哟!你这明明是改过的的?”这个亲戚说着就又翻看其他的人,结果发现凡是一元两元以上的都改过了。

其他亲戚都来核对发现更改了不少。未婚妻觉得大失脸面当即就把李家渊赶走了。

李家渊的这些事情出现后,李二志既感到痛苦难过又觉得脸上无光。他准备找一个好的时间邀约当生产队长的李老四一道对李家渊实行家法,恰在这时李老大的妻子张菊花得肺结核死了。李二志及李家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忙李大志的事,也就顾不得李家渊的事情了。

李三志知道李家渊的这些事情后,觉得李家渊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是一个不可靠的人,就改变了要李家渊为自己养老送终的想法。李三志和吴明畅商量后就决定从吴明畅原来的婆家抱养一个女娃娃来给自己养老。这个女娃娃就是陈家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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