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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斋酒楼。

乃是武侯县最有名的酒楼,但凡是能吃之物,不管有多珍奇,只要花得起银子,在这里都能吃到。

而这家酒楼,也是李家的产业,每一天给李家带来的利润无可估量。

如今停业三天,就为了给李明茂与杨荟儿举办婚宴,可想而知耗费了多少财力。

晌午时分。

酒楼大门口来了一对不同寻常的客人。

男人身穿紫色常服,金线纹饰,气派非凡,此刻他站在路口,便如同一柄出鞘利剑,锋锐璀璨,直透云霄。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帝国天策宁平安!

“当年你与我兄长结婚,只不过是草草一顿家宴便结束,今日倒是挺隆重的。”宁平安抬头,望着高达五层,挂着大红装饰的气派酒楼喃喃出声。

他到现在依旧忘不了,当年兄长婚宴上,他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碟,便被杨荟儿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毫无淑女修养。

事后更是罚他三天不许吃饭,与牲畜夜眠!

而她的父亲,号称武侯大儒的杨儒教谕,只是静静在一旁看着,未有丝毫阻止。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以杨儒在武侯县的地位,若是需要有人给他女儿入赘,必定是门庭若市,欲为上门女婿之人应者云集,又怎么会选中他那贫穷老实的兄长呢?

心中带着疑虑,宁平安向着酒楼踏步而去。

他身后,一名身穿束身红衣的窈窕女子紧步跟随,这女子艳若桃花却冷艳异常,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常人不敢直视的冰凉,气质与寻常女子更是迥然不同,就仿佛一座随时会崩塌的冰山一样!

她便是锦衣司红衣使,罂粟。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靠近酒楼大门。

只是忽然,有几名小厮模样的男子站出来,将两人拦住。

“二位可有请柬?”小厮打量着宁平安,言辞还算客气。

今日是少爷大喜之日,上面吩咐,防止有人捣乱,未持有请柬者,一律不准入内。

眼前这两人眼生的很,且腰间挎刀,手里并无礼物,是以小厮才出面问询。

“请柬?”

宁平安微微一怔,目光一扫,这才发现来来往往的客人,都一手拿着大红请柬,一手拎着名贵礼物。

不过旋即,他便淡然一笑。

“我执刀而来,何须请柬?”

声音轻缓,却掷地有声,带着磅礴气势,令人心头震撼。

几名小厮身体一震,眼里浮现出一抹恐惧。

这是威压!

就好比蝼蚁见到真龙,只能匍匐在地。

方才那一霎那,他们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位儒雅公子,而是尸山血海中走出的铁血悍将!

可是马上,他们便反应过来。

今天是少爷的大喜之日,若是他们这里出了问题,势必会被少爷问责,今夜的乱葬岗上,便会多他们这几具浮尸。

一念及此,几名小厮相互对视一眼,立刻暗暗将宁平安二人围住。

更是有人已经小跑着离开,去搬救兵,或是请示上面。

“公子见谅,今日没有请柬,无法入内,还请回!”领头的小厮显然有些道行,太阳穴高高鼓起,身体精干,一看便是练家子,此刻说起话来也是有条有理。

“你确定要拦我?”宁平安轻笑,淡淡看着那小厮。

堂堂天策,这天下又有何处是他去不得的!

他若愿意,就算是京都那气派威严的皇族宫殿,也是出入自由。

区区一个漱斋酒楼,在他面前顷刻间便可化作平地!

“公子……勿要为难小人!”

领头小厮显然深知自家公子的脾性,说什么也不放宁平安通行。

他话音一落,几名小厮立刻靠近。

显然,如果宁平安还不识趣离开,他们便要动粗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吸引住过往的李家宾客。

“这家伙是谁?怎么眼生的紧,不过看起来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倒是个不错的美男子!”有人看着如剑出鞘的宁平安,发出赞叹。

“看这样子似乎并不是李家客人,他这是想要硬闯不成?”

“呵呵……李家的宴席,也是等闲人能闯的?就算是县太爷亲临,不得李老爷召见,今日怕是也踏不进这漱斋酒楼半步吧!”李家拥趸者发出不屑冷笑声。

“极是!你们看这几位李家护院,明显都是练武之人,区区一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贵公子,凭借李家威严,还真不放在眼里!”

“李家权威,不容挑衅!”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宁平安罂粟,以及那几名小厮围拢起来,评头论足的议论着。

今日是李家大喜,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其中不乏有达官显贵,以及商豪富贾。

对他们来说,就算宁平安看上去是个贵公子,也根本不可能敢挑衅李家。

在武侯县民间,有‘见官不跪,只拜李爷’的说法!

可想而知李家的权威,有多深入人心。

而就在这时。

人群突然引起一阵躁动,紧接着,只见大门方向分开一条道,一个穿着短襟练功服,剑眉星目的少年,从酒楼里走出来。

“快看,是李明山来了!”

“嘶……这小子惨了!李明山少爷可是李家二爷的爱子,打小便在青雷门修行武学,听说他现在的实力已是深不可测!”

“李家势力,盘根错节,而青雷门在江湖上乃是响当当的大派,在我昶州府的江湖地界上,更是说一不二,青雷门之所以能够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少不了李家的银钱助力,今日这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下场可想而知……”

“李明山少爷的青雷掌,那可不是吃素的!”

“……”

伴随着李明山的入场,人群中响起沸沸扬扬的议论声,让李明山越发的骄横起来。

他气定神闲,自鸣得意。

终究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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